下的白塔,皓洁静穆。
“那舍利子就在白塔里吗?”我坚持不懈的问。
十三哥抖着折扇卖弄的说:“塔座是折角式须弥座,下面是“藏井”,里面藏着佛教法物。塔肚很宽,别处的覆钵式塔多为实心,北海白塔却是空心。里面有一根高达九丈的通天柱,柱顶藏有一个二寸见方的金漆盒子,盒盖绘有太极图,盒内藏有两颗‘舍利子’。”
讲述到这里,我的眼睛冒着绿光,我想如果是夜里,我的眼神一定和狼一样。
此刻看白塔,也只不过是望洋兴叹。我不想再耽误时间,直接点破说:“十三哥,我要去看辛库,想去看看芙蓉姐姐。”
十三哥诧异的停下步,看了我问:“你不恨她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想看看她。”
其实,我对童瑶瑶是恨之入骨的。我和骆风不是普通的恋人关系,情人节骆风向我求过婚,我们本来打算今年结束同居关系正式领证结婚的。可是,我和骆风穿回2008而舍弃她在大清朝,我还是于心不忍。“妇人之仁”怕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或许是十三哥被我的慷慨大度所感动,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只是一路走一路嘱咐我,千万不要让皇额娘知晓是他带了我去辛库那种地方。
“又不是魔鬼窟,有什么可怕?”我嘟囔说,觉得十三哥是在故弄玄虚。
我看过一些清宫戏,只知道辛库是罚那些犯了大错的宫女妃子做苦力服劳役的地方,换了现代的说法,不就“劳动改造”吗?再狠也比现代的了犯人去郊区搓砂子要强上百倍。
我一路走一路看,出门时穿了身随便的衣衫,坚持没穿那整人的盆底高跟鞋是明智之举。
偏僻的院落,隔绝两世的宫墙。大门嘎吱吱推开,探出一个小太监的头。
“哎哟,奴才请十三爷吉安!”几名太监迎了出来。
“行了行了,猴崽子们,起来吧!”十三哥甩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四下巡望。
看了一身便装拖了长长大辫子一身便装的我,太监们询问的目光看向十三哥胤祥。
“十七格格,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十三哥头也不回的指点。
一群太监又慌忙给我行礼,赞口不绝的又说了些什么“大清朝的祥瑞”之类的恭维话。
这时,一位长脸儿的公公碎步疾行的赶过来,和一般的太监不一样,他不是脸上没什么表情,反是满脸的笑都挤到了眉眼间。曾听电视剧里讲,但凡当太监的通病,都是面无表情,总溜了人脸上看。不等人开口说话,他们似乎早就猜出个**分,别人稍微一开口,这些太监就跟了帮腔。我是很讨厌这些人一句一抬满口的“喳!着!是!主子!爷!”,满嘴零碎。
看着一脸媚笑的长脸儿太监,十三哥也笑了笑。
“听说,昨天来了一个叫芙蓉的宫女?”十三哥替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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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可怕的辛者库
长脸儿太监哈着腰答:“十三爷,您老怎么惦记上她了?那丫头不是昨天欺君惊驾,疯疯傻傻的才送来辛库的吗
长脸儿太监的举动逗得我暗自笑,看样子这长脸儿太监也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了,管十三哥一个年少的阿哥称“您老”。
十三哥还是那副洒落不羁的神态举止,合上的扇子指着我说:“芙蓉是十七格格的奴才,做主子的挂念她,来看看。”
“嘿!看这事闹的,奴才这就去叫她。”长脸儿太监拔腿就要跑,却被十三哥一声“慢着!”喊停了他。
试探地问:“那丫头怎么样?还在疯傻?”
长脸儿太监皮笑肉不笑的挠挠光脑门说:“十三爷,这不瞒您说。昨天夜间送来的时候,梁公公就嘱咐盯仔细了,看试试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这可为难了奴才了,这丫头是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疯呀。”
“这话是怎么说着?”十三哥一撩后襟,坐到一个石墩上。
长脸儿这才低声欠了腰,边回十三哥的话边溜我两眼说:“她明白的时候吧,问她什么都明白。这糊涂时候吧,不停的说,她没冤枉十七格格,说是十七格格和她是从另外一个阳世还魂过来的妖精,从海里冒出来俯身到了十七格格身上。这芙蓉还说了,说若是不信,就把太液池琼华岛白塔下镇海眼的那颗舍利子扔到海里,她一跳就回到那个阳世了。十三爷您说,这不是狐大仙儿吗?这,这不是疯话是什么!哎哟,这个疯子呀,是逢人就说,瞪了眼睛乱说。我们煽她嘴巴,她就哭了求饶,我们停了手,她就自言自语跟自己说。”
我看到骆风的目光担忧的望着我,频频给我递眼色。我就提议说:“能麻烦公公带我去看一眼芙蓉姐姐吗?”
“呀,格格,奴才劝您一句不该说的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您这金贵身子,免了吧。这辛库,又脏又臭,新来的奴才都去刷马桶,那恶臭难闻。”
我又看了一眼骆风,心想,既然来了,不能无功而返。我若是转身走了,骆风哥哥一定对我失望。
我咬咬牙说:“我就看一眼。”
十三哥一抖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喝彩说:“妹子好样的!人说你哥哥我是侠王,不想妹子有这份义气肝胆。又转向长脸儿太监说:“还不伺候着?”
绕过的第一个院子,是负责浆洗衣物的,满园子竹竿上都是晾着的洗好的衣衫,五颜六色,如挂国旗。
一个嬷嬷正挥舞着竹板打一个满头是汗,瘦弱的女子,边在骂:“还当你是什么主子呢,啐!不洗干净了打不死你。”
我吓得一个寒颤,紧紧的抓住了十三哥的衣袖。
十三哥打趣的停了步子戏问我:“十七妹,还去看芙蓉吗?”
“去!”我坚定的说。
我想,我一定要去,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刷粪桶的屎尿味道吗,我就捏了鼻子忍忍了。
又转过一个园子,终于远远的见到一堆堆高高叠落起的朱漆木桶,就是那天我“出恭”用的那种马桶。
几名太监摇着鞭子吆喝着:“快刷!快些,快!”
隐隐的有哭泣声传来。
我看到一排七八个婆子和女人都蹲在池子边用竹刷子迅速的刷着马桶,流水作业般有人洗,有人传,有人堆放。
“你自己看仔细!”我就听一声喝骂,一个马桶被小太监扣在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头上。
“呵呵,够威风呀!”十三哥摇了扇子叹道,小太监忙跑过来单腿点地见礼说:“十三爷吉安,这婆子偷懒,给主子娘娘清洗的便桶里,还留着腌臢物呢。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我撇撇嘴,觉得恶心,怎么能把马桶扣在人头上呢?
这时候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哭喊声:“我不……我不……不吃…….吃……不吃……”
一阵肆意的嬉笑捉弄声:“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听不清。”
是童瑶瑶的声音,我几步奔过去,看见一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