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神经病不会好转(倒追文) 马甲乃浮云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里没有缺点,优点需要人为添格子才能填得下。

江医生跟在我后边,也进来了。他走在我身后,用不低不高,却足够让我听得清的音量介绍,“一楼二楼都是病员食堂,病房的饭菜就是从这里送过去的,”我注意着他的话,一边打量这里,此刻已经接近下午一点,一楼还是人声鼎沸,来用餐的人还真不少。江医生走到我右手边,转变路向,并提醒我:“走这边,职工食堂在三楼。”

“喔,好。”我看见面前一只透明观光电梯。电梯的左边站着几个年轻人,前一刻他们还在四下打望,似乎在焦急地找寻等待什么,但这一秒他们已经不约而同朝我这边看过来,脸上瞬间写满如释重负的欢喜。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江医生带的实习生。

“江老师,”果然,我和江医生还没走到那呢,一个女生就开始喊:“您老可等死我们了。”

“就是,可算把您给盼来了。”另一个女孩子附和。

“教授诶,我都快饿死啰,您差点酿成大错犯下杀生之罪啊,”这是一个男生说的,他还挺有意思地讲解:“杀学生之罪。”

他们分别交替着不同的措辞,但实际都是一个意思,咱们在等江老师一起吃饭,等很久了。

所以……江医生并不是要跟我二人小世界吃个小午饭,而是带着我来和他的实习生们一齐来顿大团圆餐吗???

脚下的路放佛变成了一潭沼泽地,我有点拔不动道。又像是踩在棉花上,偌大的失落感让我步伐虚浮。

都忘了怎么跟着江医生走到他们面前的了,我只听见他在我脑袋上方,平和地表达歉疚,说清缘由:“来晚了,今天上午病人有点多,拖到现在。”

我快速扫了眼电梯口那几个人,都是实习生,一起五个,三女二男,青春朝气蓬勃旺盛,原谅我想不到别的形容词,我没劲到都懒得仔细打量他们。

“没事儿,周二的神经内科人山人海那是众所周知,”还是那个有点搞笑的男生的嗓音,他马屁水平堪称一流:“为什么呢,那都是因为今天轮到江老师坐诊啊。”

有个披肩发女孩在按电梯,她回头的一瞬也注意到我了,问:“啊呀,江教授,这是谁啊。”我恐怕一辈子都模拟不出如此精确的口吻,能让讶然和娇嗔共存。

她同时还抚拍了两下胸口。

一惊一乍的,当你们老师在大变活人啊。

江医生介绍起我:“我手里一个病人的孙女,今天来挂我门诊,到这会还没吃午饭,我就带她过来了,”他的语气自然,措辞完美,缘由更是挑不出一点儿差错。他就这样,用简单平和的话语把我推给他的学生:“我年纪大,你们同龄人比较有话聊。”

“同龄人?”那个活泼男真是聒噪又好奇心旺盛,“我怎么看着像未成年高中生,小姑娘你多大啊?”

“过完年二十三。”我老实答,真得用劲克制着自己,才不至于让这句话像冰锥子一样戳出去。

在平常,有人问我多大,我基本都说二十二,才二十二,每个生辰都会在QQ空间朋友圈里故意伤感“啊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十八岁生日了”,只为假作年轻而不是奔三。可这会,江医生在身边,我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显得大一些,只想在年龄差上离他更近点。

我真的不是小朋友,我目前所处的年纪,哪怕下一秒就结婚都是适龄不违法的啊。

“还真跟我们差不多大。”有个马尾辫姑娘说。

“嗯,她快毕业了。”江医生轻描淡写:“在南大上学吧,是吗?”他讲话端的是滴水不漏,周密审慎。他也许对我的学校记得很清楚,也许不是那么清楚,但这句话绝对是为了不落下我,把我扣留在大家的话题里,架持住他的学生对我的兴趣,同时也在善意地逼迫我,加入这些年轻人当中,和大家交流互动。

他越是这样,我的叛逆心理就越是强盛。

我轻轻嗯了一声,立刻划出一条三八线和他们楚河汉界:“不过我是学文科的,纯文科。”我跟他们不一样,跟你的学生是不一样的。

那个活跃男生压根没感悟到我的敌对心态,爽朗地笑着:“哈哈,*文艺女青年啊。”

“一看就是啦,打扮得就挺小清新森林系。”披肩发嗲妹子望着我,评价。

操他妈的。乱给人加标签,真是不能忍了。

好在电梯门及时为我解围,我跟着江医生进电梯。就好比被强行塞进一个装满水的密封玻璃容器,他们是鱼,我是飞鸟,要多难熬就有多难熬。

包括之后也是,上三楼,听着他们点餐,跟他们吃饭,听他们喝啤酒侃大山,最后再目送江医生去买单。

江医生滴酒不沾,话也寥寥,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聆听自己的学生讲近日见习的趣闻和怨责,再适时给出温文尔雅的意见和笑容。

他真好,有这样的老师真好,我珍惜地抿着玻璃杯里的椰子汁,整张桌子上就我和江医生喝这个饮料,情侣款。

那个活跃鬼马屁精跟我坐在一起,中途,他还夹了个大杂烩里的鹌鹑蛋滚我醋碟子里,说:“你吃菜啊。”

我说:“知道了,谢谢。”

他:“又不吃菜又不吭声的,你也太文静太文科生了吧。”

我礼节性地咬了一小口鹌鹑蛋:“还好吧……”

你们老师难道从未教过你吗,有时候文静并不是真文静,只是一种沉默的抵触和抗争,是“大爷懒得搭理你们”。

##

饭毕,江医生和他的学生们在食堂门口分道扬镳,我终于也得以回归二人世界。

那种闷不透气的结界一下子消散了,名叫“江医生”的气流旋即闯进来,新鲜得让人心情愉快。

“吃得怎么样?”他走在我身边,客气地问我。

“挺好的,”我是指开头和结束,不包括过程,我补充:“我喜欢那个椰子汁,甜而不腻。”

江医生失笑:“菜不喜欢?”

“也喜欢。”

“头还疼吗?”

“不疼了,”答完我就后悔了,想拍嘴,顺口顺成这样,今天是不是没带智商出门,我赶紧装困惑:“好奇怪啊,吃过饭就不疼了。”

“应该是血管神经性头痛,”江医生临时诊断:“经常这样?”

“不经常,偶尔。”

“那也要多注意,你们学生经常熬夜,一日三餐也不规矩。”

“噢……”我偏眼去端详江医生,他的驼色大衣是敞着的,里面是黑色的针织开衫,开衫下边是白色衬衣,全身上下除了手表就没有别的装饰品了,他连穿衣搭配都是我最喜欢的那个样儿。

稳重,沉厚。

我把黏在他身上视线强拽回来,憋了很久,才问:“江医生,那我算是患者了嘛?”

——那你能够回我的短信,接我的电话了吗?可以吗?

江医生没有再向前走,就这么突然地,停了下来,他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