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欢只能叹息了。这多年她亲眼看着清浣跟子衡之间发生的事情,心里其实还是心疼子衡更多一点的;不过此时看见子衡这样,她还是有点不忿了,“子衡,你今晚上选衣裳的眼光不怎么样;我真怀疑这件衣裳是杰尼亚今年最难看的一件——你今晚选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子衡大笑,点头算是应下。
丁凝却越听越不是味儿:虽然这衣裳是子衡买给她的,但是子衡却只负责交钱,款式却是她自己去选的呀——老天可怜,她可是选了最贵的一件,怎么还被批评难看?
杜欢像是猜到了丁凝的心声,轻蔑一笑,“不是衣裳的错,是穿它的人把它给糟蹋了。”
丁凝气得差点蹦起来,“杜小姐,你!”
子衡面上也是跟着一紧,“杜欢,你够了!不管怎么说,今晚丁凝是我的女伴。你这样羞辱她,便是看不起我陆子衡!”
子衡的目光横扫过清浣,“清浣,杜欢应该没有今晚的邀请卡吧?她能进来,定然是因为你的关系:那么就请你节制你的助手,别让她搅合了这里的气氛。这个会所,从来都是高雅的地方。”
清浣一笑,却并不动怒。只是含笑从手包里取出邀请卡来,“子衡,其实我想说的话跟你有点相似:你自然有至尊金卡,但是我想丁凝来这里也是没有邀请卡的。我这里恰好有一张,反正我也不喜欢这里,索性将卡给了丁凝吧。”
清浣轻笑着挽住杜欢的手,向着子衡真诚一笑,“希望你们今晚玩儿的愉快……”
空气中就像有一根金属丝弦轻轻折断。子衡定定望着清浣离去的背影,呆在当场。
她在浅笑,她在柔柔转身,她在客气地向沿途的众人轻轻颔首。
低调的贵气、从容的气度、娇小却让人不敢忽视的风骨。
清浣……
一袭宝蓝的曳地丝绸长裙带着她从他身畔离去,越走越远。
清澈若水,柔曼如水中轻纱。
清浣以为这一晚上的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晚上接到了沐阳的一个电话,说是一本作业落在家里,明天早上要交的,所以要她给开车送过去。
沐阳这两天住在子衡那边,陪伴陆家二老。清浣便开车去送作业本。
沐阳看见母亲来,还是跟清浣腻歪了一会儿,让清浣陪着他睡着了这才放清浣离去。
沐阳和子衡的卧室都在二楼,而陆家二老则在三楼。
清浣轻手轻脚从沐阳房间里出来,不经意地走过子衡的房门前——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看过去的——只见门轻开着,床上两具纠结在一起的身子。子衡伏在丁凝的身子上奋力地冲击着,惹得丁凝娇.喘连连!
清浣一惊,脚下一个没踩稳,不小心直接踢上旁边的一个大花盆——稀里哗啦,花盆顺着楼梯便滚落下楼去,轰然摔得粉碎!
陆家二老和陆家的保姆都闻声披衣跑出来——子衡正在做的一切全都投射进了大家的眼底……
丁凝委委屈屈起身,裸着身子跪倒在周月仪的脚前,“阿姨,我是第一次。我不是随便的女人,我是真的爱着子衡……您二老要是,要是不答应,我就只能一头碰死在这儿了……”
子衡的父亲气得一跺脚,“子衡,你竟然把女人往家里领!现在这样的情况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周月仪闭上眼睛难过地扶住身旁的栏杆,“既然已经这样,既然你们两个都到了这个地步——何必还彼此束缚着?罢了,结束吧……”
从民政局出来,清浣只觉天上的阳光变成沉重的压力砸下来。
想了千百遍的分手,却没想到落得了这样一份结果。
手里的离婚证沉甸甸地压在掌心,让清浣轻松不起来。
子衡倒是微笑,“嘿,吃顿散伙饭吧。”
水煮鱼。满京城最拉风的菜,子衡和清浣也从俗。
清浣终究还是没忍住,“子衡,你真的跟丁凝好了?”
子衡冷冷一笑,“清浣,这已经与你无关了。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吃完这一顿,你我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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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这已经与你无关了。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吃完这一顿,你我再无瓜葛!”子衡话音冷冷,像是在维护着丁凝。
清浣望着子衡,透过水煮鱼蒸腾的气雾望去,望得见他的眼神湮灭在气雾里,望得见他颊上因为吃辣而起的红。懒
清浣就笑了,“子衡,你真的跟我生气的时候,你会瞪着我。说实话,我很怕你生气时候的眼神。”清浣笑着转了下眸子,“你这次,是装的。你一直避开我的眼睛,所以,我不害怕。”
子衡大怔,“清浣,你……”
清浣笑着给子衡满上啤酒,“我知道,我现在是‘前妻’嘛,自然不应该跟你说你的新欢。子衡我其实不是想当着你的面说丁凝任何的不好,毕竟她是我一个宿舍的二姐,而且也是我介绍你们的认识——我是在说我自己的直觉:子衡,你如果喜欢丁凝,早许多年已经开始了,不必等到今天,不必等到——这个时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子衡手一震,手中的啤酒就泼洒了出来。
清浣微笑,“所以子衡,我想说的不是责怪,更不是挑剔,我只是想说一声——子衡,谢谢你。”
子衡这次终于狠狠瞪住清浣,良久,轻轻启唇说了声,“p!”
清浣微微挑眉,不由得大笑开,“哈……子衡,你,你原来也会说粗话……”虫
子衡略有狼狈地皱了皱眉,“赶紧吃吧!说这些没用的,哪儿像前夫妻吃散伙饭的?”
清浣摇头,笑靥绽放,“不。子衡,这一顿饭却似乎是我与你单独吃饭中,最轻松的一次。”清浣笑着给子衡夹了一筷子菜,“就算你刚才说‘吃完这一餐,你我之后再无瓜葛’,其实我也还是存疑的——子衡,不是夫妻,你终究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们一路走来,早已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子衡沉默下去,“清浣,在你面前,难道你就不想给我一次玩儿冷酷的机会么?为什么还会被你看破?”
清浣笑,水煮鱼的袅袅水汽还是印在了她眸子里,搅扰起粼粼的水雾,“子衡,因为我一直都信你的为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你只是一直表现出来的太强势了,这与你的出身有关;但是实则你的心,并没有什么不同。”
长风漫漫,裹满子衡周身。
送清浣回去后,子衡加快油门,让风扑进车子里,拥住他。
清冷。深入骨髓的清冷。
不知今后该如何去继续走那条孑然一身的路;不知再回眸时,身边还会有谁。
车子滑进小区大门,丁凝哀怨的眼神望着子衡。
子衡停车向丁凝,“上车!”
咖啡厅。丁凝楚楚动人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