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直接冲冷水,你不知道么?”
她挠了挠头发。这个道理她知道,因为冷水一个是凉,再一个可能会刺激到子宫收缩,这个她当然知道——只是,她却不知道,沐阳怎么会知道这个道理的?
他坐在轮椅上,身高上终究还是受了限制,想拿着菜凑到水龙头下面去,终究还是短了一点。她轻叹走过去,他又上来了别扭劲,“我行,我自己行!罗锦蔻,这点事我还能做!”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怎么这么爱耍小孩子脾气啊!
握住他的手,她帮他将菜向前“延伸”了一截,正好够到了水龙头,“行,林大少,我知道你万事都很行。我们俩一起洗,这个总行了吧?”
水花喷溅里,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很温暖,与冷水相比自然有了不同。他的喘息声一紧,下一秒钟已经毫不犹豫地覆住了她的手,嗓音有丝丝喑哑,“孕妇不能冲冷水,你到底听到没有……我,帮你暖暖。”
暖暖……她垂下头望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四只手,静静微笑。情不自禁想起了梁静茹的那首歌,也是叫《暖暖》的——“分享热汤,我们两支汤匙一个碗,左心房暖暖的好饱满……”呵,爱情似乎从来都与饮食紧紧相关。此时她也正是想给他做一锅热汤,其实很好奇他会从中品尝到什么味道?
背过身去,将马蹄细细地切碎,又细细地切了葱花和姜末,这才混合着肥瘦肉、鸡蛋,再加入耗油、盐、糖、料酒、黑胡椒放进盆子里,用力打着,白钢盆子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他忍不住又伸头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用力打,做成肉馅。力道越大越好,待会儿入口会更筋道。”她一边用力一边打着。
他的大手伸过来,几乎用抢的,“比力气么?除了我的咬合力或许真的不如你,其它的你只能甘拜下风。”说着已经熟门熟路地学着她的样子,沿着一个方向用力地打了起来。
她却被他一句“咬合力”给愣住。想了半晌方想明白——这个该死的家伙是在说她那些打不过他便咬她的光荣历史……
她的脸热起来。她也不想用那样的招数的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这家伙像个大恐龙,每次都能死死捉住她的手臂。她不用咬的,难道束手就擒让他吻她么?——咳,就算已经用了咬的,她还被他吻得少了么?
可是怎么会,由做饭又想到了吻的那边去?她暗自掐了自己一下,赶紧去忙接下来的事情:冬瓜去皮切片。油皮豆腐打成结。胡萝卜竖着用刀尖划出几个凹槽,然后横截着再切开就是小小的花朵。竹笋洗净盐分切成段。火腿切成薄薄的片。
她发现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痴迷去做这些做菜的细节程序。本来是很麻烦的程序,可是因为有他在身边,便仿佛这些细细的程序里都能氤氲出食物的清香来。
食物放入了锅子去蒸。蒸锅里的水在咕嘟咕嘟地变成蒸汽,不断鼓着锅盖。她站在流理台前却一时陷入了尴尬。准备那些东西是最好的掩护,可以暂时逃开尴尬,可是现在,在食物蒸熟之前,她却有点不知所措。
他似乎也有点。坐在轮椅上,两只手紧紧地扣住轮椅的扶手,看得见骨节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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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4更2】
“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躲起来?”他终究还是问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垂下头,听见自己在紧张地呼吸,但是神奇地,心里反倒没有那么紧张了。
“我为什么躲起来?因为,我想躲起来呗……”她又拿出她最擅长的“太极拳”。其实说的倒也没错哦。为什么躲起来,当然是想这样做才躲起来的哦!懒
他就变身暴龙了,也不顾自己的轮椅会不会被他自己撞到侧翻,一把就揪住了她的手臂,丝毫不怜香惜玉,“你想躲起来——好,罗锦蔻,你一次给我说完!除了想躲起来,你还想做什么?你给我一次说清楚,你不要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凌迟我!”
她被惊住,“我,我没有凌迟你……”
他仰眸,第一次正正式式地凝眸望她。他的眸子里都是血丝,她看得触目惊心。“罗锦蔻,我几乎要把整个北京城都翻过来了!”
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究竟可能在哪里,上着课他忽然想起她中学的时候特别喜欢的一条老胡同,胡同里有四合院的小客栈,她当时说过真的想将来到这里来住几天,他站起来就向外冲,完全忘了是在上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整个大阶梯教室,一两百人一齐转头过来呆呆地望着他。
他开车,交通台里每当一播报说哪里有孕妇出了车祸,他打了方向盘就向那边冲……完全忘了自己是在高速公路上,他掉头开反向,几次都差一点车毁人亡。跟那些次的危险比起来,其实这一次小小的车祸简直不值一提。只不过那些次他都是侥幸逃生,反倒是这一次受了伤。虫
还有。如果不是心里明知北京城实在太大,他真的会傻傻地端着她的照片挨家挨户去问了……
她走了,她藏得很彻底,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智商有多么有限。谁一直说他是天才少年,是青年才俊的?他们都看错了他。原来只是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了一个她,他就已经,兵荒马乱。
他垂下头,没说给她听。
那些狼狈、那些恐慌、那些孤寂、那些——思念。还是不说了,说了她也不会接受,一如这多年来的每一次。
爱,本来就是自己的事。他爱她,是甘心情愿地爱她,并不是非要拿出来去交换她平等的对待。
只要她能给他一个机会,允许他爱她,就够了。
他的沉默,她又怎么会全然不知?她忽地轻笑,“其实我该打个电话的。”
他猛地抬起头来,“你,你知道自己该打个电话给我了?”
“谁说给你?我是要打个电话给我家楼下的保安……”她忽地转头去笑,悄悄地掩住面上的一抹调皮,以及,眸子里潋滟而起的泪光。
“你家的保安?房子没事,你不用担心。”他颓唐地垂下头去,刚刚涌起的快乐又化作淡淡的空气。
“谁说我是要问房子的事?”她转头,望他的发顶。柔软的发丝难得地给他勾勒出一个柔软的轮廓,“其实我是要问问保安,我需要额外交多少停车费呢。毕竟我家自己没有车位,却总有车子占着别人的地方啊……”
他愣了两秒钟,才霍地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脸猝不及防地红起来,一红就收不住,及至红成了彩霞满天。
她笑,也是收不住了,笑成了前仰后合。
好在火上的锅子适时地响起来,咕嘟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