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1 / 1)

恶魔恋人在身边 miss_苏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一切还用说么?爸爸的房子就是两室一厅,而后母生出来的又是个女儿,将来总归是要给长大了的女儿单独一个房间的,可是那个房间此时却被清瑾住着……

如果清瑾自己跑出家门去,后母当然能够既不担罪名,又能落得心底平顺才是,所以肯定没少了在父亲耳畔吹风,所以父亲想要出去寻找清瑾的动力怎么会足!

更何况,清瑾招惹来的那些泼红油漆、抹粪的事情,后母和那个新生的小妹妹自然也跟着担惊受怕了,还要担着邻里邻居的白眼。客观说,却也真的是难为。虫

清浣只感觉到眼泪酸酸痛痛地冲到眼睛里来,视野里满是雾霭,看不清了父亲那张曾经慈爱的脸,“算了,爸。你忙着你的新生活,忙着你的新妻子、新女儿吧。清瑾不用你再管,我来管他!父母之情终究会断,姐弟情却永远不会!”清浣转头扯了行李便冲出门去。背后林父苍白的呼声被她深深掩在门的那边,遥遥的,仿如隔世。

冲出门来简单,可是想要找到清瑾却是势如登天。陌生的城市、茫茫的人海,她该到哪里去找清瑾!

唯一的线索是,清浣还记得上次清瑾带她去过的那家小小的歌舞厅。虽然已经时隔一年,清浣只能寄希望于在这里还能找到一点消息。

却真是失望,那家歌舞厅却一个人都没有。周围的邻居还说,因为噪音扰民,所以派出所给查了好多次了。现在基本上已经是荒弃了。

清浣站在歌舞厅门前流泪。未来就像是那清清冷冷的歌舞厅大门,开着幽暗的口子,只让人看到满目的荒凉的凄惨。

可能是见到一个女孩子站在歌舞厅前默默流泪是件奇怪的事情,清浣的身畔来来往往地走过不少上下打量她的人。其中有一个瘦瘦的男子,夸张地穿着大红的裤子,裤带子上坠下闪亮的金属链子来;身上那件黑色的花衬衫也揉得满是褶皱,头发也夸张地朝向各个方向尖刺着。

这样的人,清浣总是避之不及的。见他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来,便只好低下头去。那男子倒也不放弃,走过去又走回来,前后左右地看了清浣大半天,才操着沙哑的嗓音问,“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真是蹩脚的搭讪,清浣只觉皱眉。

刚想转身离去,那男子却扬声喊住,“你是不是上次跟清瑾在一起的那个女生?”

清浣霍地转过头来,手里的行李都扔掉了,奔上去扯住那男子的衣领,“你知道清瑾在哪里对吗?你告诉我!”

那小子显然没想到斯文柔美的清浣会忽地带着狰狞之色奔过来拎住他脖领子,他被一口唾沫呛住,狼狈地咳嗽了半天,“姐姐,你先放手,你勒死我啦!他现在在哪儿,我还真的也不知道。不过他晚上会到‘小海豚’去唱歌儿,你可以去那找他。”

“小海豚”?清浣捏着那男子写给她的皱皱巴巴的纸条找到这个地方,却是愣怔。本以为是个歌舞厅的名字,却没想到是海员俱乐部。

s市是个濒临大海的城市,所以总是经常有许多国外的船只停留,这个海员俱乐部主要的客人就是那些外籍的船员。

此外,清浣倒也多少听说过有关海员俱乐部的传闻,有说是许多海员的妻子也会来这里玩。因为他们的丈夫全都长年在海上,寂寞的她们又有钱,所以便会到这里来找年轻漂亮的男孩子……

传闻只是传闻,清浣无从辨别真假。可是这传闻却着实让她站在海员俱乐部门前心底涌过一阵一阵的寒凉。

年轻漂亮的男孩子,还能有谁比清瑾更耀眼?

此时已是夜了,海员俱乐部门前越发彩灯流转着繁华了起来。不时见到外籍男子走进大门去,隐隐然也能看得见身份暧.昧的妙龄女子,打扮得妖冶地走进去。

门口的侍者见到清浣,有点犹豫。清浣赶紧解释,“我是来找人的,麻烦你让我进去看看,我保证很快就离开。”

海员俱乐部里一片热闹喧哗。灯光呈幽暗的琥珀色,边缘一盏一盏的彩灯朦胧着,有淡淡的烟雾缭绕在幽暗的灯光之间,将视野遮掩得更加蒙昧不清。

蒙昧不清的灯光里,是一张张异国的面孔,他们在大笑着、酣畅地饮酒,或者在吞吐着烟雾。

清浣只觉头晕,整个视野里找不到一个可以聚焦目光的地方。

迷乱之中,清浣只能将目光投向场地中央的舞台。至少那里是固定的、不用摇晃的。

也是一片朦胧的灯光,台上的歌手和乐手全都在逆光之中看不清面孔,只有隐约的轮廓。

有静静的音乐在喧嚣里漫漫散开,有清越的嗓音扬起,仿佛带着一抹入骨的痛: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虽然你是不同时空

还是可以迎著风,随你说说心里的梦

感情浮浮沈沈,世事颠颠倒倒

一颗心阴阴冷冷,感动愈来愈少

繁华色彩光影,谁不为它迷倒

笑眼内观看自己,感觉有些寂寥

想起你爱恨早已不再萦绕,那情份还有些味道

喜怒哀乐依然围绕,能分享的人哪里去寻找

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风,去吹吹风

风会带走一切短暂的轻松

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冷冷静静

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

……

清浣惊住,只觉一股凉意从脊骨爬过,让她忍不住想要寒颤。仿佛蓦地便懂了,懂了清瑾为什么这一年会这样作(读一声zuo),拿了父亲的话来说几乎是在“找死”,是因为他心底盘桓着这样绝望的孤单,仿佛独自身在高崖,任凭山顶的风撩起他的衣摆,带走他生命最后一丝温暖。

其实——全是因为她啊……

她没出息地站在一群陌生人之中落下泪来。只是遥遥对着舞台上的清瑾,周遭的一切似乎早已不再存在。就仿佛他身在高崖,对着她的背影,而她终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蓦然在天地流风里转回身来……

清瑾看见了清浣。就仿佛宿命的相识,就仿佛来自血脉的认知,纵然整个俱乐部里人影幢幢,当她刚刚走进大门来时,他便已经第一眼便看到了她。

甚至不是因为看清了清浣的五官,只是看着她小心翼翼走进人丛,像是丛林里迷路了的小姑娘,下意识耸起肩胛……单凭这一个姿势,他便已经看见了她……

音符渐落,清瑾的目光终究抬起,隔着万千人影,静静凝望着清浣,唱出最后一句,“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

这个夜有多幽暗,那条门口的巷子有多漫长?清浣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