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想什么,不由自嘲地勾起嘴角,双眼落在她披散在床上的长发,和隐约露出的美背:“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话音刚落,就见徐颜夕的背完全僵住了。
陈绍的眸深了深。
徐颜夕紧紧闭着眼,逼迫自己要冷静,身后这个男人何其聪明,这件事是她自己造的孽,她不能再拖一个人下水。
昨晚徐颜夕跑出去的时候,身后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片刻,就想要上前擒住她,却被身后一道人影阻止。
两个男人见到来人,虽有些诧异,但是被精心培训的精英在此刻只懂得听从命令,点了点头,没有再追出去。
可是徐颜夕什么都不知道,她穿着单薄的衣裳闭着眼睛跑,感觉凌冽的风刮得她的脸生疼,但是她的脚却好像穿了那只被诅咒的舞鞋,只能前进,不能停止。
那是一种自己的信仰被无声推翻的感觉,徐颜夕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滑过脸颊顺着风消散在了空气里。
她不该相信,眼见为实,她明明并没有看见什么。但是从那房门口传来的女人的□,和她最熟悉的男人性感的低喃,刚才透着一扇墙,她在那头如冰水灌顶,心寒如水;那头的两个人颠鸾倒凤,重温旧好。
那是曾经说过让她相信他的男人啊,那一刻,徐颜夕自嘲地想,她终于明白了当时宸哥哥觉得自己被背叛后的心情了,那般的痛,犹如刀子一刀刀割在旧伤口上,再也不能去掉那道疤痕。
渐渐地,她终于停下。
急促的呼吸和着苍白的嘴唇,她傻傻地在一片黑夜和几个行人疑惑的目光中,慢慢蹲了下来。
肺部火烧般的疼痛,以她的体力,跑到这里已经是极致。身体在叫嚣,心里在痛着,让徐颜夕觉得眼前就是悬崖,但是身后却是洪水猛兽,哪一步都能让她粉身碎骨。
忽然,她茫然地看着那停在她面前的白色宾利。
后车座被副驾驶座的男人打开,徐颜夕瞪大眼睛,秦易便笑了。
“跑了那么久,也该累了,”秦易笑吟吟地看着眼前这副狼狈的到处透着悲伤的脸,那勾起的唇角看不清他的喜怒,“上车吧,有事和你谈谈。”
秦易带着徐颜夕来到了他在美国市郊的一幢私人别墅。
徐颜夕僵着身子戒备地跟着他,双拳紧握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是自愿想要跟来的,但是却因为秦易的一句话而让徐颜夕浑身一凉,惊惧不已。
“你有多久没有回家了?难道就不想知道最近徐家都碰上什么大事了?”
秦易来到别墅边的小花园,这层别墅里里外外的保镖围了三四层,偌大的别墅,每隔几米就会有一个保镖,还有定时换班的巡卫。秦易也不介意徐颜夕看,把外套脱了,便坐了下来。
徐颜夕抗拒和他在一起,所以没有坐下,挺直的脊梁仿佛一座小小的不会坍塌的城,可是在秦易眼里却像是一只无知彷徨的小兽,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只能被动地竖起自己的刺。
秦易笑了笑,却没人知道他笑什么,他动了动手指,立刻有人从一边拿过一份文件递给了徐颜夕。
徐颜夕看着那份熟悉的C市的报纸,每天父亲早晨一定会看这报纸上面的政治时事新闻,她心底有不祥的预感,明明抗拒得不想打开来看,但是双手却已经颤抖着打开,在寻找到上面的内容时瞳孔微缩。
“这是什么?”徐颜夕手抖了一下,半响才开口。
“你从小在徐家长大,缴清行动是什么相信你比谁都清楚,”秦易撑着头,慵懒地看着眼前这张就算苍白恐惧却还是带着倾国倾城容貌的女子,也总算懂得了陈绍不惜和詹遇宸翻脸也要和他合作的原因,“这行动距离下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你前脚刚离开中国,那边的中央就已经对徐家下达了审查令。”
“其实这并不奇怪,你不清楚,但是徐家是清楚的。詹家的名号摆在那儿,整个北美最大的黑火商,掌管整个北美底下的百分之八十的交易权,詹家从一开始就是各国中央重视的目标。不得不说你们徐家的两个男人很强,竟然能把这件事拖到你离开后才爆发出来。”
徐颜夕看着眼前秦易的嘴唇一开一合,但是耳朵却嗡嗡地,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她的头好像快要裂了,吹了一晚美国的风,她的头胀胀地疼,如今更是双眼渐渐黑下去,想起去美国这件事家里人竟然不反对,那时不觉得奇怪,但是如今经过秦易一说,徐颜夕就觉得自己的心,痛到了不能再痛。
早在一开始哥哥就说过,自己和他是不能在一起的,她是徐家人,而他……身上却永远背着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詹家的姓。
但是后来父亲和哥哥都没有说什么,她以为是那一次他们和宸哥哥谈好了的,以为……他们在一起是能够被允许的,所以她高兴地出国,却完全不知道国内,早因为她,而害的徐家风声劲厉,进退维谷。
秦易心底也是佩服徐家的男人的,军黑自古不同道,特别是如今国内中央严厉□,所有军政世家草木皆兵,恨不得自己和黑字丝毫不靠边。但是那两个男人却能够为了自己最疼爱的女人,而把一直稳稳坐在上端的徐家给拉下了水。
如今徐家的地位岌岌可危,中央对这件事也十分重视,要插科打诨过去是不可能的了,短短几日,徐家便成了众矢之的,但是一家人却都默契地瞒着这个远在天边的小女儿不说,恐怕是想要借此让徐颜夕来避难的。
“打个电话回家吧。”
徐颜夕闻言全身一震,才想起急急忙忙找手机,却找了半天手都抖了,还是一名黑衣保镖递上了一款手机,徐颜夕才如救命稻草般抓住,拨下了哥哥的号码。
响了三声徐清骁就接了起来,略带疲惫的声音让徐颜夕心中一恸,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句:“哥……”
“丫头?”徐颜夕皱眉,看看来电显示,声音立刻严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是你的手机?”
徐颜夕深吸一口气,捂着手机听着哥哥的声音,从来没有发现被他吼是多么让她庆幸的一件事:“我手机找不到了,借了朋友的手机。”
那头的徐清骁闻言放下心来,两人聊了几句,徐颜夕才抿唇,佯装无意地问:“我打算过几天就回来。”
那头寂静片刻。
“家里这边出了一些小麻烦,老徐和我都忙,你现在老老实实在美国待着,让詹遇宸照顾你。”
徐颜夕的手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