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等风平浪静的时候 酸角糕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赢了的表情,急忙求饶:“张西西,张西西,这总行了吧?”

  张西西收敛几分,林阳就小声埋怨:“哼,谁叫你起这么谐音的名字。”

  张西西耳朵灵,抓起抱枕又要揍人,就听副驾驶位的江水冷声道:“行了。”

  江水定睛看着林阳,说:“你坐后面去,让张西西来练。”

  林阳和张西西换了位置,车子重新启动,驶过侧方停车,来到曲线行驶。

  江水一路指导张西西,张西西把S形路线开得小心翼翼,好在一直没有压线。

  林阳在后面坐着无聊,就找杨梅说话:“诶,你的教练车呢?”

  杨梅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漫不经心地答:“不知道。”

  林阳叫了一声,义愤填膺地说:“他们就这么把你丢下了啊?你的教练呢,都不管你的啊?”

  杨梅对这个话题没多大兴趣,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林阳啧啧数声,说:“我就知道。还是我们水哥好,有水平又负责。”他坐直身体,探到前面去,侧头望着江水:“水哥,你是不是那个什么最佳车手啊?我记得你有个奖杯的。”

  杨梅来了兴致,竖起耳朵听。

  江水一心放在指导张西西练车上,过了曲线行驶,很快到了坡道定点停车和起步,对于林阳的提问,只轻轻嗯了一声。

  林阳坐回去,一拍大腿:“我就说嘛!别看咱水哥是整个驾校最年轻的,但水平是最好的。”

  杨梅说:“水哥是最年轻的?”

  林阳:“对啊,我记得水哥还不到30吧?”

  杨梅想起这个驾校里的男教练不是大肚腩就是地中海,颇为赞同地点点头:“那挺年轻的。”

  林阳表情很崇拜:“这还不算啥,你知道么,有一次练车晚了,水哥送我们回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水哥缩减到半小时。妈呀,吓得边上的车都哭了。”

  杨梅皱了皱眉:“开那么快,不会出事情么?”

  林阳拍胸脯打包票:“不会的,水哥开车很稳。就算开成飞车,飞到天上,那线也是直的。”

  杨梅松了眉心,说:“哦,那还真挺厉害的。”

  听到这里,张西西终于熬不住了:“你俩能不能别这么大声谈论水哥?水哥就坐边上呢。”

  林阳笑了一下,说:“那有啥,我俩是在夸水哥,又没讲他坏话。你急什么。”

  张西西哼了一声没说话,林阳就趴过去,对江水说:“水哥,今天还是你送我们回家吧。”

  江水:“嗯。”

  到了一天学车结束的时候,杨梅站在驾校门口等李艳。李艳说她会来得比较迟,叫杨梅先找个地儿坐着。

  整个驾校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空旷无垠,那间供人吃饭的小房子关门上了锁,杨梅无处可去。

  天色渐暗,杨梅踩着格子来回数了数遍,李艳还没过来。

  杨梅想,她要不干脆打车回去。只是这里边郊野外的,出租不好找。

  正神思缥缈之际,杨梅身后蓦地一亮,那是车头大灯,而后是响亮的车喇叭声。

  杨梅觉得这刺耳的喇叭声简直是天籁,转身过去脸上已经洋溢起久等后的微笑。

  笑很快就垮了——那不是李艳的车,是送完学生又回来的教练车。

  杨梅愣在路中央,教练车冲着她又鸣了一声喇叭。杨梅这才退到一边去,继续等。

  那辆教练车从杨梅身边擦过,忽然停了下来。

  江水坐在里面。

  他矮下头,朝外看:“你怎么还在?”

  杨梅等得有点心灰意冷,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嗯,我朋友还没来。”

  江水说:“你朋友来接你?”

  杨梅点头,江水就没继续问下去,一踩油门驶进驾校。

  杨梅背过身,脑子空空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时,头顶忽然飘来一道清淡的声音:“你再不走,驾校要关门了。”

  杨梅回头,看见江水笔直地站在那里。

  她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心头盘旋不去的那一点久候的烦闷忽地消失了。

  杨梅走近几步,对江水说:“要不你行行好,把我送回去?”

  江水抿着唇线,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他说:“你又不是跟着我学车的。”

  这明摆了是拒绝。

  不过杨梅并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而是兴趣盎然地问他:“跟了你,你就会帮着送回家?”

  江水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异常,非常笃定地点了点头。

  杨梅就无声地笑开了,仰着脸直视他,话里带着调笑的意味:“行啊,那我就跟了你。”

  江水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杨梅一个劲笑是在笑什么,虽然她笑得很开心,可江水一点也不觉得这种玩笑很好笑。

  他说:“我要回家了。”

  杨梅在后面喊:“你走了,我怎么办?”

  江水指着小卖部:“你去那里坐着等吧。”

  杨梅说:“你不觉得你一男人把我一女人孤零零丢在这里很没风度吗?现在已经不早了。”

  江水又走回来,杨梅看着他一点一点走近,说:“决定要送我回家了?”

  他路过她,在一根电线杆子上靠着,淡定地说:“我陪你等吧。”

  “……”杨梅想,这个男人一定是木头做的。

  在湿暖的晚风里站着,杨梅看着远处的楼房渐次亮起了灯,她几乎能想象那些待在自己屋子里的人现在是多么舒适,反观自己,暴晒一日,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杨梅无声地叹气,叹完气后说道:“我学车学了很久,却一直通不过考试。我很怀疑,我待在这是不是很不明智。”

  她回头看了江水一眼,说:“林阳说你开车很厉害,那么你在这里,就是明智的。”

  江水低着头,没有说话。杨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复又背身对着他。

  很久以后,杨梅身后忽然又冒出一个声音,将她纷飞的思绪拖回现实。

  那是江水的声音,带着清浅的凉意:“没有明不明智,只有值不值得。觉得值得,你就在这,觉得不值得,你明天就可以不用来。”

  杨梅有些讶异地回身,天色完全暗下来,驾校旁没有灯,江水的身影被黑暗笼罩。

  可杨梅能想象得出,站在那里的江水一定是面无表情的。

  不远处投射过来一束触目的车光,杨梅却浑然不觉一般,固执地背着光,笔直地望着江水。

  果然如她所料,江水的脸色淡淡,像一根不知名又千篇一律的野草,静默地在那里扎根。

  她没有料到的是,江水那双黑而沉的眼,好像一枚坚硬的铁钉,精准地落在她的脸上。

  她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像静静等候铁钉的空洞。

  忽然,她对他说:“江水,我叫杨梅。”

  过了几秒钟,江水才慢慢点头,说:“哦。”

  像是在验证一种既定的规律,杨梅歪着头等候了一会儿。

  什么也没等到。

  杨梅主动提起:“你不觉得我的名字很特别吗?”

  他应该像千千万万个人那样,等她做完自我介绍,就反问一句“你怎么叫这么个名”。

  江水没有。他不是千千万万个人。

  他拧着眉毛思索了一下,最后说:“你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

  杨梅因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