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1 / 1)

等风平浪静的时候 酸角糕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抬头看他,忽然想起什么,问:“是因为你有爱人的缘故吗?”

  “对。”斩钉截铁的回答。

  “哦。”她复又低头,很小声地嘀咕一句,“这么专一。”

  江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听见了她的话却没必要回应她。什么时候专一成了稀奇的东西了?爱情里面的男女,互相只有对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吗?

  “你做这个多久了?”他问。

  “快一年了。”

  “你爸妈呢?”

  “死了。”

  “……”

  她面色平静地回答着,甚至连眼底都没什么情绪。她说她的爸妈在她和弟弟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所以没什么感情,谈起生死才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她和弟弟相依为命,弟弟的成绩很好,以后肯定会考重点大学的。

  “有你成绩好么?”他随口一问。

  她答:“差不多吧,他理科好,我文科好,不一样的。”

  “哦。”他想了想,说,“那时候你说的那句古文,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她又笑起来:“这你都不明白啊,意思就是——吃着一碗粗茶淡饭,喝着一瓢水,住在破陋的巷子里。写的是孔子最爱的弟子颜回,在这样的条件下依旧安贫乐道。”

  “哦,那是圣人。”

  “对啊,那是圣人。平凡人都做不到——反正我做不到。”

  “你想住好的,吃好的,喝好的。”

  她叹口气:“但是我命不好。”

  “谁说的。”

  她看他一眼,忽然喜笑颜开:“现在好像命又好了,不然我怎么遇见你呢。你给我大房子住嘞。”

  “对,而且是免费住。不求你回报。”

  “真的吗?”

  “真的。”

  他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指:“只有一个条件。”

  她眉毛一耸,忽然有点担心:“什么?”

  “你继续完成学业,我资助你。”

  “什么?”

  “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她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脸很平静,说话的时候一板一眼。她见过很多男人,各个都是油腔滑调,看着她的时候眯眯笑着。鲜少有江水这样,好似一个长辈在叮嘱一个小辈。

  他给她好的住宿条件,告诉她这是全部免费的。现在又和她说,他要资助她完成学业。

  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江水自己也想不明白,他们非亲非故,他干嘛同情心泛滥,去帮助一个和他几乎没有交集的小女生?

  后来他想了又想,总算想明白点。

  她十八岁,辍学,没有父母,出来工作养活弟弟。

  太像了。

  他情不自禁要伸出援手,如果前面是泥沼,他也要努力一把,看能不能解救出什么来。毕竟这是他的青春,是他糟糕的难忘的过去了的青春。

  江水没再继续住在李艳的公寓里,那间公寓暂时留给肉肉和她的弟弟。

  他叫红头发再去另外找房子,那种能立马住进去的房子。

  找到新房子前,江水得空回一趟家。

  下了飞机后他马上去杨梅的小区,忘记提前给她打个电话,很冒失地就冲过去了。

  站在她门前的时候,心里万分感慨——几个月前,他也站在这里,被杨梅的父母拦在了门外。现在,他重新站在这里,充满了信心也充满了忐忑。

  门很快就开了。

  江水一把搂紧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眼睛一眨一眨。

  “你好吗。”一出口,他的嗓音就哑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还没回答他,就重新被他抱进怀里。比刚才那一个拥抱更紧。

  再松开的时候,依旧没空回答他。

  他来势汹汹,不管不顾地攫住她的唇,咬、舔、舐、揉……

  从门边到床上,头晕目眩,转瞬之间。

  很久以后,杨梅不高兴地说:“你这个人,回来就找我上床。”

  他沉沉笑道:“憋坏了,快半年了吧?”

  杨梅哼一声,故意说:“我就不信你在北京没找过女人。”

  “没。”

  “哼。”

  “真的没。”

  她也知道他没,但这么逗他挺好玩,于是她又哼哼几声,装出生气的样子,背身对着他。

  好一段时间,他没说话,也没什么动静。杨梅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等到,正要转过身去看他,忽地惊呼一声。

  不提前告知,不给她准备时间,他又闯了进来。但很滑很顺畅。

  她伸手去拍他,他得意洋洋地笑:“反正我说不过你,总干得过你吧?”

  ☆、温柔的男人

  天色从白到黑,肚子从饱到饥,再在床上赖下去,可能要天荒地老。

  杨梅去推江水:“起床。”

  江水太重了,根本推不动他,他自己也懒,像石头一样坚硬,“你怎么不起。”

  “我懒。”

  “我也懒。”

  两个人都懒,那没辙了。

  “你听。”

  他稍稍注意:“听什么?”

  咕噜噜的声音。

  “我肚皮在叫。”

  他笑一笑,在她脸上亲一口,“想吃什么?”

  “牛肉,还有蔬菜,很多很多好吃的。”

  她难得胃口大开。江水接了圣旨就马不停蹄地出门买菜,然后亲自下厨。厨房很干净,但不是天天整理的那种干净,是许久不曾动用过的干净。

  江水把杨梅叫下床,“你多久没用过厨房?”

  她答:“你去北京以后。”

  他问:“为什么不用?”

  “没心情。”

  这几个月,她常常没心情——当然不是好心情,但也不是坏心情,就是没心情。提不起劲,干什么事情都浑浑噩噩。

  李艳在此期间来过她家一次,给她讲笑话,陪她聊天,她没精神应付。最后李艳生气了,摔门而出。好长一段时间,这个家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趿拉着拖鞋的声音。

  杨梅说:“你看我这样,都是因为你不告而别。”

  江水默然,过了一会儿,他问:“你爸爸妈妈呢?”

  她难过地笑了笑:“也是因为你,都不理我了。”看一眼台历,心算了一下日子,又说:“好几个月了,我都自说自话。”

  江水低着头,默默地在杨梅碗里又放了一只鸡腿。

  她还给他一大块油乎乎的肥肉。

  “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她骂道,“我都掉头发了,再过几天要得抑郁症了。你呢?你倒好,一个月打一通电话,都不知道你在北京多逍遥快活呢。”

  “一点也不逍遥,一点也不快活。”他说。

  “怎么不逍遥,怎么不快活呢?”她追问。

  他没回答,下意识用手去摸头发。两个月前,他的头发还是花白的,李艳见到他的时候,还笑话他看起来比她还老。

  过几天他就去美发店染了黑发回来,可没过多久就掉色了,还要新的白发长出。

  红头发说,这是心病,染发是治标不治本。

  可一头华发多难看啊,江水就去看中医,喝中药调养身体,再过段时间,心态也变了,黑头发才回来。

  这样的过程怎么会逍遥,怎么会快活?

  “看,你都壮了。”杨梅捏一捏他的手臂说。

  然后,为了表现她这段时间的确过得辛苦,她把自己的手臂凑过去对比,这下更明显。

  “看吧看吧。”她嚷嚷地很得意。

  江水忍俊不禁,饭桌上对她动手动脚的:“但是你这儿胖了。”

  指的是她的胸。

  “去你的。”

  再也不纠缠于这个话题,乖乖把饭吃完。

  饭后,他们去市民广场散步。

  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