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那句话,是不想跟我一起出来?”
俞苏杭笑说道:“你倒挺了解他的。”
靳寻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说:“那小子真记仇,这都几年过去了。”
俞苏杭说:“小奕记性好,什么事都记得。”
靳寻笑了,揶揄道:“是,记性好,光记得我的坏了,我的好倒是没记住。”他牵住俞苏杭的手,俞苏杭捏了捏他的掌心,说:“你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靳寻说:“我可不敢跟他计较,不然你要是生我的气,不理我了,我还得灰溜溜地回来道歉。”
俞苏杭笑问:“我什么时候跟你生气,不理你了?”
靳寻说:“你是不跟我生气,连我在外面沾花惹草都不生气。”
俞苏杭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我跟你生气,不理你,你就能改掉花心的习惯,不出去沾花惹草了?”
靳寻仔细看了俞苏杭的眉眼,沉默了片刻,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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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七点多钟,会所灯光璨如白昼,范梧桐第一次见到俞苏杭,只觉她浓纤合度,冰肌玉骨,眉目婉秀,一头黑色的微卷长发,愈发衬得肤色白皙凝细,真真是黑发白肤,通透空灵得像只深谷精灵,却又比精灵多几分成熟优雅的人间烟火味。
在见到俞苏杭之前,范梧桐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漂亮精致得令人如此舒服,没有攻击性,没有距离感,范梧桐觉得自己突然能够明白为什么靳寻会为她一掷千金了。
“你们看起来很恩爱。”范梧桐看了眼坐在她对面的靳寻和俞苏杭。
俞苏杭不知道范梧桐是从哪里看出她和靳寻恩爱的,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她一贯不善于人际交往,尤其范梧桐的身份对于她来说还有些敏感,此刻便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反而靳寻的话比平常多了很多,总是有意无意地向范梧桐说一些他们之间的趣事,倒显得他们的确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恩爱情侣。
靳寻负责说,俞苏杭就负责写,将范梧桐对于婚纱的要求一一列好,忽而听到范梧桐说:“我很好奇,将来跟靳先生结婚,你会为自己设计什么样的婚纱。”
俞苏杭对范梧桐笑笑,靳寻伸手过来揽住她腰身,说:“不管她设计出什么样的婚纱,只要穿在她身上,一定是我眼里最美的。”
回去路上,靳寻反常地沉默,俞苏杭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两人一路无交流,车停至俞苏杭小区楼下,她解开安全带,简单道了别,正要开门下车,手一下子被靳寻扯住。
她偏过头去看他,见他眉眼低敛,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出几分深远。
靳寻深看着俞苏杭,嘴唇蠕动,声音却闷闷地卡在喉咙口,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他探身过去吻了一下俞苏杭的脸颊,说:“早点睡,别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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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最近几天看钟嘉暮不是那么顺眼。
以前只是觉得那小子肥乎乎的,胖得像肉球,圆滚滚的,多看几眼还有那么点可爱。可胖小子最近不知中了什么邪,总爱在钟声面前展示浑身的肥肉,为什么钟声会发现钟嘉暮是在向他“展示”肥肉,因为他突然开始爱摸自己胖敦敦的肚子,爱揉脸上肥嘟嘟的肉,看钟声时的眼神里还有种嘚瑟劲。
钟声也不知道钟嘉暮在嘚瑟个什么,把小胖子拉到面前,决定好好教育他一番,说:“钟嘉暮,我发现你最近学到了一些不好的习惯。”
钟嘉暮小泰山似的坐在沙发上,认真且严肃地看向钟声,问:“什么不好的习惯?”
钟声说:“盲目自大,目中无人,没有礼貌。”
钟嘉暮说:“我才没有这样。”
钟声捏了一把钟嘉暮胖乎乎的脸,说:“还不承认。跟你爸一点都不像,你一定是捡来的。”他原本只是想逗一逗钟嘉暮,谁知小家伙嘴一张,当场就呜呜嗷嗷哭了起来,这场哭声来得毫无征兆,钟声突然间有些头疼。
第5章
钟声以前真怀疑过钟嘉暮是捡来的。
那年他大学还没毕业,他哥和他大嫂还好好地在法国攻读法律学博士,谁知回国后就抱了一个孩子回来,说是正宗亲生的。
真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他大哥大嫂对钟嘉暮还真没有个亲生父母的样子,倒不是说不好,是太好了,好得过了头,倒成了客气,不打不骂,却也不甚宠溺,亲近,却也不太亲近,总像是隔了些什么,钟声也说不上来。
后来见张琦兰把钟嘉暮宠成了心尖上的宝贝,把他养得白白胖胖,钟嘉暮虽然肿成了球,五官模样却依稀能看出有他们钟家人的情态,便也渐渐不再怀疑。
其实他觉得自己的怀疑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怀疑什么呢?有什么好怀疑的?
钟嘉暮哭得他心里有些烦躁,刚开始还肯耐着性子哄一哄,可小胖子不识相,反倒是越哄哭声越大,最后钟声索性也不管了,扔了小胖子一个人在客厅嗷嗷鬼嚎,张琦兰去朋友家打麻将,只有家里的保姆在边上给钟声收拾烂摊子,哄了一会儿没成效,后来还是小胖子自己哭饿了,自发停了下来,去厨房觅食,这才算消停。
钟声洗完澡出来,笔记本正好响起收到邮件的提示音,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去,点开邮件看,邮件带着附件,可一看发件人一栏写着范梧桐的名字,他便也没有兴趣点开附件看了,将笔记本扔到一边,他正要去换睡衣,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范梧桐三个字,钟声皱了下眉,他真要考虑一下是否要跟这个女人结婚了,最近她是愈发不识趣。他还是接通了电话,不悦开口:“范梧桐,你最近是不是嫌得蛋疼?”
那边范梧桐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的语气带着一丝馨柔,说:“我发了几张设计师以前的作品给你,你看看。”
若是钟声不喜俞苏杭的设计风格,那即便靳寻出再动人的价钱,她也不会拿自己的婚纱做儿戏,这婚纱,是给她穿的,却是给钟声看的。
范梧桐的声音听在他耳里,此刻在深深沉沉的夜色中,让他心思更烦,钟声不再多听范梧桐说话,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到床上。
说来也奇怪,他本没有闲情逸致去看什么设计师以前的作品,更没时间兴趣去评判那谁谁谁的设计风格,可当周围一切都静下来,他却鬼使神差想起那个人。
那个人,曾经的梦想不就是当一名婚纱设计师。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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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淅淅沥沥飘了些小雨,没一会儿就停了。俞苏杭给钟嘉暮买了一把儿童伞,卡通青蛙造型,伞顶上多出两只耳朵,画着青蛙眼睛的图案。
钟嘉暮爱不释手,雨停了还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