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救护车,还跟她一起去了医院,甚至不再提分手的事。
她就开始迷惑了,钟声对她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呢?
或许是爱的,只是以前他自己没发现,直到她割腕,他才突然悟出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现在竟还主动关心起有关她结婚婚纱的事宜。
范梧桐在圈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不说熬成了人精,但起码不是小白。她可不会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更要向坏的地方看,结合近几日的蹊跷,她有理由相信,靳寻花重金让她请俞苏杭担任婚纱设计师,这事与钟声近几日的反常,并非一桩巧合。
依照钟声的意思,范梧桐给俞苏杭去了个电话,约了见面时间和地点,接着又亲自去找了靳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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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跟范梧桐约定好的会所的路上,靳寻沉默着开车,俞苏杭坐在副驾驶座,心里并不好受。
她知道,十有八`九,钟声也会在那里出现。
感情上,她自然想跟钟声重归于好,可理性上,她明白惹怒靳寻的后果。
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被矛盾吹鼓起来的气球,感情上的矛盾多,理性上的矛盾也多,两者对撞起来,矛盾就更多。
她花了数年时间,以不见钟声的笨方法逃避矛盾,像是一只懦弱的乌龟,天知道她躲在龟壳里多难受、煎熬、黑暗、永无天日,可痛苦归痛苦,好歹天平两头平衡了。
可再见到钟声,她的天平又失衡了。
这是靳寻惩罚她的方式,他不好过,便让她更不好过。
她觉得自己心里的那颗皮球越鼓越大,即将爆炸,让她粉身碎骨。
靳寻说得对,现在最起码,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她不会想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变得不正常。
似乎是察觉出她内心的纠结变化,靳寻说了话,跟提醒她似的,问她:“我很小的时候在书里读到过一句话,一直记到现在,你知道是什么话么?”
俞苏杭:“什么话?”
靳寻微笑:“那句话是这么说的: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地活下去,必是身边有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
他意有所指,俞苏杭当然听得明白。
她笑了笑:“被守护的人真幸运。”
靳寻:“我相信你一定愿意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变成幸运的人。”
俞苏杭顿了顿:“当然。”
第13章
车开至会所地下停车场,靳寻刚停好车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也不知是谁打来的,俞苏杭只见靳寻眉头皱起,她要下车的时候,他却安然不动,安全带也没解开,见他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俞苏杭问他:“怎么了吗?”
靳寻没看她,脸色不太好,沉默了一下,说:“你先上去,我有事要处理。”
俞苏杭冷淡地“恩”了声,开了车门,他却突然握住她的手,她回头看他,他笑了笑:“别忘记我说的。”
她点点头,微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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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苏杭落座后没多久,钟声便携着范梧桐出现了,两人在俞苏杭对面坐下,范梧桐先跟她打了招呼,俞苏杭微笑:“范小姐。”说完看向钟声,尽量掩饰住语气里的不自然,说:“钟先生。”
钟声神色里带着点矜傲,对于俞苏杭跟他打招呼,他无半点反应,矜持得像是没听到俞苏杭说话似的。面对他的冷漠和高傲,俞苏杭面无异色,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范梧桐笑说道:“今天靳先生没陪你一起来?”
俞苏杭:“他有事,过会儿上来。”
范梧桐:“俞小姐真幸运,能遇上靳先生这么好的人,去哪里都肯陪着你。”
俞苏杭笑笑。
范梧桐又看向钟声,笑容温柔:“我也幸运,能嫁给钟声。”
钟声没看范梧桐,视线毫无避讳地落在俞苏杭身上,俞苏杭被他这样无所顾忌地盯着看,有些拘谨起来,她在他的目光下感到不自在,微显尴尬地对范梧桐说:“不知道你们对于婚纱的设计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范梧桐说:“我的要求,之前都差不多跟你说过了。这次约你出来,主要是钟声对于婚纱的设计,还有一些要求。”她对钟声娇甜一笑,纤纤玉手巧若无骨地搭放在他胳膊上,钟声的目光仍旧在俞苏杭身上,没理会范梧桐,他开始逐条向俞苏杭说明自己对婚纱设计的要求。
俞苏杭将他的要求一一记下,记完最后一条,听钟声说“就这么多”后,她放下笔,打开包,将纸笔收进包里,忽而听到钟声说:“俞小姐喜欢手写?”
俞苏杭愣了一下,倒是范梧桐笑着回答了钟声的这个问题,说:“靳先生说俞小姐不喜欢用笔记本打字。”
范梧桐的话并没能引开钟声的视线,他仍旧紧盯着她,像是要考验她的耐心,俞苏杭面上淡定,可心里却着实是越来越拘束,她有些不自然,对钟声说:“我喜欢用纸笔记录东西。”
“从小养成的习惯?”钟声问她。
俞苏杭迟疑了一下,没回话。
钟声牵唇,说:“我有个朋友,也喜欢用纸笔记录东西,从小养成的习惯。”
范梧桐自然察觉出钟声和俞苏杭之间的异象,虽然上次去找靳寻,并没有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但察言观色,她不难看出,钟声跟俞苏杭绝非萍水相逢的关系。此刻听了钟声的话,范梧桐努力参与进话题,说:“这个喜欢用纸笔记录东西的朋友是霍桐正吧?”
钟声总算搭理了范梧桐,说:“霍桐正用纸笔记录东西的习惯可不是从小养成的。”
俞苏杭看向钟声,见他眸光深沉,眼神促狭,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是她熟悉的,她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又听到他说:“霍桐正这个习惯是跟那个朋友学的。”
范梧桐笑问道:“是女性朋友吧?”
钟声这才看了范梧桐一眼,迎上钟声的目光,范梧桐巧言笑兮:“霍桐正模仿人家的习惯,一定图谋不轨,依我看,是想讨好那位女性朋友。”
钟声笑了笑,话锋一转,问俞苏杭道:“俞小姐觉得呢?”
俞苏杭顿了一下,说:“应该是霍桐正认为用纸笔记录东西很方便,并不是模仿和讨好。”
钟声笑了笑:“当初那个朋友也是这么说的。”
他俩聊起来,范梧桐被搁在一边略显尴尬,她强颜微笑,问俞苏杭道:“俞小姐跟霍桐正是同学,不知道认不认识钟声那位喜欢用纸笔记录东西的女性朋友?”
俞苏杭说:“不认识。”
范梧桐笑笑:“那可真巧。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喜欢用纸笔记录。”说完,她又很快转移了话题,问俞苏杭:“靳先生怎么还没上来?”
这该谈的都谈完了。
俞苏杭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恰好手机响起,见是靳寻打来的,她有意去他处接电话,可刚要起身,钟声见势却说:“俞小姐在这里接听就好,我跟梧桐不觉得打扰。”
她无法,又不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