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笑声更迷人(6)
那时候,两人小学就在家附近,都是附近几个小区的孩子。
上学放学,检边林都和她一起回家。
起初觉得烦,那个年纪谁喜欢和女生呆一块,都是男孩子吵吵闹闹的,后来就习惯了带着个跟屁虫。
初见和他说话吧,他觉得烦;初见和别人说话,他更烦。
上了初中,不是一个班。
开始不是一起放下学,后来,初见妈婉转和他说有校外学生喜欢跟着初见,让检边林上学、放学时等着点他。检边林就答应了。
什么时候开始不同的?
他印象里,最清晰的分界线,是有次体育课。
九班换了课,和他们一班在一块被老师安排预备考八百和一千米。初见跑完满头是汗呢,偷买了个冰葫芦,躲在操场角落里吃。检边林刚跑完一千米,校服的袖子挽到高处,从她身边走过去,又兜回来。
想说,她刚长跑完一身是汗吃这种东西也不怕生病。
初见探手,攥着他的腕子就拉过来,啪地将个冰葫芦掰成两半,低头看了眼,狡诈地比了下大小,将自己吃了几口的上半截塞给他:“不许嫌弃我吃过。”
热乎乎的掌心和冰凉凉的东西交替着,烙着他的皮肤。
初见鬓角还有汗,警惕防备他:“你别想和我抢,我买的,你当然要吃少的。”
她那种:我不想给你吃,却不得不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给你吃的纠结小眼神,特可爱。
后来,他开始刻意制造两人在一起的时机,甚至两家吃饭,在厨房里为了能亲手给她盛饭,每次都默不作声抢了布置碗筷和端菜的活。慢慢的,两人在学校开始被传早恋……
有一天下午,她在他家看电视,抱着沙发靠垫斜靠在沙发上。
他靠着她,坐下来,手握着的易拉罐被他捏得凹进去,暗自深呼吸着,想做点什么,叫出她名字的声音都变得染了水汽:“初见。”
她不停换台,困得不住身子一歪,头顶恰好抵上他大腿:“我不行了检边林,我睡会儿啊,你要实在闲就帮我把数学作业做了吧……”
她完全不知道,这种角度,领口下他能看到什么。
他没动,怕吵到她。
也没敢多看几眼,去盯着电视屏幕,里边金角大王正在哈哈大笑嘲笑孙悟空,倒像在嘲他……可不看,并不代表脑子里没有,那些混乱的念头飞速掠过去。
那时,他没接触过任何关于成人性与爱的东西。
只是想靠近,亲近。陌生的,关于初见的一切他都想靠近。有时午夜梦醒,会回味梦里那些光怪陆离的身体接触,去想她的嘴唇,脸还有身体,但又觉得太龌龊。
直到一切回到原点。
那个黄昏在老旧、光线不充沛的楼道口,他拎着两人书包,低头将车锁扣上,听到她说不喜欢自己,说不出什么感觉。那晚他做题到半夜,几次压下去对门找她的冲动。大概半个月后,他突然半夜两点多抽风出门,坐在楼下盯着她卧房窗户,呆了整宿,竟还难得碰上下雪。结果就是发烧了,编了个谎话说是去网吧通宵,被老爸臭骂一顿写了个请假条送到她家。
心里压着气,可看她打着哈欠趿拉拖鞋走出来,茫然看自己,就心软了,还是嘱咐了句下雪路滑,别自己骑车去……
后来,他自己都躲着她。
到初三两家出去玩,做摆渡船时就像中了邪,躲了整年都白废,船身微微摇晃一下,四周拥挤吵闹,都催促着他低头去亲她。
那天到了地方,他真去了网吧,和不认识的人切游戏。他不常玩但上手快,磨蹭到了几个小时,鬼使神差上网搜了些东西来看。一年多前光怪陆离的那些梦转为真实画面。在男生中多少有人交流这些,他听得多了,也知道七七八八的,可猛这么一看却又不同,满屏的大腿手臂,他关上,继续开了窗口打游戏。
怕看得多了,梦境会变得更真实,全是她,他更受不了。
……
到后来,他一下子从一米七几的个子蹿起来,刚上高中就是一米八几的瘦高个,在学校里变得引人注目。
那时年级里成双结对的更多,他常听人说到九班初见,九班初见,听得心浮气躁。高中课业重倒是适合他,直线上扬的分数会让他在大多数时候暂时把她放在心底。
高二过年时,初见爸爸第一次酒后玩笑,让检边林努力努力,以后娶了初见算了,谁让初见成绩不好。他听得没吭声,大人们笑,初见在看春节晚会没理会这里、或者说是故意没理会。
他慢慢小口啜着,喝了不少白酒。
心里答应着初见爸:一口答应。
到高三那个冬天,也是下雪,他想着,还真巧,初中失恋坐在楼下落了满身雪,今晚莫非有什么好兆头。
可惜,好兆头没有,却是当头棒喝。
他一直自欺欺人,初见只是还不知道喜欢自己,说不定闹着小情绪僵着,哄哄就好了,转眼就成了别人女朋友。他这个跨年过的醉生梦死,三天后还是强打着精神去找到那个男生。带着一口气没多考虑,在车棚附近放学人流最多的时候拦住,问他:你能不能一辈子对她好?能不能结婚?做不到,那就一根手指头都不许碰她。
做为十七八岁的男生,太了解这个年纪的同性了,什么都想尝试,身体上想靠近。他怕初见吃亏,想到她会被人占便宜就受不了。
毫无立场,逼着人家的男朋友答应这种事。
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会吵起来,可敢动手的少,检边林也没想动手,直到对方说了句大实话:我和我女朋友干什么用和你交代吗?高三,你和我说结婚,检边林你有病吗?
他认定对方就想占便宜不想负责,一拳就揍上去。
对方也急了还手,检边林有身高优势又经常打篮球,还是占了上风,把人打得不轻。那个年纪的男生,打架也常见,两人都是脑袋一热没经验也没顾忌场合,在上下学的必经处就这么打起来,公然藐视学校规章制度,完全就是作死。
那天,初见冲过来浇他的那盆冷水,彻底把他浇醒。
他知道犯了大错,恨不得抽死自己。
直到高中毕业,他听到她拿到去海南的录取通知书,考去北京的他没有任何高考后解脱的喜悦心情,在窗台上整宿整宿干坐发呆。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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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边林高大的身影从初见身前走过,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捧了一把凉水就扑到脸上。洗完脸,翻出来新牙刷,开始挤牙膏。
初见光是瞄一眼他躬身洗脸的侧身,就觉得心神摇荡……
童菲又来微信:我就不懂,过去你怎么就看不上他?
初见默默想了会儿,回了俩字:我瞎。
……
他怕毛巾十几天没用不干净,走出来,抽了几张纸巾略微吸干脸上手上的水,看初见端着手机,在那儿脸红扑扑的,不晓得想什么。
他躬身,半蹲在她身前:“等着呢。”
她:“啊?等什么?”
他:“叫我。”
她:“检边林你还明星呢,愿望就不能高大上点?”
他:“……”
检边林的脸近在咫尺,她寻思着躲不掉了,扭捏好半天拽过来沙发靠垫,脸埋进去慢吞吞叫了句:老公。
……
检边林低低应着,意犹未尽:再叫一声。
靠垫狠砸上他的肩:吃饭!
尾声(1)
生日会这天,检边林一早就走了。
初见负责带着爸妈,还有检爸去现场,临出门检爸竟然破天荒看起了娱乐新闻。跳转过去,屏幕上就是陆从文的脸,笑着在一堆话筒前回答有关于暧昧绯闻的问题。
初见没仔细听,想到和这个当红小生唯一一次碰面:“这人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可瞧不起人。”
初见妈“哦”了声,她知道检爸对艺人这个职业本身就没好感,唯恐又迁怒去骂检边林,急着打圆场:“人家职业就是明星,理所当然不能句句说实话,再说天天被粉丝捧着难免骄傲些,年轻人嘛。”
“检边林就没有。”初见如此反驳。
初见妈和初见爸换了个眼色,检爸也喝口热茶,很是高兴地继续看。原本是打算看看检边林被爆结婚的那条新闻回放,没想到没有,又不高兴了,直嘀咕:衰仔难得有条我看得上的新闻,还不重播……
初见这才明白检爸的意思,脸一热,招呼大家跟着自己走了。
检边林那里忙着生日会前最后的准备,顾不上他们,谢斌的意思是让他们直接工作人员带进去算了。但检爸和初见爸妈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好奇心和小朋友似的,一致要求要正常渠道,坐正常位子,近距离感受“粉丝文化”。
于是,晓宇就送出来几张位子正的门票,在后边三步远的距离,跟着检边林老爸和老丈人丈母娘,保证他们安全落座后,和初见比了个溜走的手势,跑去继续忙了。
上下左右都是举着灯牌和荧光棒的小姑娘。
真心全是小姑娘,成熟些的不到总人数两成。
从坐下来,叽叽喳喳讨论的都是结婚的消息,各种猜测,有好的,自然有不好的。毕竟检边林公司除了这个消息发出来,真是没买过通稿,意思非常明显:能公布的都公布,隐而不提的就是隐私了。
“你男人这次下了血本啊,给所有媒体和营销号都红包封足。他业内口碑本来就好,这次再表态的这么明显,绝对不会有人爆你们隐私。你就踏实和他过小日子吧。”
这是童菲下午和她说的。
检边林似乎因为高中初见被众人围攻和孤立的事,对这次结婚消息公布非常谨慎,做足一切准备。
就连晓宇刚才都说,其实在检边林带她去领证之前,那晚上整个公司就和所有需要打通关节的人都沟通了,包括贴吧、微博粉丝大号,等等,内部都沟通过。要不然以检边林正当红,突然爆出这种事,怎么可能网上声音如此和谐?
“谢总还亲自给阮溪公司老总打了电话,大家各自明白就别炒了。结婚消息都放出来了,炒糊对谁都没好处。”
这是晓宇刚悄悄和她说的。
总之一句话,在他坐在楼梯间整晚忐忑等她睡醒时,一切早摆平。
初见低头,翻来覆去把玩手机。
有个小事让她略忐忑,是否告诉检边林还是个问题。
徐经今天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起初看到号码,她没认出来接了,听到“喂”的一声就马上反射性挂断了。检边林对她年少时这个三天的小插曲太敏感,以至于她也变得敏感。
本来没什么的……
不告诉他?万一电话又打来?或者换个号码打来怎么办?
还是难办。
她在热闹的看台上,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拨回去彻底说清楚算了。否则检边林吃起醋来也麻烦,尤其现在她作为检边林老婆的身份想起来这件少年荒唐事,还是觉得错在检边林,自然对徐经更是抱歉。
她找了个借口离开看台,走出体育馆检票口,在僻静角落拨回去。
很快,电话就接起来:“初见?”
“嗯,我白天没敢接,怕检边林生气,不好意思啊,”初见有话直说,“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
当初出了那件事,她和徐经也是不欢而散,她去医院求情之后,两人也没联系了。过去太年轻,不知如何处理是最好,多少都留了心结,自此讲开了,也就两宽了。
到这个电话,初见才知道检爸工伤那阵,检边林和徐经遇到过。
电话挂断,门口检票的工作人员开始催促人尽快入场。
初见急忙跑进去,整场灯光已经熄灭,她低放手机屏幕,照亮脚下的路,不断和观众席上的小姑娘说抱歉,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
突然,冷烟火爆出,绚丽的光柱扫射过内场和看台……
开始了。
他们这个位子在看台上,比较远,看两侧大屏幕比较明显。检边林在半明半暗中独自一人在舞台最高处现身,黑西服上衣的高瘦剪影一亮相,体育场上空瞬间爆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这是她初次看他的现场表演。
是因为关系不同了,还是他的粉丝实在太热情了,初见心怦怦跳得停不下来,要不是爸妈和检爸在,她肯定和身边那些跳起来拼命高举灯牌和荧光棒的女孩一样了……
光柱扫过去,他从两三米高的台子上,单手撑地跃身而下。
双脚落到舞台正中。
西装被身后两个女伴舞左右扯开,褪下,丢到一旁,然后是领带,白衬衫,都被身后人扯开去,丢掉。
最后,只剩下简单的贴身黑色短袖和长裤——
他反手两指在腰跨后,提了下裤腰,低头,摆正脸边的麦:“开始了。”
体育场一秒沸腾,粉丝全冲起来,高喊着,从观众席到内场全是一片深蓝的荧光海。
初见紧攥着票,不行不行,好想尖叫……
……
连跳了四个舞曲后,台上伴舞都退下去,就剩他这个主角在。
检边林累得身体弯着,双手撑在膝盖上,轻喘了几口气,忽然直了身子,在安静中看镜头。
又是尖叫。
两侧大屏幕上,是他带薄汗的侧脸,前一刻目光还冷着,随后——
他深咬住下唇,破天荒地低头笑了。
“啊啊啊啊啊!我宝宝在笑,他在笑!”初见身后有粉丝激动疯了,“你见过他现场笑吗?天啊,从来没有啊啊啊!”
“天,他笑得好羞涩,好幸福!我都要哭了,不行不行,”身后有人捂住嘴,“好嫉妒,让我哭会儿。”
“要不是青梅竹马我一定接受不了他结婚,怎么有人这么命好从小认识他……”
不光是身后,四周粉丝都被他这个动作刺激了。
各种激动、感动、抽泣……
初见爸妈和检爸则更多是被吓到了,完全被这群小姑娘震撼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又莫名其妙,又骄傲,又很难理解这些粉丝……
初见看着远远舞台上那个人影,呼吸越发慢,甚至,不敢偏过一点点视线去看大屏幕,怕看清他眉眼中的细节,神情。
隔着屏幕她都怕自己看脸红。
大屏幕上检边林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头一偏,手背略微在脸前挡了下。又是铺天盖地的尖叫。
他举起话筒。
“我知道……”他意外有些紧张,再次笑,“你们想听我说说她。”
这个“她”字出来,没有字幕解释,大家也知道是谁。
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检太太。
“我五岁从广东搬到杭州,不会说普通话,她就很喜欢教我说,一句句教。后来,因为这个缘故我就悄悄给她起了个名字,就是普通话的那个单词Mandarin。再后来上了大学,我和她天南地北见不到,经常有人会问我‘检边林你有喜欢的女孩吗?’我说‘有,Mandarin。’听的人都会笑,不相信有女孩会有这么怪的名字。曼达林,Mandarin,”检边林停了会又说,“曼达林,my darling。”
特别打动人,从检边林口中说出来,说得如此认真——
明明什么都没说,又像说了一切。
他说完了想说的,转过去背对镜头走向乐队,绕过贝斯手走到电子琴前,将自己帽子递给工作人员。
随后按了几个音,是有些熟悉的旋律。
初见一时想不起是什么歌。
检边林探身凑着,在电子琴前的话筒前轻声唱出来:
“曾经自己,像浮萍一样无依,
对爱情莫名的恐惧,但是天让我遇见了你,”
他停了停,抬眼,特意去看镜头:
“我初初见你……人群中独自美丽。”
……
人山人海,人海人山。
没人会猜到他选了这么一首包含她名字的歌,就连初见爸妈和检爸都完全没察觉如此细微的“告白”。
太老的歌,多少人都翻唱过。似乎大家都明白了他突然在那段不太有逻辑的对“检太太”的简短介绍后唱这首歌,一定是给“她”唱的。内场和看台粉丝不可能不会,全都高声附和他唱,声海如潮。
眼泪在初见眼眶里打着转,完全不夸张,她被感动到想哭。可身边就是父母和他爸爸,怕吓到他们,她强压着不敢表露……
到尾声,他手指在键盘上来回反复,低声哼唱了几遍结尾那句——
“我是真的爱你。”
尾声(2)
生日会结束后,初见妈自主自觉鼓动大家走了,让初见去找检边林。她被晓宇带着走进后台,来去不少工作人员,忙碌而放松地做收工工作,还有人大声叫着,问一会儿去哪儿庆功?
化妆间门被推开,初见溜进去。
检边林已经卸了妆,裹着羽绒服背对化妆台的镜子,在一口口喝热水,看到初见进来,停住。
初见抱着保温壶走过去:“我给你带了炸元宵。”
哦对,今天是元宵节。他都忘了。
“我自己包的,炸的,”初见小声说,夹起来个,用筷子戳着塞进他嘴巴里,“说好吃。”
“……”太大颗,他吃了足足十几秒,囫囵吞下,“好吃。”
“什么味道的?”
“芝麻。”
她又塞进来。
“什么味道的?”
“红糖……”
她又要塞,被他攥住手:“让我喝口水……缓缓。”
初见察觉他手指冰冰的,估摸着是刚跳舞互动什么的冻到了,放下保温壶和筷子,对着手心哈了两口热气,包裹住他的手。
掌心刚碰上他手背,他下意识就躲:“太凉,会冻到你。”
初见没吭声,握住了,顺便白了他一眼:“矫情。”
“……”
“刚我和徐经通了个电话。”
检边林习惯性,眉心微拧,没说话。
“我让他以后别找我了,你太小气会生气,”初见就喜欢看他吃醋,细看他眉眼,小声问,“他说你爸工伤那阵,在学校见到你。是不是就是你把我气跑那天?”
检边林回忆着,点头。
“你那天就和他说,你和我好了好几年了?”初见又凑近,“大骗子,谁和你好了好几年了?”
“……”
“还吃吗?”初见将那个保温桶往前推了推。
检边林心里想的是,她肯定也没吃晚饭,要是自己在这儿吃太多炸元宵,耽误带她去吃晚饭的时间。
他:要不,我吃一个,你叫我一声?
她:……
嘴唇挨到她柔软的唇上蹭了蹭……他嘴唇湿软,舌头在她嘴里搅弄了会儿,想想,还是想听她叫。于是抱过来保温罐,真吃起来。
她:……你真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检边林手顿了顿:没忘。
怎么可能,有关她的都不会忘。
今天是相识的纪念日。
初初遇见她,也是个元宵节。
二十几年前,检爸爸带着他挨个给邻居敲门自我介绍,用不太好的普通话,说是刚搬来的,趁着元宵节祝街坊节日快乐,远亲不如近邻……
最早就是敲初见家的门,可惜初见妈在炸元宵,油炸声太大没听到,后来绕了圈回来,最后在初见家门口收尾。检边林还记得门打开,初见妈特好看,笑眯眯听完,尤其听到检爸婉转说家里没有女人,所以只能自己一个单亲爸爸带着孩子来了。
初见妈立刻热情地将他们父子拉进去,把检边林按在初见身旁坐下,又把厨房干活的初见爸也叫出来,三个大人寒暄闲聊,初见妈特意语速慢一些,迁就着检爸不太好的普通话。
初见抱着自己的粉红塑料碗,警惕看检边林:“你叫什么。”
他用粤语说:“检边林。”
“……”初见听不懂。
她盯着那一盘子炸元宵,下午妈妈刚答应她,如果她能吃到找到三个红豆沙馅之一,就给她的娃娃做新裙子。
初见悄无声息地,用筷子戳开一个,不是,丢到检边林面前的碗里。再戳开一个,还不是,再丢过去。
假装他想吃。
于是没一会儿,盘子里的元宵少了一半,都在检边林碗里了。
“谢谢你帮忙哦。”初见终于找到红豆沙的,笑得可高兴。
检边林从小的习惯就是不能剩饭,他默不作声,埋头吃着想:
这小女孩真讨厌,真不想再见到她了……
这是最初,
却不是结局。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 网络完结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
长出口气,这里,完结就要絮叨一下:
先回答你们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会出版。因为还有两本书没出,所以估计要到年底了。
到时我微博会及时通知。
连载中,有读者的留言让我很感动,她让我努力工作,做个好作者,也做个好编剧,希望我能让你们更骄傲。当时的我很感动,却不知如何回复。
在全文结束,我借此话题,给你们讲这个故事的背景起源吧(故事本身和我完全没关系)。
去年,我死党遭受了人生最大的一次背叛挫折,近乎失去一切,她是我年少最好的朋友,于是我把她“抱”回来,我想,给她重新打下一个江山,让她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心爱她。我想有一天,158的我能揽着172的她说一句:这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哈哈哈哈哈(为啥和我关系好的都长这么高)
所以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这两年我一直很好很努力,不出现时也会一直很好,请放心。
到此为止,想讲的故事已经结束。
也不知何时再回来,等有特别想写的故事,就会回来。(最晚下一个冬天,一定会出现)
最后,一句话送给我和你们: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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