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弦外之音 落微间某某 2000 汉字|14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口不择言,人不坏的,你别往心里去。”

  她这才发现,他误会了一些事情。

  好整以暇道:“阮清言,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

  “我不是很确定,如果说错了,你别介意。”

  阮清言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敛起了闲适的笑意,沉声答道:“不要紧,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我好像,听过方涛的声音。”

  他神色微滞:“在哪里?”

  阮清言很清楚,她定不会仅仅因为听过方涛的声音就突然脸色大变,也就忽然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琴行附近的早餐店。”顾霜枝迟疑着说,“他在后巷打电话,我对声音比较敏感,就记住了。”

  “那……电话的内容是?”

  “我不确定。”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讲价。”

  “讲价?”

  “嗯,语气有些鬼祟。他似乎说,这是冒着大风险做的,如果对方不提高价钱的话,他就和别人合作。还说到……什么告发不告发的事。”她抿了抿唇,小心假设道,“我觉得,不像是正经交易。”

  阮清言没说话,靠边停了车。

  没了引擎声响,车厢里诡异的沉默渐次发酵。

  顾霜枝清了清嗓子,轻声问:“你说,会不会……”

  “小枝。”他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开了口。

  “嗯?”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客气。”

  “这件事,呃……”阮清言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在我印象里他一直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所以你突然这样说,我还真有些懵了。”

  “我只是提出了这么个假设,毕竟我也没有证据。”她暗指前阵子他遭遇的被抄袭事件,“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当我没说。”

  “我相信你,小枝。”阮清言不假思索地安慰她,“这件事,我需要好好查一查,等我消息。”

  “嗯。”

  “还有。”

  “?”

  “你的耳朵真灵,就像灰弭的鼻子。”

  “……”顾霜枝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夸奖,轻舒了口气说,“好又怎么样,大多数时候,听到的都是些不好的事情。”

  她还暗指之前听到人贩子对话的事儿,让阮清言微怔片刻。

  数秒后,她的耳廓迎来轻轻的触碰,是他蜷着的手指小心拂过。

  还有那句淡淡的话:“放心,以后不会了。”

  蜻蜓点水般的动作像是在给她的耳朵施法,类似印第安人相信的捕梦网,将所有世间丑陋的声音都隔绝她的耳外。

  **

  顾霜枝到家的时候,陆茜也在家里,阮清言原本送她到门口,跟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却不料被顾妈妈硬生生请进了门。

  她一直深信不疑这位青年是女儿的男朋友,只是那姑娘害羞不肯承认罢了。

  盛情难却,阮清言陪着二老聊了会儿天,说起年初三和未来亲家的见面。

  “到时候小阮一块来,怎么样?”顾妈妈提议,“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

  “妈,这不合适。”顾霜枝皱着眉头小声在妈妈耳边打断,“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和他就是朋友。”

  “不要紧的小枝。”陆茜显然也把她当成害羞了,热情邀请道,“请阮先生一起来吧,就当是朋友也行啊。”

  “对对对。”顾妈妈赞同,“怎么个说法都不要紧,你们高兴就好。”

  “……”

  顾霜枝一脸窘状,拉了拉哥哥的衣角。

  顾然会意,笑道:“妈,如果只是朋友的话,大过年的把人叫过来不太好吧?人家家里肯定也有活动的。”

  这话在理,顾妈妈稍作沉默,似乎也觉得这样似乎确有些突兀。

  “这,小阮……”顾妈妈看向阮清言,目光转为尴尬,“如果家里有事的话……”

  “阿姨,我那天没事。”阮清言温婉地轻笑,以回应对方的盛情邀请,“我家人过完除夕就都去欧洲旅行了,我一个人留在上海。”

  顾妈妈的眼睛一亮,乘胜追击道:“一个人过年多没意思啊!那可说好了啊,过年一定要常来咱们家玩儿。”

  “不会打扰你们吧?”那双人畜无害的纯净眸子看了看边上的顾然。

  对方回应以礼貌的笑意:“当然不会,阮先生不嫌麻烦就好。”

  两人的惺惺作态落在顾霜枝的耳朵里,掀起了阵阵寒意。

  **

  许致晟和阮清言从小一块长大,两家的公司有长期稳定的商业合作,连带着这两人从小到大也是形影不离。

  方涛的事情阮清言只告诉了许致晟一人,他第二天就找了学计算机的朋友好好把阮清言的电脑给检查了一遍。

  得出的结果和方涛的话却大相径庭——电脑没有被黑被窃取资料的痕迹。

  “所以你的照片被盗,真的有可能是……”许致晟尴尬地瞧了阮清言一眼,没再往下说。

  阮清言闭上眼,沉重地舒了口气,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沉思起来。

  良久后,才启齿打破了沉默:“你说,他这么做,为了什么?”

  “钱?名声?”许致晟实在猜不下去了,“不知道,没准是对你由爱生恨,得不到你就要毁了你。”

  “……”阮清言可没心情理会他无聊的玩笑。

  灰弭识相地扑到主人身上安慰他,阮清言摸摸它的脑袋,问它:“你总不会离开我吧?”

  “有病。”许致晟白了他一眼,“一个你手把手教了很多年的徒弟都说背叛就背叛了,何况是一条狗呢?”

  “狗是忠诚的动物,有时候比人强。”他摇了摇头,话里带着些许自嘲的笑意。

  灰弭不明就里地“呜”了声,歪着脑袋看他俩严肃的对话。

  **

  阮清言这些日子没去工作室,宅在家想了很多。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摄影,还没毕业就跟了国际知名摄影师G.A,起点就远高于同期的学徒。他领悟能力强,又有这方面的天赋,一直颇受G.A的赞赏和推介。

  G.A总说,Yan的作品里有那种被赋予了穿透力的灵魂。很多年轻人在学了摄影几年后会碰到瓶颈,那是渐渐成名后养成的完美主义作祟。而Yan不会,他永远都怀抱着初心。

  初心是什么?这一刻阮清言很迷茫,同时他也很想问问方涛。

  当初选择这一行,究竟是为了什么?利益,名声,或是别的?

  阮清言单独把方涛找来家里,如是问他。

  对方完全懵了,没想到风波平息后还能查到他身上。

  两人坐在客厅沙发的两端,灰弭趴在阳台上百无聊赖地望着他们。

  突兀的沉默在空气中发酵。

  “我从没想过是你。”阮清言喝了口热茶,苦涩的滋味瞬间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天意吧。”他也没明说原因,心平气和地再度问了他一遍,“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方涛冷笑一声,低着头,没敢看阮清言的眼睛。

  “老大,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幸运和最倒霉的事,都是做了你的助理。你是G.A的徒弟,你有钱有才华有天赋,刚入行就受到不少大师的关注。你在摄影这条路上一直顺风顺水,你怎么会理解我呢?”

  阮清言沉默着注视他,等待他继续开口。

  他轻啜了口茶,皱了皱眉:“我跟了你三年,在外人眼里前途无量。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