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梦里花落知多少 郭敬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4个月前

我刚想挣扎,姚姗姗这厮反手又甩我一嘴巴,动作和刚才一样快,我又没闪躲过去。

然后我就没劲了,我就任顾小北抓着我的手,最后无力地对他说,放开我,求你了放了我吧。

顾小北一听我这么说吓得手立马就松开了,我看看他发现他眼泪都出来了,他说,林岚你别这样。

我什么都没说,把被打散的头发重新梳理好,然后拿着我的素描想走了。

我收拾着我的画,突然想起闻婧的那句口头禅:再怎么着你也得把我当个人不是。

我看着顾小北心里想,你现在把我当个人吗?想着想着就觉得喉咙堵得慌,立马不敢想了,怕哭出来。

我不是怕在顾小北面前哭,以前在他面前没少哭过,靠在他肩膀上鼻涕眼泪都往他身上蹭。

主要是我不想在姚姗姗面前哭,那多没劲呀。

于是我转身就走,走之前我气沉丹田,特沉稳地对顾小北说,顾小北,你丫真是一孙子!当我转过身去的时候,姚姗姗猛地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去,一杯咖啡迎面扑来。

第十六集那些咖啡沿着我的头发我的衣服我的脸往下淌,满屋子里的人都在看我,我竟然没觉得有多丢人,我只是觉得心口一阵一阵难过跟刀割似的。

那些咖啡彻底弄脏了我的素描,我拿袖子用力地擦也擦不掉。

我蹲在地上,终于哭了。

其实这些素描都是我和顾小北在一起的时候画的,我有一张他就有一张,现在我的都没有了,就跟合同一样,我手上的合同没了,再也不能要求顾小北履行他曾经的山盟海誓了。

看着那些银灰色的细致漂亮的阴影明暗我越想越难过,然后突然一只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回过头,看到陆叙,他看着我的样子以为我被人欺负了(其实我也的确被人欺负了),于是撩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我抱住了他,眼泪流在他一万多块的西装上,我说陆叙,别,别。

然后我拉着他离开了。

走的时候我对着顾小北说,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顾小北的眼睛里像是钻石,和以前我看到的眼神一样,充满光芒,热泪盈眶。

我和陆叙进了电梯,在电梯里面我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陆叙在我旁边手忙脚乱地不知该做什么,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方手帕递给我,我一看见就想起顾小北和他有一个习惯,于是哭得更伤心,陆叙是彻底崩溃了不知道怎么劝我,靠在电梯墙壁上一声叹息。

后来陆叙告诉我,那天他见着我哭都吓傻了,以前一直觉得林岚会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山无棱天地合都不可能。

随便什么情况下那也是一雷厉风行的新女性。

他说那天一见到我蹲在地上哭心里比被人割了几刀都难受,于是就想冲过去把那男的给了结了。

我听了心里特别感动,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很感动,于是决定你请我吃饭。

陆叙立马答应然后一仔细琢磨就“嗷——”的一声惨叫,说又栽我语言陷阱里了。

第十七集自从被姚姗姗扇了两耳光之后,我就很少去想过去的事情了,我总是告诉自己人生是新鲜的,我就是尼采就是太阳,我要过新生活谁挡我谁死。

于是那些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忘记了。

我和陆叙的参赛广告如同一匹毛发油亮的小黑马,杀气腾腾地冲进了决赛圈。

公司也特别开心,准备下点猛药,把负责评审的那几个人先用糖衣炮弹轰炸一番,于是就在王府弄了桌飞禽走兽把那几个人叫了去,也叫了陆叙和我。

本来我打扮得花枝招展晚礼服长裙及地,可是一想晚上免不了被人灌酒,想想自己穿得不食人间烟火跟一仙女儿一样却在那儿撩着袖子面红耳赤地在一大帮男人中间说“咱哥俩谁跟谁啊喝!”,感觉就跟看见某某在《综艺大观》里说“您瞅那小丫挺的嘿,煽情吧”一样。

于是换了套便于舒展手脚的职业装。

在楼下看见接我的陆叙,穿得人模狗样,结婚都可以。

我看见他那套几万块的Armani心里在笑,有种你等会儿别往上滴菜汤。

席间依然是觥筹交错,我从小与闻婧一起在饭桌上练就一身太极功夫,善于把酒杯在不知不觉中推来推去,以柔克刚,以虚无化真招,这是我父亲教我在饭桌上长胜的秘诀。

可是陆叙那人真傻,每个人敬他的酒他端过来就喝,我心里狂叫,你以为那是纯净水啊,眉头都不皱一下。

也不知道他是酒量好三五杯不屑还是人傻被人灌。

后来证明了是后者,因为短短半个小时之后,陆叙就对我说,林岚,我头好晕啊。

然后我就开始帮他抵挡一杯一杯的进攻,所有人都对我的酒量叹为观止,只有我心里在叫苦,你以为这真是纯净水啊。

其实我不用管陆叙的死活的,只是突然想起如果他醉倒了我还要把他背回家去,这可就是一超级任务了,我宁愿帮他喝酒,喝醉了叫他背我回去。

那些人真是黑啊,一个个跟姚姗姗似的猛灌我,一个个笑容可掬地见缝下蛆。

到最后敬酒的理由说尽了什么“庆祝王府的菜越来越好吃”之类的都弄出来,真是惊世骇俗,我仰头喝酒的时候心里想妈的王府又不是我开的你敬我。

喝到最后那些人原形毕露,放浪形骸完全就是禽兽样,桌面上的飞禽走兽和桌下的禽兽打成一片,我在朦胧中像是看了场《动物世界》。

那天晚上饭局散了之后,我和陆叙走了出来,因为我头昏所以也没打车,准备散步散回去,陆叙这会儿缓过来了,精神抖擞的,可苦了我,早在饭局没结束的时候我就偷偷进厕所去把山珍海味给吐出来了,为了能和他们打持久战。

到现在胃里空得跟遭洗劫似的,想吐都没原材料。

陆叙走到我前面半蹲下来,两只手伸到后面来,我说你要干吗?他头也不回地说,上来。

我一听立马蹿到他背上去,慢了怕他后悔。

这家伙女人都打当然不会跟君子似的一言出了累死九匹马都追不到。

那天晚上我在陆叙宽阔的肩膀上睡着了,而且接二连三地做梦跟演连续剧似的,估计我在梦里又是号啕大哭,鼻涕眼泪全往陆叙几万块的Armani上蹭,因为我在梦里又想起了顾小北,想起了以前我们一起去四川峨眉山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把我背上山的。

那次我特豪迈,跩得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