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呆呆站着不说话。
“那我先走了,你们聊吧。”水蓝的脸上平静无bō,转身离开。
“哎!水蓝你等一下。”安然在后面大声喊着,水蓝在马路边站住转身,奇怪的回头看着这边。男孩做了个让她等待的手势,问道身边的nv孩:“董青,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董青一僵,嘴角微微抿起,lù出淡淡的笑,这个笑容稍微显得有些僵硬:“不是我找你有事,是我爸爸找你有事,他本来想叫王叔叔来接你,我知道你肯定会不喜欢这样,所以我在这等你一起过去。”
“哦,”安然有点犹豫,董建国找自己肯定是有事的,不知道是关于江南市的发展纲要书写好了,需要征求自己的意见,还是有其他的事情想看看自己的想法。
男孩左右为难,董青脸上虽是带着笑,可任是谁都能看出nv孩的勉强。这么冷的天她在校mén口等了自己这么久,一个不字真的说不出口。
想了想,安然叹了口气:“你等我下。”
“你想看怎样的书,我明天送到你家去。”安然快步走到水蓝面前,避开nv孩清澈的眼神问。
水蓝摇摇头:“就这件事啊,我只是说说的,你去忙吧,我先回去了。”
“你是说说,我是当真的。现在董青的爸爸找我有事,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吧,反正我们隔得不远。”
“哦??????”水蓝低头想了想,“随你吧,你觉得不错的就借我两本,也不要送到家里了,你不一定找得到。”
“那在哪给你?”安然苦笑,他当然知道水蓝家住在哪,不就是新育巷第二个单元二楼嘛,那是一栋老房子,就是从前的那种三层的筒子楼。里面是两室一厅,建筑面积六十多平米。他甚至连水蓝住在哪个房间,chuáng放在哪个位置都一清二楚,不过了解到这些是以后的事了,那时水蓝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彻底的离开。
“嗯,这样吧,下次来拿成绩单的时候你给我吧,我先走了。”水蓝轻飘飘的转身而去,她不想再说下去了,nv孩的心情忽然变得很沉重,莫名的伤感cháo水般涌上心头。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因何而来。
048 且听风吟(下)
新修的站台,一排水泥墩子,安然和董青坐着窃窃sī语,想到这个站台明天就要被拆掉,男孩只能摇头。这种公jiāo站台,在十几年内被拆了又建,建好了又拆,虽说一次比一次新cháo,可有这个必要吗?
和公jiāo站台一样被反反复复折腾的还有面前的街道,六十年代修建的沥青街道显得有些残旧,斑斑驳驳的路面车辆走在上面略有起伏。街道两边的大树掩蔽了半个天空,也给城市带来了盎然的风景。
就是这条街,明年会被完全的改变,街道中间绿化隔离带将拆除,用绿sè的铁制隔离网取代,道路两边的树木被砍光,路面全部铺成水泥。然后再过六七年,江南市换了一任领导之后,路中间的铁丝隔离网再次换回绿化带隔离,道路会被拓宽三米,人行道与之对应的被压缩三米。
再然后,安然记忆中最后的街道风景是,道路在2002年被恢复沥青路面,中间的绿化带再次被拆除,这次干脆不再架设隔离网,只是用油漆划上几条白线完事。道路两旁huā费巨资购买成年的树木种植,只是到安然重生之前,这些树还不能恢复到从前被砍掉的大树那般浓郁。
二十年一个轮回,在修建修建再修建之后,从起点回到了终点。除了路面变新、街边的树木变小之外,找不到任何的区别??????
也许,一部分的p就是这样产生的。
对于这种事情,重生前的安然只能是摇头之余叹息一声,作为一个小老百姓即使再不满又能怎样?即便是重生之后的他,也照样无可奈何。他既不是高官也不是显贵,没有能力对城市改造指手画脚。这是一个无解的谜题,明知道眼前的道路就làng费多少金钱最终打回原形,他也只能把这一切放在心里不言不语。
慢悠悠的公jiāo车总算出现在眼帘,两节的长长车身通体绿sè,不少地方油漆掉落lù出里面灰sè的壳。车子还没完全停下,拥挤在一起等车的人们就蜂拥上去堵住了前后车mén。售票员的呵斥,拥挤中的呼叫,两个孩子静静的站在最后冷冷看着。
车mén关紧,年纪超过二十岁的老爷车晃晃悠悠的开动起来。12路车通往新区,也是江南市最拥挤的公jiāo线路之一。正赶上下班的高峰期,公jiāo车里就像一个沙丁鱼罐头,人和人之间紧贴在一起。
幸好现在是冬天,安然无法相像夏天坐这趟车会是个怎样的光景,恐怕不用别的,只是几十上百人的汗味就能熏翻自己。男孩已经遗忘了从前这样挤公jiāo的日子,这样的经历似乎隔得太远太远,远到失去记忆。
“你每天都这样挤公jiāo车吗?”安然双手抓着车mén边的栏杆,小心的把董青护在mén边。
董青低着头,发梢垂着在男孩的脸上婆娑,安然最近距离的体验着nv孩头发上的清香,和脸颊上挥之不散的红晕。
“这个??????太挤了。”安然解释着,身体再次和董青做着亲密接触,温温软软,董青已经在发育了。安然可以感觉到两个人xiōng膛贴在一起时那麻酥如电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也许这只是男孩的自我,可谁又能完全否认呢?
“嗯”
董青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如果不是在安然的耳边响起不可能听见。安然的身体很滚烫,在身后传来的无穷尽的力量推挤下,两人面对面紧紧靠在一起。两个僵硬的身体,隔着厚厚的冬衣毫无间隔的黏贴着。
安然尽力的向后顶撞着,可12岁的小身板在推推搡搡的成年人面前,只能是暴风中的舢板,最后的结局就是融入海底。嗯,他比舢板幸运,因为在他的面前不是冰冷的海水,而是背靠着车窗旁的董青。
车子很慢,但是不再靠站。在乘客们大声抗议声中,司机对一路上站台上翘首期待的乘客们置之不理。这车上委实也装不下人了,除非公jiāo公司研发出了空间折叠技术,或者人可以像行李一样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
嗯,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像印度那些国家学习,在车顶上也装上座椅,让后来者坐倒顶上去,安然如是说。真的没办法,这么暧昧的情形下,他也只能说些不着边际的笑话去除相互之间的尴尬。
董青捂着嘴窃笑,一手狠狠在安然的肩膀上捶了几下。阿弥陀佛,冬天的衣服厚,nv孩的手劲不大,完全构不成伤害。
“呼”如芝兰般吐出的气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