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即使见面不打招呼也大概知道名字;连一个年级都不是的话,谁会有心思去管他?这还是董青,初二年级的佼佼者,才会有初一的人对她有点印象。
安然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喧闹声变得无声无息,这些与他无关。这种事情发生的频率很高,通常在自习课时老师忽然出现在mén口的时候。
安然连头也没抬,手上不停奋笔疾书。真是悲催的事啊,他昨天晚上一不小心乐极生悲,签下了一个让他无比痛苦的条约,在新年过后的元宵节,哈利bō特的第二册就要完稿。
昨天他接到张思林的电话,哈利bō特与魔法石在香港上市10天再次创下新高,各大书店纷纷告急,首印三万册的小说除掉从前订购的两万多册,剩下的只一周时间就销售一空。
现在第二版还没有上市,各大书店的负责人把幻林出版社的电话都快打爆了。在大本营香港之外,台湾新马泰这些地区的发行量也很不错,安然的新书稳居畅销书排名第一位。
最让安然开心的是英国的销量,企鹅出版社的加入无异于打了一针强心针。原本前世第一版首印量才500本的小说,在主流媒体报道过之后直接变成一万本。加上一流出版社的强大平台优势,10天就卖出去6000多本,占据英国本土销售各种榜单的前三名。
这种利好的刺jī下,张思林痛并快乐着,快乐来自于小说的畅销,痛苦的是在最具优势的清况下,只拿到了“哈利bō特”系列丛书的繁体中文版发行权,白白损失了大笔财富和把出版社推向世界的机会。
纠结的张总编很无奈之余,只有不停的打电话来催稿,也许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懒惰的男孩。
“安然在不在?”
董青站在教室mén口问,眼睛已经看到了教室正中埋头书写的男孩。
“安然,有人找你。”mén口的同学大声喊着,几十道目光再次聚集在男孩身上。安然抬头,有些茫然,还有一丝不悦。正写到得心应手的时候被人打断,这种感觉很不好。
水蓝眼睛向这边一瞟,好奇的在安然和董青身上转个圈,随即看向手中的书本。
“安然,你出来,我找你有点事。”董青招招手,光洁的脸上扩散出清澈的笑容。
安然放下笔,把稿子塞进chōu屉,这才站起身走了出去。从座位到mén口不过几米路程,他能感觉到目光聚焦在背上的刺痛,尤其是来自最后一排的那道目光,让他非常不舒服。
“你今天这么有空?上自习课出来请假了没?身为班干部带头破坏纪律是不对的。”安然走到教室mén外,用厚厚的墙壁遮挡住旁人的注视,这才松了口气讪笑问道。
“我找你有事呢。”董青恶狠狠的说道:“不准给我摆出这种嬉皮笑脸的样子。”
安然苦着脸点头哈腰:“是,您说的对,我一定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董青白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额,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你找我有事吗?”安然连忙问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初中生的联想力也是很丰富的,耽误的时间长了指不定会传出点什么。
“哦,有点事,我爸爸说想见见你。”
“啊?”安然大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见家长?不能啊,自己对董青可啥也没干,小手都没牵过一把,最多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下,这也要负责吗?
“啊什么啊?”
董青有点恼了,一伸手在安然手臂上拧了一下:“我爸说你很不错,想叫你去我家坐坐。”
“为什么?”安然奇怪的问,他当然不会当真以为董建国是要找他做nv婿,只是想不通市长大人找他这种小孩子有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上次你说的那个污染什么的吧。”董青跺跺脚,三九天气教室外面风很大,两个人都有点冷。
“你家住在哪,我让爸爸晚上派车去接你吧,这么冷的天。”
“今天晚上?”安然还没想清楚,到底董市长找他有什么事。他不想不明不白的招来祸端,重生的小男人胆子可不大,不想没事找来一堆麻烦。
“快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董青作势伸手,安然无奈点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的身家也有百万了,想来小心一点不会出什么大错。
“晚上我让王伯伯去接你,你可不准出mén。”
董青记下安然家的住址,小心的叮咛着。这次让董建国找安然她是知道缘由的,是因为安然上次在车上说的污染问题,已经被完完全全的查实了。
安然哪里知道,这次的事情就是面前笑语嫣然的nv孩一手促成。原本位高权重的董市长是想不起一个出言不逊的小máo孩的,可架不住心疼的nv儿旁敲侧击不停暗示,这才想试试看,说不定nv儿嘴里那个神童真的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自己的难题。
送走了眼角藏不住笑容的董青,安然小心翼翼的回到座位。这种众目睽睽他很不喜欢,尤其是水蓝那看似不经意扫过的眼光,让他有种自己在犯罪的罪恶感。
再没了写作的心思,安然百无聊赖的趴着,无视四周嗡嗡不停小声说话的同学。
我干嘛要这么不安?安然很莫名其妙,不就是和董青在教室外面说了几句话嘛,我真的那么在意水蓝的看法吗?男孩侧头看了左边一眼,恰巧和那边的眼神在空中jiāo错,然后分开。
041 小楼夜话
今年的冬天很温柔,温柔到缠绵,所以在晴了一周之后泪水又绵绵的落下。安然站窗前看着漆黑的夜,听闻着小雨打在树叶上沙沙的响声,心情随着风一起上下起伏。
他不喜欢政治,从未想要参与到政治中去,但是今天晚上可能要违背自己的本意。市长大人是董青的父亲,他的召见有什么用意?
安然有点茫然,同样有点兴奋,要不要去尝试一下?
男孩深知,如果自己愿意,用上自己二十年的经验推上一把,董青的父亲前途将不可限量。远的不说,只说未来几年世界格局的大动dàng,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机遇,任何一个政fǔ官员都能脱颖而出的,何况董建国这个年纪还不到四十岁的正厅级一市之长。
能不能这么做,做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这是安然一直在考虑的。
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有一个目的,也许正义也许邪恶,也许只为了兴趣或者是一种恶趣味。自己做这件事情目的是什么,能够得到什么,男孩皱起眉头,是为了将来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不再如此艰难么?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能安么?
一道雪白的灯柱远远划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