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苍白,这个小鬼太肆无忌惮了,什么话都敢luàn说。不光是他,王林涛的脸上也是yīn晴不定,要不是省委书记上座,他都有把直接安然抓起来的想法。
“哈哈。”
众人注目的陈书记笑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安然才十来岁,说错话是正常的。máo、主席说过: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再说咱们国家是有言论自由的,别说只是一个初中生发表一下错误看法,就是大人也是允许的嘛!好了,我老头子光顾着说话都饿坏了,大家吃饭,吃饭!”
众人嘿嘿的附和着,却都失去了进食的胃口。这顿饭从热闹转而萧条,没过几分钟便各自放下碗筷。只有安然还庞若无人的大口吃着,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会死鸟朝天吧。
李云飞看着自己的学生,暗自叹了口气,这孩子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总是心里藏不住事,可千万别像自己那样坎坷才好。疼爱学生的老师忘记了,他的年轻已经有二十多岁了,和安然现在的年纪天差地别。不只有他,在座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视了安然的年纪,自觉不自觉的帮这个正在旁若无人吃饭的孩子加上十岁。
“好了,饭吃完了,你们两位江南市的父母官都回去忙吧。”陈书记直接下了逐客令,他的心情远没有脸上这般平静。安然的话听在封疆大吏的耳里,怎么可能做到置若罔闻?
“那,陈书记,您早点休息。”
市委书记王林涛站起来恭敬说道,而后看了看自己的搭档市长大人,董建国也顺势站起来告辞,只是眼里有些不舍。
“李秘书,你替我送送王林涛同志和董建国同志。”
李世清低声应是,忧心的看看刚放下筷子的安然,微笑着冲两位摆手示意。
院子里的人们早就匆匆吃过了晚饭,俱是分开站着看着这间屋子。方才房间里的那声大喝把他们吓了一跳,可没有人招呼的情况下谁也不敢上前。
李世清把两人送到院mén口这才停步:“王书记,董市长,刚才的事情只是小孩子的胡言luàn语,就不要外传了。”
省委书记秘书的政治警惕xìng是极高的,安然刚才那种言论要是传了出去,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发展,因为他的父亲是安然的老师。这事情传出去之后,人们一定会去猜想这种言论来自哪里。也许会有人认为这句话真是小孩子的胡说八道,可绝大部分人还是会把这个罪名加到李云飞的头上。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真是一顿懊悔的晚餐,在座的六个人中有五个后悔了,五个大人。如果现在可以选择一次,他们都希望宁可饿肚子也不吃这一顿。
“安然。”
陈书记顿了顿,控制一下自己的语气:“有些话是不能luàn说的,今天还好你是在这里说,要是爷爷不在场的话,那可能就要糟糕了。”
“嗯,谢谢陈爷爷。”
“你怎么还叫陈爷爷?叫爷爷。”
“谢谢爷爷。”
李云飞忧心的问道:“陈迹云,这孩子,这事不要紧吧。”他真的很担心,从57年就被打成右派,挨批斗煎熬了二十年的老人很敏感。担心之余他已经从和老同学见面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开始直呼老同学的名字。
“没事,童言无忌嘛。”
“那就好!安然,你以后要注意言行。”
“是,老师。”
安然此刻很乖巧,刚才的愤青状早就退回了爪哇国,只剩下一个虚掩的壳。
得到位高权重的同学承诺,李云飞的心放下大半。
“陈迹云,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什么?”陈迹云不明白,也或许是故意装糊涂。
“这孩子的事,你会巴巴的跑到我这来认个干孙子?”
“哈哈!”陈迹云扬扬眉:“你多心了,我是真的喜欢安然,少年天才又是你的学生,我肯定要沾粘你的光的。”
“算了,你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李云飞不满的摇手道:“认识你几十年,你还是这么喜欢占便宜。”
“诶!你别急啊,这事我也是刚才吃饭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就是想起某些人自觉高人一等我就不舒服。嗯,安然,你出去玩一会,爷爷和你老师有些话要说。”
“哦,”安然点点头走出房mén,陈爷爷究竟和老师准备说什么他很好奇,这件事肯定和他有关,只可惜不让他听下去了。
小男孩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漫步,猜想着两个过了huā甲的老头在房间里能说什么悄悄话……
097 两个老头的私语
“现在没有人了,你可以说说你的理由了吧。”李云飞看着老同学,等待着他的答复。
陈迹云笑笑:“你这个人,这些年吃了多少亏,心里还是藏不住话,xìng子越老越硬。”
“我就是这个脾气了,就算再过几十年也改不了。所以啊,我只能是一介书生,永远不可能成为你们这种政客。”
陈迹云摇头很无语:“幸好世清不像你,不然我就是再怎么帮他也不会有什么前途。”
李云飞想到这个大儿子,有点痛心疾首:“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孩子我曾经劝过他无数次,叫他专心做音乐不要想着当干部,可他偏偏就是不听,我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功劳?一个音乐学院出来的毕业生,不好好做自己的专业非要去当官,现在的人心太浮躁了。”
陈迹云说道:“老同学,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当官有什么不好,能当好一个官可以造福一方百姓。搞音乐有什么用,唱唱歌能把老百姓的生活唱好了?我现在不跟你争这个了,从读书的时候争论起到现在,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不争了不争了,老了争不动了。”
“算了,反正我儿子也被你毁了,可惜啊。”
陈迹云乐了:“什么叫毁了?不继承你的事业就叫毁了?”
“不说这个了,你还是说说那件事吧,我看看你有什么yīn谋。”李云飞摆摆手。
“yīn谋?你真是小心眼!”
陈迹云知道老同学的脾气,也不愿意再说这种无聊的话题:“我有一个老领导,他儿子在我的手下,嗯,就是刚才那个小董。”
“小董有个nv儿,和安然是一个学校的,两人走得很近。有天老领导打电话问我这个事情,我就派人过问了一下。”
李云飞忽然chā话道:“等等,这个事和你巴巴的抢我的学生做孙子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关联的。我派人过问之后,发现nv孩的妈妈也派了人调查安然的家世,还动用了公安局的人,我很不喜欢这样。现在有些人自觉高人一等,总认为别人和她nv儿jiāo个朋友就是别有用心,这种思想真要不得。咱们搞了几十年的革命,不就是为了消除阶级?现在倒好了,革命者自己又开始划分阶级了。”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