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从日本回来,周意满清楚的感受到,李重年整个人都变了。
不仅不没事就支使她端茶倒水,还很主动的,自己洗起了袜子。
甚至有一天,周意满买菜回来,居然看见李小爷在拿拖把拖地。
虽然拖把上的水根本没挤,地板上湿漉漉的一步一打滑,灰尘团和头发丝还成球的到处跑,但是,看到李重年额角沾汗的性感模样,周意满还是感动得不得了。
她觉得,如果这时候她有个狼烟台,她一定也会不计后果的为他放起烽火,只为能看到他的笑脸。
当然,前提是她没一屁股摔在地板上。
这一下摔的结结实实,周意满觉得她的尾椎骨都给挫了一下,坐在那儿半天爬不起来。
李重年费了好大得劲儿才没笑出声来,但他一看见周意满疼得脸色都变了,马上又心疼起来。
他慢慢抱着把她放到床上,周意满僵着身体,连脖子都直挺挺不敢动,她转转眼珠,声音跟脸上贴了面膜一样,指挥他:
“别松手!”
“哎你轻点!”
“枕头给我拿开!”
“我都说了我不要盖被子!”
疼是真疼,可心里爽快呀,这扬眉吐气的,终于过了一把女王瘾。
李重年被使唤的团团转,还不停的挨骂。他委屈的摸摸鼻子,憋声憋气的说:“你是不是特别疼?要不我叫裴九来给你看一眼吧?。”
裴小九是一脑外科的大夫,我让他给我看看头疼就已经很大材小用了,你居然还想让他来给我看腰?!
周意满可不敢点头。
她现在的情况也确实点不了头。
李重年看她没答应,撸袖子就准备自己上。不就是捏背吗?李小爷可什么都会!
“没事,你让我躺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周意满看他一脸跃跃欲试,当场背后就吓出一层汗,“你要没事干,就去把刚才那滩水给擦了。”
李重年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老实的去糟蹋客厅去了。周意满看着他乱忙一通、手忙脚乱的认真模样,无奈又好笑。
她试着动了下腰,没那么疼了,但还是不敢大动作。正巧这时手机来了电话,她一伸手就勾到耳朵旁边。
“给我带漫画手办了没有呀~”姜凌波拖着尾音,声音跟只唱歌的黄鹂一样,有着刻意的讨好。
“哦。”忘记了。
“你不是给忘了吧?”
得到周意满的肯定后,姜凌波嘤嘤:“人家不依啦~人家好想要那款手办的说~呜呜呜~”
你能把舌头掰直了说话吗?
周意满道歉:“本来行程都安排好了,但是我去的那两天正好赶上下雨,根本就出不了远门。”所以对不起啦。
“哼,亏我还特意跑那么远给你编手链。”虽然勉强接受了她的解释,但姜凌波还是很不满意。
“手链?”
“你这去一趟日本,怎么人都变傻了?你的转运珠啊,走之前不是你叫我帮你找地方编吗?”姜凌波恨铁不成钢,但也就训了两句,接着又是好姐妹,“你什么时候要,我拿给你。”
“这么快就好了?”周意满朝门外看了一眼,小声问,“能不能去改大一点,就是编成男人也可以戴的那种?”
“啊啊啊啊啊!”
姜凌波嘹亮的尖叫,让周意满不得不把手机丢的老远,等她换气的时候,周意满才爬到手机旁边:“你瞎叫唤什么?也不怕吓到人。”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什么下雨出不了远门,周意满你就糊弄我吧你!”姜凌波气呼呼,然后又换了暧昧的口气,“这两天,你们两个,做了?”
“做什么做!”音量一不小心拔高了,周意满赶紧看外面,见李重年还在对着拖把发愁,她才悄悄说:“你满脑子整天都想什么?我们这是……嗯,算是在,谈恋爱……了吧。”
自己说的都没底气。
姜凌波这时候也不纠结细节了:“既然有名分了,就把人带出来溜溜,姐们儿给你把把关,我还没仔细看过他呢。”
因为要打的电话还没打,该说清楚的话还没说,周意满心里有顾及。
上次酒吧碰见裴三的事儿,还让她心有余悸,她都不敢想,要是她跟李重年拉着小手被裴三喊“嫂子”,她的日子接下来该怎么过。
她想了想:“要不就出来吃个饭吧?你把你那个小竹马也叫着,咱们四个一起。”
姜凌波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别跟我提他,晦气!”
“哟,”周意满来了兴致,“聊聊呗。”
“他姐姐怀孕了,好像月份还不小,他一听就火了,抄着家伙就要去那个男人家闹事。”
周意满不明白:“这是好事啊,看你小竹马多有义气,有这么个弟弟替她出头,那个姐姐肯定也特别安心。”
姜凌波翻了个白眼:“他姐早就跟那个男的领证了好吗!人家合法夫妻搞出条人命来怎么了?他一当小舅子的杀到姐夫家里,你说得多难看,两家还要不要再交往了?!”
好精彩的一出戏。
周意满被吸引住了,下意识想舒舒服服翻身,结果成功扯到了腰,痛感直蹿到头顶,头皮都疼得一片发麻,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可姜凌波还在电话里不停“喂喂”,没办法,她只好深吸一口气,非常坚强的抹掉眼泪:“我刚才摔了一跤,现在在床上动不了,你小竹马和姐夫的爱恨情仇见面再说,我保证洗耳恭听。”
姜凌波一听更激动了,小竹马早抛到九霄云:“摔一跤不能动?那不什么事都要被搂着?抱着?托着!举着!”
说到后面,尾音都兴奋的带起尖叫。
但周意满却没心思骂她,因为她说的四个动作,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
搂抱托举,她承认,她想歪了~>_<>
敷衍两句挂了电话,她趴了一会儿,觉得不太疼了,就吆喝李重年,跟他共议午饭大计。
李重年正对着地板一堆纸发愁。
就在刚才,他终于发现了越拖地、水越多的问题,把拖把一扔,拿出一包抽纸开始擦水,那架势,根本就是不要钱的往地上丢,一会儿就把一盒纸用的见了底。
他看着空荡荡的纸盒和满地被水沾湿的纸,脆弱的心充满了忧愁。这时候周意满抱歉的跟他说没法做午饭,他还哪儿敢回一个不字?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跟个新嫁人的小媳妇一样,只会不停地点头。
周意满用余光看他,觉得心里欢喜,可惜不能起身主动摸摸他的脸。她跟他说:“你帮我翻个身好不好?我趴着好累。”其实她已经能翻身了,她就是想赖着李重年。
李重年挺严肃:“会不会再把你给弄疼了?”
“不会吧,我刚才稍微动了两下,疼得已经没那么厉害了。”
得了周意满的话,李重年才扶着她的腰和肩,慢慢帮她翻了身。周意满觉得一点都不疼了,不过她不敢告诉李重年,还咿呀哎哟的叫了两声,并且再接再厉:“我想洗头发,你帮我把水端到卧室来,让我躺在床上洗还不好?”
她知道李重年最近对她的纵容,她想试探他的底线。
李重年脸色都没变,“嗯”了一声,朝她笑了笑,就跑去卫生间拿盆接热水。
当他真的摆好给她洗头的东西,把她的头发轻轻送进热水里的时候,周意满觉得自己真是太能作了,她居然真的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李重年,为她跪在了床头。
她凭什么呢?长得不算顶好看,年纪又不是十七八,烧火做饭没有保姆强,甜言蜜语一句都不会说。
她想不明白,使劲转着眼珠去瞧李重年。第一眼就再也挪不开。
他洗得其实并不舒服,手指经常不自觉的揪扯她的头发,她甚至都听到发丝被拉断的响声了。
可他的神情专注的惊人,笨拙的揉着她的发尾,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就像在捧着件稀世珍宝,她觉得眼眶发热,突然抑制不住情感。
“李重年,你亲我一下吧。”
她话说的很冲动,李重年比她还冲动,满是泡沫的手指直接就戳到了她的眼睛里。
亲自然是没有了,周意满眼睛被刺激的直流泪,连李重年的脸都看不清,可李重年却意外的来了感觉,他手忙脚乱的洗去她眼角的泡沫,紧接着就俯身贴了上去,捧着她的脸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最开始碰触到嘴唇的时候,他还小心的,用舌尖在边缘一下一下的划,慢慢描绘着她的唇型,耐心的就像在挑逗猎物的狮子。等看到她微张开的嘴完全湿润,沾着水的唇瓣被磨得通红,他脑子一阵叫嚣,一口把它就吞了下去。
周意满沉浸在他的温存里,突来的狂风骤雨把她的理智夺得干干净净。她生涩的回应他,舌尖缠绵间呼吸急促艰难,不一会儿舌根都开始发麻,她想休息想叫他,可发出的声音被他尽数含住,传出的是一阵小猫舔奶的呜喵声,把李重年刺激得更加没了分寸。
等周意满恢复了意识,李重年的手已经从领口探了进去,罩住她的丰满没轻没重的捏,她嘤咛叫了一声,李重年以为她也动了情,激动得就要把头往她衣服里钻。
她想拦,可根本没办法,只能软着嗓子求他:“我今天不行,我还来着事,你等我完了还不好?”
李重年推开她的内衣,嘴唇已经快碰上他朝思暮想的小樱桃,听了她的话很不情愿,这根本就是给他画了个大饼,谁知道什么时候才分?
周意满只好使出杀手锏:“疼!你压到我的腰了!”
李重年的眼睛稍微清明了一点,他很快钻出来,站到在床头,声音沙沙的,很难受的求她:“那你让我在这儿来一次好不好,我不碰你,我就想看着你。”说着手就往裤子拉链那里滑。
周意满虽然在发蒙,但脑子还是有的,她赶紧摇头,带着哭腔:“我头发还没洗干净,身上也是湿的,我想去洗澡……”
李重年泄了气,认命的揪了揪头发:“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就跑去了卫生间。
等他回来的时候,周意满已经自己换好了衣服,头发也在厨房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虽然她来着事水也有点凉,但却让她冷静了不少。
李重年懒散的倚着门框,看她用毛巾擦头发。水珠顺着脖颈划进衣领里,想起刚才的手感,他坏笑,当着周意满的面,捻起指尖闻了闻,上面还有她暖玉温香的味儿。
周意满轻飘飘瞪了他一眼,再不理他。
他不放过她,他不能让她忘了刚才的承诺,也不能让她忘了他们的亲密。
他接着坏笑着说浑话:“我刚才用了你一条内裤,你要是介意,我给你再去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