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光。
赶紧收拾了自己,梳了乖巧的马尾,戴上围巾出门,刚出电梯电话又来了,诶,到了?和老爸真是有默契,拿起手机却发现不是宁仲文,[高岭之花]。
她脚步停住了,盯着久违的四个字,她感觉她的手连按键的力气都没有了,响了好几声她才接起来,“喂……”
小心翼翼。
那边却不是她期待的声音,程楚天的声调有些高,情绪很是高涨,“姐姐,我们准备回去啦,有排骨接驾吗?”
她愣,紧张,“你们?”
“我和哥哥!”
他也一起?
她说不清此时心里的感受,就像是有酒精在心底被点燃了,沸腾,跳跃,她重重的点头,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又补充道:“嗯,有排骨,还有牛肉!”
“那就这么说定了!”
挂断。
好啊,说定了哦!
刚挂断宁仲文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抬眼正好看到老爸从出租车上下来,一手还拿着手机,她点了挂断,直接飞奔出小区门,从身后揽住宁仲文的胳膊,“老爸!”
宁仲文被挂断电话还有些怔,被她这一声高呼给吓到,才转头看她,她一脸兴奋,心情雀跃笑的很灿烂,“老爸我好想你啊!”
“小鬼头,老爸也想你啊,走,带你吃大餐!”
堵嘴,“老爸你都不看看我的小窝吗?”
“时间紧张,明天还有研讨会,我等会儿取完资料连夜就得回去。”
她知道这个项目对宁仲文的意义,他一直十分的用心,平时和他视频,都看到桌案上的古物,想是他一直在潜心研究,腾出时间来跟她视频,她也很是心疼,“老爸,我给你做饭吧,我动作很快的,跟现在出去吃的时间没差的。”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让你忙活,这怎么行!”
“老爸,你都没吃过我做的饭,出国前是我不会做,回国后你又走了,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她这么说,宁仲文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个女儿,他心疼都来不及,她有这样的孝心,他只感觉心都要化了。
宁嗣音看他情绪不对,“老爸你可不要泪流满面,你看,大爷要笑我了。”
宁仲文往门口看,门卫果然笑嘻嘻地看着两人,他进门的时候,还啰嗦了两句,让人多照顾他家女儿,也不想想,门卫能照顾啥呀!
但是大爷还是点头如蒜,“小音这姑娘乖巧得很,谁看了都喜欢,倒是她经常给我做好吃的,这么一个女儿,你有福气哟!”
宁仲文很是得意,这个他十分赞成,“是!我也这么认为哈哈哈。”
宁嗣音扯着他走了,王婆卖瓜!咦,真丢人。
她在厨房里忙活,宁仲文就在房里到处看看,从前宁嗣音在家的时候,万事都是董岚青包办了,细致到第二天她穿什么,书包里放多少钱都给她准备好,她几乎没有自己打理过生活琐事,没想到自己生活居然能井井有条,他算是突然袭击,她绝对不是才整理的,应该是平时就很注意打理。
走到厨房门口,他就站在门口看着女儿忙碌的背影,她动作娴熟,看起来是经常做,忽然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完全控制不住,吾家有女初长成,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她果然动作很快,不到一个小时,五菜一汤就上桌了,看起来卖相还很好,宁仲文坐在桌边,内心感慨,看着她邀功的表情,不吝夸赞,“音音啊,这水平,哪天等你妈妈回来,我们请院里几个朋友一起吃顿饭,就在咱家请,老爸这脸上都能闪金光了!”
“老爸你净会取笑我。”
“给你妈妈拍一张发过去,看看,她都做饭几十年了也没你做得好。”
宁嗣音笑得满足,“那爸爸你要多一点。”
“做那么多菜,两个人怎么吃得完,浪费可不好。”
“不会的,您赶时间,先吃着,待会儿我盛一部分出来,对门房东要过来做客。”
宁仲文点点头,“房东是你妈妈同事吧,好相处吧?”
“是她儿子,还……算好相处吧。”
他皱皱眉,“男的!什么年纪?”他着急了,这要是这么处着处着,要发展成终身大事怎么办,他可要从源头开始把关。
“就是之前那个,在斯坦福,那个学长啊。”
他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我怎么听你妈妈说那个人不是很靠谱。”
她连忙解释,“不不不,误会,误会,他很照顾我的。”
宁仲文瞥她一眼,仍旧皱眉,“干什么的?”
她能回答不知道吗?那时候听说他是计算机学院的,那职业,她就猜一猜好了,“在网络公司上班,搞计算机的。”
“叫什么名字?”
“程子颐。”
宁仲文忽然重重地放下碗筷,发出的响声把她给吓着了,下意识一颤,紧张地看着他,他老爸凶起来,她还是很畏惧的。
“听着,这两天我就派人给你找房子,赶紧给我搬出去,这个人,断绝来往,”看一眼愣怔的她,“听到了没有!”
宁嗣音疑惑地看着他,大气不敢出,但她还是小声地问,“为什么?”
他却不回答,低头闷闷地吃着饭,“总之你要听话。”
她食之无味,筷子撩着碗里的米饭,沉默。
饭后宁仲文却不急着走了,端坐在沙发上,一副要等人出现的架势,但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助教都拿好文件在机场等他了,他还是不动如山,宁嗣音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盯着手机,既疑惑他为何还不出现,又期待看见他出现。
她最怕的还是,他再一次失约。
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在助教的反复催促下,宁仲文终于还是要离开,她送他到楼下,他反复提醒,“明天就搬家,没得商量!”
宁嗣音低着头,不说话。
回到公寓她觉得身心俱疲,墙上大大的挂钟,提醒着她,他再一次,失约了。每次都在期待中失望,她提醒自己不要气馁,他不就是这样么,他一直是这样啊,她习惯了啊,她一定要习惯。
小心脏,争气一点,撑住。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感觉心口像是被细绳揪着,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鼻间犯着酸,她仰着头,逼着自己的眼睛要争气一点。
不要那么感性,来,宁嗣音,你来数一下,他放了你多少次鸽子好了。
一次,两次,三次……眼睛你要听话,不要哭,听话啊!你怎么这样,你怎么不听话。
终于泪如雨下,再也撑不住,她蹲下来,双手捂着眼睛阻止汹涌的泪水。
她没有自己想象中坚韧不拔,她还是管不住潮水一样翻涌的情绪。
等心绪略微平息,她觉得蹲着脚都麻了,才慢慢往卧室走,身上还是油烟的味道,她不想管了,把自己扔在床上,卷着被子摊在床上。
她只是疲惫,却没有一点困意,睁着眼睛,看着窗帘在夜风里抖动,她觉得有些冷,却不想起来关窗,中央空调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显得尤为清晰,她就静的听着,甚至能数出来空调左右煽动了几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