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1)

无可取代的你 烛霄 2000 汉字|8 英文 字 1个月前

和冲破闸口的洪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哭得更凶。

沈飞白沉默看她一会,坐到床尾,闷声擦拭头发上的水渍。

得不到解释,也得不到安慰,沈心羽抽抽噎噎地说:“我就知道,你喜欢她,你喜欢她对不对?”

“可她不喜欢你,爷爷让你们订婚,她都拒绝了。”

“哥,你不难过吗?你别再喜欢她了好不好……”

她头脑混乱,语无伦次,上前抱住他膝盖,泪眼朦胧地哀求:“别再喜欢她了,别再喜欢了……”

沈飞白低下头,把她被泪水黏结的头发丝拨至一边,低声问:“为什么讨厌她?”

他语气温柔,沈心羽觉得哥哥还是她的,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敞开心扉,说:“她哪里好,总是高高在上的,目中无人。爷爷不喜欢她,慧姨也不喜欢她,只有你和小叔,只有你们,你们都一心向着她。”

沈飞白面色平静,却像是直直望进她心里:“还有呢?”

沈心羽嘴角一瘪,眼里再次蓄满泪水,闷下头:“还有,还有我……我喜欢……”

后面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不能说,实在羞于启口。

“没了……”她重新仰起头,“哥,我就是讨厌她,你也别喜欢她。”

沈飞白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看着她,眸色晦暗,像夜色下的深海,隐忍波涛。

很早就看出她对周霁佑持有偏见,更确切地说,是源于占有欲的一种偏见。

以前未予以重视,只是出言警醒,可现在,爆发了,赶在他们处境最艰难的时段,爆发了。

越渴越吃盐。

沈国安也好,沈心羽也好,都是他这边出现的问题。

沈飞白垂落在腿边的双手握紧,眉间浮现片刻的冷凝。

“你没有权利约束我喜欢谁。”他终于开口,语调平缓,眼眸黑黢黢的,但是除了黑,仿佛还糅杂了其他的颜色。

沈心羽心一下缩紧,眼眸睁大,不敢置信:“哥,我是你妹妹,亲妹妹!”

“正因为你是我妹妹,我尊重你的意愿,也希望你能尊重我。”他语气依然如白水一般,每一个字音都保持在一条稳定的水平线,不含一丝指责。

沈心羽包着一泡眼泪,摇头。

她松开手,跳开一步,难过得不能自抑:“不是的,我哥不是你这样的!”

她失望地跑出去,连门都没关。

沈飞白坐在那儿,久久未动。

眼瞳里的另一种颜色逐渐加深,一丝一缕,蔓延至眼白。

红色的,浓烈而又隐忍的血红色。

***

沈心羽去找沈飞白后,周霁佑甩下沈恪,回到自己屋里。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又一次出来。

这回,没有沈恪半路打扰,十几步路的距离,很快就到了门边。

房门敞开,她在门板上敲两下,未收获任何类似于“请进”的字眼。

但房间内很安静,她稍作考虑,迈步走进去,顺便关上门。

沈飞白的卧室有种清新环保的简洁感,一来是因为原本就是由客房变成的卧房,二来则是因为他既不挑剔也不讲究,住进来时什么样子,后来一直便是什么样。

原木色实木地板上,配一块俏丽的红色花纹地毯,靠墙摆放一张简洁的大床。

沈飞白坐在床尾,微微低着头。

他乌黑的短发是湿的,灯光下闪烁润润的光泽。

她看见他肩颈处挂一条毛巾,上前取下,展开,包在他头顶。

他一直都没抬头,却在此刻受到惊扰般,突然望向她。

周霁佑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拭半湿的头发,本想笑他反应迟钝,可一垂眸,竟看见他微红的眼眶。

她还一句未言,他忽然伸手,圈在她腰际,牢牢抱紧她。

她立在他叉开的两腿间,被他按在胸膛。

他侧脸贴在她腹部,闭着眼,在她俯低的视线下,有着坚韧而内敛的线条轮廓。

“你怎么了?”她问。

他不吱声。

她又问:“你怎么了?”语气有些加重。

他抱着她,又怕力气太大勒到她,可身体里的那股气力抑制不住地往外泄,不愿松开,仿佛只有这样抱着,才是真实的、踏实的。

“说话。”她晃他肩膀。

“没事。”好半天才硬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周霁佑迟疑:“是不是因为我没答应和你订婚?”

他缓慢地睁开眼。

她就是为这件事来找他的。她吐出一口气,用心解释:“订婚也好,结婚也好,都是很美好纯粹的事,我不想被人利用,掺杂上不干净的因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怎么会不明白。

“你别多想。”她尝试着安慰。

他未坦言,以防她继续追问,索性便认了:“嗯。”

Chapter 72

隆冬二月,湖水冰凉刺骨,即便淹不死,也会冻得脱层皮。

沈心羽被救上来时,已完全失去知觉和呼吸。

路人拨打120,救护车及时赶到现场,急救人员冷静迅速地清理她的呼吸道,并进行胸外按压。

争分夺秒地送达医院后,医院确认其身份,在她手机通讯录里最先看到b开头的“爸爸”备注,拨打老蔡的个人电话通知他赶紧过来。

寿岂公园里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寿岂塔,是南湘市著名的景点之一。年初一又难得出了太阳,许多居民群众都结伴来公园内观看第三届梅花展,电视台以及其他新闻刊物的记者也都假里抽闲纷纷出动。

民警通过多名目击者了解到事情详情,原配带着朋友一起过来打小三,将女孩推进湖里。

沈飞白赶到时,沈心羽刚从手术室出来,插着气管插管和补液等对症器材,被送往重症监护室。

派出所民警刚好还在医院的楼层服务台,其中一个四十出头,估计常看新闻,一眼认出他:“你不是那个中央台的新闻主持人么。”

沈飞白尚未作答,他忽然想起什么,问身后的年轻民警:“受害人姓什么来着?”

听到“受害人”三个字,沈飞白不经意地蹙了眉。

小伙子答:“姓沈。”

“那就没错了。”视线一转,老民警看着沈飞白,十分笃定,“你也姓沈,你叫沈飞白。”

周霁佑站在沈飞白身旁,直觉民警的态度有些奇怪。

沈飞白点头承认身份。

老民警明知故问:“你是患者家属?”

“我是她哥。”

老民警挑眉,表达欲旺盛:“这我可就得说说了。你的节目我看过,就那个《今日聚焦》,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思想有道德的新闻主持人。回头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家妹妹。她要是不破坏别人家庭,大过年的不就不会出这档子倒霉事了么。”

“破坏别人家庭?”出声的是周霁佑,她低声提出质疑,她和沈心羽的性格打不起交道,但她不相信沈心羽有胆量在沈国安眼皮底下伤风败俗。

老民警看向她,知道她和沈飞白是一道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一圈,将从群众当中记下的笔录复述给他们听,然后,扬手指了指走廊座椅上一道颓丧的身影,说:“人还在那儿呢,大年三十一宿没回家,老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