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1)

无可取代的你 烛霄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裂缝。

石凳经常有学生坐,看不出脏不脏。她没管太多,直接坐下,手抄上衣口袋,左右环顾。

这个时间点,有的学生在教室上午自习,有的学生在校园里无所事事,偌大的操场,不止她一个人。

沈飞白电话打来时,她正被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学生搭讪,她冷脸相对,对方却不以为然,一会问她是哪个班的,一会又问她不会是新来的老师吧,最近学校刚分配过来两个免费师范生。

沈飞白听见她旁边有人,“你在哪?”

周霁佑半捂听筒,不经意地扫了眼身侧喋喋不休的男孩,气急败坏地站起身,边走边吼:“爸,你说校长是你同学对不对?你马上打电话告诉他,我不干了,这什么破学校……”

对方紧追两步,听清内容后,目露犹疑,没敢再跟。

周霁佑走远些,手机换到左手,画风自然切换:“我在外面,马上回。”

她莫名其妙闹一出也不解释,沈飞白慢慢回过味:“你跑镇中去了?”

她打马虎眼:“你猜。”

他不猜,一笑置之:“我妈和邻居借了辆车,我现在去接你,你在校门口等我。”

“去看奶奶?”

“嗯。”

王兰馨借的是一辆小木兰摩托车,沈飞白把车停在山下一户人家,和周霁佑一起沿路爬山。

山路经过修建,扩宽了,也压实了。

慈岭镇买不到捧花,周霁佑只好拎一篮水果带上。

上山途中,水果拎在沈飞白手里,她空着手,走累了,背包也落到沈飞白肩膀。

还好她的双肩包是中性款式,而且是纯黑色,否则,她可能会笑场。

“路修了,那电通了吗?”她手握他臂弯处,借力。

“通了,供电所架设线路,建了一个配电台区,安装了一台变压器。”他指点一个方向给她看。

周霁佑望了望,树木遮挡,她其实什么也没看见。

春意盎然,山下溪水潺潺,山中草木茂密。

沈奶奶的墓地在半山腰,以当年的经济条件,应该修建得会很差,但出乎周霁佑的意料,并没有特别简陋,是用水泥砖头精心砌成的。

沈飞白将水果篮递给她,由她去放。

“奶奶,您还记得我吗?很抱歉一次都未来看过您。”

越来越多的记忆冲进脑海,直到今天她才后知后觉,看似简短的一个月,于她而言,却意义非凡。

她记得沈奶奶粗糙干枯的手掌,记得她和蔼慈祥的笑容,记得她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将包好的鸡蛋塞给她……

她觉得,在那段记忆里,沈奶奶和沈飞是融为一体的,他们以一种相同的方式照亮过她灰暗的内心世界。

茕茕光阴,她其实从未曾遗忘。

周霁佑退回到沈飞白身旁,手被他握紧,掌心的热度惊人。

她抬头看他,听他对着墓碑说:“奶奶,你看见了么。”

看见什么?

她想问,下一秒,听他又一句低声:“我把她带来了。”

清冽的山风悠悠拂过,山林里的花鸟都纷纷睁开眼。

答案已然明晰。周霁佑知道,她什么都不必问。

两人安静站了会,她晃晃他的手,问:“沈飞白,你还会用叶子吹曲吗?”

他垂眸,有些意外:“会,你想听?”

“想。”她回答得干脆,眼睛里的渴望也流露得直白。

沈飞白没说话,横扫四周,松开手,瞄准一棵较矮的树走过去。

摘下一片树叶,指腹在叶子边缘来回轻滑,“很久没吹了。”他说。

周霁佑想起那年那天那首临别赠曲,眸光清亮:“除了《祝福》,你还会别的歌吗?”

他凝神看她,目光深远:“会。”

“什么?”

他顿一秒:“初中读书时,同学有一盘歌神的磁带,他经常拿班上放,我会吹的,也只有磁带上那几首。”

歌神……

周霁佑手背在身后,歪了歪头,嘴角轻扬:“《只想一生跟你走》会吗?”

沈飞白一双黑眸蓦然一怔。

他恍然忆起,曾随手写下:很想一生跟你走,被你拒绝了。

周霁佑轻咬口腔,眸光直直对望,不躲不避:“我现在没有拒绝你了。”

他喉咙干涩:“什么时候看见的?”

“重要吗?”她不会说的。她走上前,仰起头,“只看结果不就好了。”

她声音轻轻的,山风也轻轻的,和在一起,干净得不染尘埃。

沈飞白的心再不能比此刻更柔软无声。他眼中的温柔如同一条流动的河水,清凌凌地闪烁波光。

“你说得对。”想亲她,场合不对,只轻轻落下一吻。

周霁佑手搭他肩上,努了下嘴:“既然我说得对,那……是不是表示我点歌成功了?”

沈飞白眉梢抬半分,点头。

他把叶子含嘴里,眼睫低垂着细想一遍曲调,先试了一下音,而后,慢慢找到感觉。

山风徐徐,山林里的花鸟悄悄支起耳朵。

……

……

很想一生跟你走

就算天边海角多少改变

一生只有风中追究

不想孤单地逗留

……

……

Chapter 52

下山时已是傍晚,周霁佑跟随沈飞白原路返回,走了几步,她犹豫了犹豫:“不回家里看看?”

她头朝后摆,很明显指的是山中那座小院。

“不回去了。”沈飞白不知从何说起,顿了顿,拉上她的手继续往前,“房子现在归二叔,没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语调平淡,但语意却不普通。

周霁佑机敏惯了,思路转得快,兀自体会出其中的不同寻常。

她想起一个人,一个和电动三轮车车主骂过同样一句话的女人。尽管她至今都不知道他们骂的是什么意思,但他们骂她时的语气和表情如出一辙。

那些好与不好,原来,她都记得。

“我看到一家卖糖炒栗子的,待会回去后买点儿吧。”她把话题绕开。

她步伐迈得慢,手虽被牵着,但身形却稍稍落后。

沈飞白回头看她,她表情拿捏得极其自然:“看我干什么。不愿意给我买啊?”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他恨不得把所有她想要的都捧到她面前。

夕阳的余晖落满山野,沈飞白视线越过她,望向树丛遮掩下很快就要消失于视野里的那方墓地,眸光沉静,想说的都藏在心里。

周霁佑追随着投去一瞥,想到什么,出声问:“坟头挺新的,你前年回来重修的吧?”

他目光一顿,略感诧异,但也仅仅是一瞬。

她有多聪慧,他比谁都看得清楚。就像方才,她故意避谈他不愿触及的话题。

“走吧,回去晚了糖炒栗子估计该关门了。”他牵她沿微微倾斜的坡度下行,答案不言而喻。

周霁佑扯扯嘴角,“嗯”一声。

***

王兰馨并不知晓两人已经跨过界限同床共枕过,腾出来的那间房是留给周霁佑单独住的,她的安排是,让沈飞白睡主卧,她去和小儿子大宝挤一挤。

大宝奶奶第一个不赞同:“大宝下晚自习回来是要学习的,你睡在屋里会打扰他。”

王兰馨说:“我安安静静睡我的觉怎么会打扰他。”

“那不一定。”大宝奶奶理由多多,“你又不是不晓得,大宝平时学习的时候最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