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士毅真的很想再多留他一回儿,亦步亦趋的跟着,“小灥,你听我说,现在天晚了,外头风大……”
康灥放开江妈的手,加快了步伐。
这老妖怪真是烦心的很。
鲁美玲也在后头跟着,席士毅那宠溺的模样,让她心里泛起一阵不安。
瞧老头的喜爱劲,比起当年疼宠明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明珠小时候因为一件小事顶过嘴,却被老头子狠骂了一顿,不过是事后买了不少玩具补偿她,可这孩子,从都到尾没叫过人,也没给过他好脸色,但老头却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照旧将他当成了宝。
这可不是好事情!
再瞧瞧一干席家的老仆,都拿着小畜生当成了主人,个个都恭敬的喊他一声小少爷。
他算哪门子小少爷。
明诚的孩子才应该是小少爷。
要是……老头为了这小畜生更改了遗嘱,那该如何是好?
席家岂不是都归这个小畜生了?
她自己虽然是银行家的女儿,可娘家早就被不争气的哥哥给败得差不多了,若是连席家的财产都没了,这日子还要怎么过?
想到此,她脸部阴暗的扭曲了……
江妈刚要追过去,鲁美玲却先了一步,“瞧着小家伙,跑得真是快!”
走到下楼梯的地方时,康灥的脚迈了出去,鲁美玲眼中毒光一闪,“哎呀,你慢点,小心着点!”
话是这么说,她却暗中狠狠一推,身后的人都被她的身体挡住了,全没看到。
康灥一个不稳,直接栽倒,一路滚了下去。
那可是二十几个阶梯的长楼梯,别说孩子了,成年了摔下去也够呛。
“小少爷!”
惊呼声瞬间响起。
康灥一路滚落,到了平地时,也没停下,直接撞上了厚重的放了花瓶的架子。
花瓶直接倒落,狠狠的砸在他的脑门上,应声而碎!
鲜血浓稠的扩散……
接着,便是皛皛撕心裂肺的声音……
“小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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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这情节好像不是太应景啊!
☆、Round 296 妒妇上线
皛皛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白瓷花瓶摔落在康灥的后脑勺上,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碎裂的那一刹那,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连腿都发了软,手一松,手里的两个警卫员就躺倒在了地上,拖他们进来,是她不想横生枝节,席家是高官之家,经常会有警察在附近巡逻,若是看到两个警卫都昏在外面,一定会进来查看,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和席家有关系。
因为所有的仆佣都被席士毅招进宅子里捉康灥了,她拖人进来的时候通行无阻,没遇上什么人,却没料到一进来就会看到这一幕。
康灥小小的身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血缓缓涣散开来,湿透了他身体下的地毯。
二楼的走廊上,仆佣人们惊声尖叫,全都冲了下来,可面对皛皛的杀神一般的脸色,却是望而却步。
江妈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这必定是小姐的女儿,抖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唤她。
因为太像了,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小姐。
皛皛红了眼,不停的深呼吸,奔到康灥身边,翻过他小小的身体,“小灥……”
康灥还有意识,听到皛皛的声音,呼唤道:“妈妈……”
“小灥,你看不看得到妈妈!”她抖着手将他抱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抬头看向席家的所有人,愤恨之色在她眼里燃烧,但她清楚这时候杀光他们也没用,最重要的是确定儿子的情况。
康灥后脑勺的血温热的沾满了她的手,她分不清沾到的是血更多一些,还是花瓶里的水更多一些,只能用肉眼去判断,出血量有点惊人。
“疼!”康灥嚷叫,他疼得脑子有点不清不楚了。
“乖!妈妈马上带你去医院!你答应妈妈,不可以睡,一定要清醒,好不好?”
康灥费力的点点头,又委屈道,“我没听妈妈的话,跟坏人走了,妈妈生气吗?”
她低下头亲亲他的额头,“你要是现在睡过去了,妈妈就会很生气!”
“好,我不睡!”他乖巧的承诺,想抬手搂紧她的脖子,却疼得直抽气。
皛皛察觉到他的右手可能骨折了,从这么高的楼梯滚下来,骨折算是轻的。
她给康灥做了简单的包扎。
席士毅早在看到康灥滚下楼梯的时候就瘫了,等皛皛进来时,他才被杨伯扶了起来,一见康灥头破血流的模样,急得大叫:“快,去叫老郑过来!”
老郑是席家的家庭医生。
鲁美玲是唯一在楼梯上没下来的,她暗自勾着嘴角,心里不住的盼着康灥最好就这样死了,但面子上却没表现出来,“哎呀,你瞧孩子皮的,这下摔了吧,都怪我不好,没抓牢他,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郑医生过来。”
说完,她又对自己藏在佣人堆中心腹使了使眼色。
那心腹一看到,立马遁走。
鲁美玲下了楼梯,见了皛皛,嫌弃的斜了斜眼,但人情却不得不去做,弯下腰,要帮忙,却被皛皛一手扣住。
“哎呀,你干什么!放手,你弄疼我了!”她疼的白了脸,可对上皛皛锐利的眼神却又慌了,慌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这双眼像是能看透一切,刺得她心头发紧。
莫非她看到了……?
皛皛并没有看到她推康灥下来的一幕,她只是不想让席家的人再碰自己的儿子。
“你走开!”
“这……这什么话,我……”鲁美玲很想确认一下,这小畜生伤得如何。
“滚开!”皛皛推开她。
这一推用了力气,鲁美玲摔了个四脚朝天,好在有地毯,她没什么事。
鲁美玲夸张的哎呦了一声,弄得好像自己摔伤了一般,几个佣人立刻扶起她,她怒道:“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啊!”
“好人?”皛皛抱起康灥,双目迸射出愤怒的火花,看向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席士毅,“若真是好人,又怎么会闷声不吭的将我的儿子带走。”
若不是他偷偷带走康灥,他又怎么会受伤。
席士毅知道这事错在他,但他只是想看看曾孙,万万没想到他会因此受伤。
脑袋都被花瓶砸了,又流了那么多血,他急得拽住杨伯,示意他去看看孩子伤得如何。
杨伯对席士毅是绝对的忠心,立刻替他开脱,“是我,不怪老爷,这主意是我提议的,大小……”
“够了!”皛皛打断杨伯,冷声警告道,“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是席家的人,我与你们席家毫无瓜葛,今天小灥如果没事那还罢了,若是他有什么事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哪怕我后半辈子都要在牢狱里度过,我也在所不惜!”
康灥眯着眼看着皛皛,那句蹲牢狱的话,让他有点心惊,他偷看向鲁美玲,到嘴的话,却没说出来。
“爸,你看这人,一点不识好人心!”鲁美玲假装摔得很疼的样子,龇牙咧嘴道,心里却是暗爽不已。
那小畜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