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了看睡在自己旁边的儿子,苏白低下头,在儿子粉嫩带着奶香气的脸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如果说谁还能让自己不顾一切的话,那么,也就剩下这个小家伙了。
起身,苏白离开了卧室,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冰啤,拇指推开了瓶盖,对着瓶口吹了大半瓶。
苏白不喜欢饮酒,甚至平时连饮料都很少喝,但是在此时,他还是觉得自己可以稍微地放纵一下。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茶几上还有胖子吃剩下的花生,苏白伸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揉了一遍,深吸一口气。
此时的上海,晚上还是挺凉的,再加上老方家处于阴脉的位置上,所以凉意上更浓一些。
将啤酒瓶放在茶几上,苏白也抓了一把花生,慢慢地剥,慢慢地吃。
老实说,苏白自己心底也清楚,自己之所以那么烦躁,可能更多的,不是因为熏儿的生死,从成为听众以来,苏白觉得自己对以前世俗上的留恋已经越来越淡薄,比如之前在小姨家吃饭时,苏白难得的感受到了一股属于亲人的那种温情,但要说有多留恋,那是假的。
一种生活状态,当你习惯了之后,你就会懒得再去切换和改变了。
对于熏儿,她既然成为了听众,那么,她的生死,本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即使是和尚嘉措以及胖子他们,也不敢保证下一个故事世界是否还能真的活着回来,苏白又不是广播,也不是荔枝,哪有那个资格和能力去确保熏儿的死活?
苏白真正烦躁的,还是因为那幅画的预知;
冥冥之中,一只大手,正在拨弄着一切,让所有事情的运行轨迹,都被既定了下来。
我命由我不由天,听起来很浪漫,但做起来,往往就显得很是幼稚。
苏白清楚,自己现在在一定程度上,是在对命运进行着挑战,对宿命进行着一种反抗,其中压力,其中烦闷,自然毋须多言,甚至,苏白自己这边,其实已经处于一种消极的状态了。
一瓶啤酒,慢慢地喝完了,这点酒,自然不至于会对苏白的意识产生什么影响,但这也是一种受罪,当你想醉一场想昏昏糊糊过一阵子都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侈时,也确实有些痛苦。
人,总会有需要逃避的时候,有时候,跟一只鸵鸟一样,将头埋在沙坑里,也是一种幸福。
走到了落地窗前,外面,有繁星点点,却更显了一种寂寥的氛围。
空气中,弥漫着的,也是一种肃杀之气。
春节虽然过了,但是万物复苏,还远远没有到来,或者,在这座冰冷的钢筋水泥土构筑起来的大都市里,春夏秋冬,其实早就已经沦为了一种配角。
当这里的人们不再需要看着节气种田劳作时,它们自然成为了生活的调剂品,剩下的,也就只有冬至时该吃什么,夏至是该吃什么,不经人提醒,自己根本记不起来。
苏白手里捏着自己的手机,不停地反转着,给熏儿打电话?或者不打?
可能,自己进入那个故事世界,才是推动熏儿死亡的原因,但自己如果因此不进入那个故事世界,熏儿也会因此而死。
当你无论做什么选择,结局似乎都已经被盖棺定论时,你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智障一样,哪怕将一脸盆的墨汁全都泼在了白纸上,但那张白纸,还是洁白如新。
苏白也没想到,以自己的脾气和性格,竟然也有独钓寒江雪的孤寂,这完全不是自己的画风,也不该属于自己。
“妈的,这时候都有点想念传销的氛围了。”
苏白莞尔一笑,也许,现在只有那种氛围,才能给予自己一种昂扬向上的动力,哪怕实际上是一个煞笔的自嗨,但至少能够让你重新相信生活,重新相信自己。
“喵!”
吉祥的叫声从苏白身后传来。
苏白转过身,看着吉祥,
吉祥也在看着苏白,吉祥的尾巴上,卷着一幅画,慢慢地放在了地上。
苏白摇了摇头,“我不想再看见这幅画了。”
吉祥没打开这幅画,只是平静地继续看着苏白,
一人一猫,就在这黎明前的夜色下对视着,
这种对视,持续了大概一刻钟时间。
苏白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吉祥时,从吉祥的眼睛里看见了黄泉路上的可怕景象,但现在,这只猫的眼眸,却显得很是明亮清澈。
蹲下来,苏白看着吉祥,有些意兴阑珊道:“她回来了。”
吉祥有些不解,微微侧过头。
“不是荔枝。”苏白说道。
吉祥还是之前的表情,这只猫,有时候真的很会装,装得很无辜,装得很不解风情,装得很高冷,如果不是知道可行性不高,苏白还真想伙同和尚胖子他们钳制住这支黑猫然后对它进行搜魂,或许,很多的秘密,也就能解开了。
自己在培养皿中时,这只猫在自己面前,翻动着画卷,给自己“编织着”一个童年,然后,这只猫又成为了荔枝的标志性宠物,现在很多的大拿在看见吉祥时,往往就会想到荔枝。
随后,这只猫又走入了自己的生活,帮着自己照料着儿子。
这只猫,跨越了几代人的足迹了。
真是一只有故事的猫。
苏白蹲了下来,看着吉祥,叹了口气,
“呵呵,我妈回来了。”
吉祥愣了一下,
然后用爪子推开了那幅画,将那幅画推入到了沙发底下,然后踱步走到了苏白的跟前,伸出舌头,在苏白的掌心处舔了舔。
恍惚间,
苏白忽然有了一种,这只猫正在拿自己当小家伙一样照顾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静谧,也很和谐,
不知不觉间,
黎明显现,
苏白深吸一口气,
“天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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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五章 苏白卖肉
“滴答……滴答……滴答……”
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在浦东国际机场的地下停车场里传来,丰满修长的大腿裸露在超短裙之外,因为没有穿底裤的原因,所以大半的肥、臀全都露在外面,行走之中,那一颤一颤的风情,当真是能够轻而易举得勾动起四周雄性生物的最本能的身体反应。
女人个头很高,双肩洁白细腻,精致的鼻梁,蓝宝石一样迷人的眼眸,一头的金发,完美得凸显着一名西方女人,在身材和性幻想方面的绝对优势。
一举一动,皆是魅惑,举手投足,满是风、骚。
沙尔坐在驾驶位置上,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本来正百无聊赖的他,听到高跟鞋声音后,下意识地起身,确定了来人之后,马上下车。
“青春永驻的艾玛殿下,您最忠诚的守护者沙尔,在这里恭候您多时了。”
沙尔毕恭毕敬地在这里对艾玛行礼,他身上带着伤,因为还没有轮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