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在旁边调侃道,“唉,咱的生命,就剩下十分钟了。”
“太悲观。”和尚反驳道,“精神永存。”
“呵,这让我想起以前一个笑话,某领导开会拿秘书写的稿子,讲雷锋精神,把雷锋精神没有死说成了雷锋没有死,旁边的秘书赶忙提醒他精神,精神,那领导马上会意,补了一句:对,他还精神着呢。”胖子说道。
谈笑间的功夫,距离零点,就差一分钟了。
时间,几乎就是在数着秒走。
胖子、嘉措、和尚以及解禀四个人都站在旁边,看着躺在地上的苏白和那具秦兵古尸,这或许是这一天中他们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当还有十秒钟就到零点时,
苏白的身体忽然颤了一下,一时间,四周像是刮起了风。
“精神碰撞引发的物质反应!”解禀当即道。
下一个瞬间,一声类似于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道残破的白光自苏白体内飞射而出,直接没入了秦兵尸体之中。
随即,
苏白的身体和秦兵的身体瞬间站立起来,双方面对面,眼里只有对方。
只是此时,苏白的眼眸中有的是一抹平静和沧桑,仿佛经历太多太多,也沉淀了太多太多。
而秦兵古尸的眼神则是暴戾和嗜血。
因为这对于苏余杭来说,输赢无非一缕分魂的得失,影响是有,但要有多大,也不算太大,至多算是吃了一个暗亏,被广播连带着自己的儿子给坑到了。
但对于苏白来说,输赢就是你死我亡!
“叮…………”
零点,
来临!
刹那间,旁边的和尚、胖子、嘉措、解禀以及卧室里的吉祥、小家伙全都消失,四周的一切都在消失和虚化,唯独院子里的两个人,还面对面地站着。
苏余杭(借用苏白身体)开口道:“你知道么,以前的你,可挺不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我被单独列了出来,我顶着,谁叫我是当爹的呢,对吧?他,还是要针对我的,只是你,顶不住了。”
的确,苏白现在只感觉有无数双手正在疯狂地拖拽着自己,想要将自己强行拉入新一天的秩序之中,如果不是因为苏余杭那边牵扯了太多,可能苏白真的会和以前几次一样瞬间就被拉入新的一天里了。
然而,就在此时,苏白的残魂之中忽然映照出一缕金光,而秦兵的肉身在此时也散发出了古铜色的光芒,
这一幕,让苏余杭目光忽然一凛,
可能就连苏白他自己都没料到,
金子曾补全过传国玉玺,现在虽然融入了苏白体内,但还是残留着一丝传国玉玺的气息,而这具秦兵古尸,在两千多年前曾在祖龙的带领下横扫八荒,对传国玉玺的感知,自然还在,
而双方,
也就在此时竟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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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回家
“秦人。”苏余杭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深思之意,显然,对于祖龙,对于两千多年前的断代,他也是清楚。
那是一个神秘的年代,甚至还可能影响到广播这种存在的起源,现在地球上很多的秘境和神秘其实都刻意追溯到西方的亚历山大时代和东方的始皇帝时代,两千年前的天地巨变,造成东西方两大帝国的湮灭,却流传下来了太多的东西。
苏余杭知道这些事其实这很正常,毕竟苏白跟和尚在资深者时就能够推测出这些事情,苏余杭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只是,苏余杭似乎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花太多的心思,因为他的注意力在此时还是放在广播的身上,一个人,一缕残魂,对抗广播故事世界里的规则,真的有点像是螳臂当车,不过这车,在此时像是真的被他卡住了一点点。
要想当初,苏白的复制体出现时硬刚广播,却也是连广播的边都没摸到,但到了苏余杭这里,一缕分魂,却有了跟故事世界规则对抗的资格。
至少,规则在他面前确实停顿了一下,这就已经比苏白刚开始经历的故事世界里的黑人便利店老板以及道家祖庭山峰上的魔更强大可怕了,毕竟那两个土著虽然能够看出广播的存在,但是当广播抹杀他们时,他们真的是毫无办法,乃至于连抵抗都成了一种奢望,只能依靠自己有的能力去做一些让广播觉得恶心也就是破坏故事性的事情,有点像是早几年菲律宾跟中国争夺南海且叫嚣着开战一样。
渐渐的,苏余杭的身体(也就是苏白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变淡,连带着,苏余杭的灵魂也开始变得虚弱了下来。
而苏白这边,哪怕秦兵古尸和自己灵魂内金子开始了呼应,但痛苦拖拽的感觉依旧存在,甚至,苏白也是咬着牙在硬撑着。
这是一场拉力赛,也是一场持久战,但并非是要拖个多少年,事实上,所争取的时间单位,也就是一个“秒”。
“你知道么,每当你切身感受到它的力量时,你会觉得它是那么的美,美得让人窒息。
你会下意识地去追寻它,去了解它,去认知它,然后发现它,这是世间最大的美,也是各种道的极致。
可惜,你不懂这种雅趣。”
苏余杭说的,自然是广播,在寻常听众眼中是最为恐怖存在的广播,在苏余杭眼里,是美丽的化身,再对比一下当广播气息降临蜷缩在办公桌下涕泗横流的梁森,
差距,真的很明显。
苏白眼眸中的狠厉和赤红开始慢慢地褪去,化作了茫然,而秦兵肉身也开始了变淡,想要用这具肉身去对抗这个故事世界里的运转规则,确实不现实。
此时此刻,苏白和苏余杭两个人就像是刚刚打印出来的A4纸,油墨还明显不足的样子。
时间,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而且在不断放大的过程中。
你的主观意识,开始被催眠,自然而然地,当你失去自己的坚持时,你将再度沉沦进下一个今天之中。
苏余杭的目光自始至终的平静,他没有苏白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现在茫然的巨大变化,但可以看出,他现在有些疲惫了。
“我不能让他将我困在这里。”苏余杭这句话好像不是在对苏白说,更像是自言自语,“依照它的想法,它更愿意将我这一缕分魂留在这里,然后顺蔓摸瓜吧。
其实,结果是注定的。”
苏余杭看了一眼面前已经淡化到只剩下一层虚影的苏白,
“不好意思,这场对决,当父亲的我,不能让着儿子了。”
苏余杭身上的气势忽然上升,一时间,本来和苏白一样变淡的他凝然在此时变得凝实了不少,这就像是一个人的回光返照,但是在这时候,哪怕能多坚持几秒钟,也已经是一种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