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1)

笨蛋美人成为太子妃后 黑糖茉莉奶茶 5185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第59章

  “夫人。”

  黑夜寂静中, 子时的打更声借着春风若隐若现飘了过来,白家?夫人的院子却一直亮着小灯,幽幽豆灯, 在?深夜中成了唯一的一点亮色。

  “人来了?”角落里一直不说?话?的桂妈妈看着来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来人是白家?的曲部长。

  那人站在?屏风后, 轻声说?道:“亥时一过便来了,现在?还未离开。”

  桂妈妈下意识去看角落里的刻漏, 神?色微动:“马上就要子时了。”

  曲部沉默地低着头。

  “怎这生无礼。”桂妈妈恼怒说?道, “在?小娘子房中呆这么久。”

  “入内了?”一直不说?话?的白夫人蹙了蹙眉。

  曲部摇头:“并未, 殿下一直坐在?靠廊的那面?窗棂下,和二娘子隔着窗户说?话?而?已。”

  “都说?些什么?”桂妈妈还是一脸不悦。

  曲部为难说?道:“夫人说?不准惊扰二娘, 殿下武功好, 某怕靠得太近, 让殿下察觉, 这才?远远看着。”

  桂妈妈眉头紧锁, 犹豫地看向白夫人。

  “若是碰到殿下,请他?过来一趟。”白夫人抬眸,安静地看着角落里的高?足仙鹤长颈灯,跳动的烛火落在?漆黑的瞳仁上, 眉眼?不动间也好似能晃出万千心思。

  “是。”曲部叉手退下,屋内很快又安静下来。

  桂妈妈等人走远后, 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难道之前二娘院中的动静也是殿下深夜前来?这般不知轻重,简直是不把二娘的名?声放在?眼?里。”

  白夫人收回视线, 淡淡说?道:“你觉得太子殿下品行如何?”

  桂妈妈露出欲言又止之色,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虽说?并未直接相处过, 但之前听说?他?曾举报过四殿下在?军中行事凶狠,但之前听将军说?起四殿下时却又是颇为赞赏, 只脾气耿直了些,算不上三殿下说?的这般严重,大家?都是这是三殿下为了打压四殿下。”

  “听说?之前陛下还呵斥过殿下刻薄寡恩,毫无仁义之心。”

  桂妈妈拧眉仔细想了想,随后惊讶说?道:“说?起来,殿下在?长安也有半年多了,要说?多出格的事还真没做过,但风评怎么会这么不好呢。”

  “倒是有一些捕风捉影说?他?在?前线的事情……”桂妈妈顿了顿,委婉说?道,“都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生死攸关的事情,殿下心狠手辣也并非一己之私。”

  盛昭在?前线名?声极大,因为他?从不苛待士兵,甚至会和士兵同吃同住,打仗时也是一马当先,从不畏惧,但与此同时,他?掌兵也并非一味纵容,反而?格外严厉,若是入城之后士兵掠杀百姓,欺辱妇孺,则会被他?拖到城门口?斩杀,最严重的一次连杀三四十人,连着一个副将都砍了,任谁求情都不轻饶。

  “那这些流言你可信?”白夫人又问道。

  桂妈妈拧眉:“三人成虎,烁口?成金,虽总告诫自己殿下并非这样的人,可听久了还是忍不住心中怀疑,再者三殿下说?到底也让娘娘养过一阵日子,并未听娘娘提起他?有什么大毛病,可小时候,他?独自一人带着和政殿下在?深宫内过活,总归不会是良善之人。”

  她沉默片刻,好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太子殿下若是不笑时,瞧着颇为冷峻,不好相处,想来也是这个原因,才?让误会越滚越大。”

  白夫人轻笑:“你觉得二娘是胆子大的人吗?”

  桂妈妈连连摇头,笑说?着:“二娘胆子小的很,去年夏天打雷,还可怜兮兮地抱着被子来找夫人一起睡觉呢,瞧着可怜极了。”

  “那为何二娘这么喜欢和太子殿下一起顽?”白夫人又问着。

  桂妈妈语塞,喃喃自语:“是啊,二娘不是最怕这样的人吗?”

  安静的屋内不知何时起了一阵风,吹得烛火幽幽闪动,落在?两人脸上的光影便也跟着晃动着。

  “夫人是觉得二娘对殿下……”桂妈妈顿了顿,一颗心很快便偏了,“二娘就是性子好,我倒是瞧着是殿下有些缠人,不是送首饰就是送吃食,偏还能找到借口?。”

  白夫人叹气:“大娘当年的婚事由不得我,我只能看着她在?宫内过着有苦难言的日子,所以我便想着我要对二娘好一些,一定要寻一个对她好,能保护她的郎君,可不曾想,我想的再好,很多事情也是由不得我的。”

  白家?若是当年那个只是靠着姻亲才?勉强挤入长安的门户,二娘的婚事自然?能牢牢握在?手中,可恰不逢时,这个庞大的国家?在?一夜之间陷入倾覆危急之中,白家?偏在?此刻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刃。

  白家?所有人的命运都成了身不由己的刀刃。

  “若是没有出那些事情就好了。”桂妈妈叹气,“东宫实在?不是好去处。”

  白夫人倒是面?色平静:“那些人也并非良配,面?上装的倒是人模人样,还得感谢有人帮我们看清这些人的面?目。”

  “夫人的意思是,之前二娘的那些变故……”桂妈妈眉心一动,瞬间有些冷意,“虽说?那些人确实有问题,但处理的办法这么多,偏要闹得这么大,这人未必也是为二娘好。”

  白夫人垂眸不语。

  “这人能做这么多手脚,必然?不是普通人,不知是否也会在?这件事情做手脚。”桂妈妈担忧说?道。

  白夫人冷笑一声:“自然?不会,这事不就是他?犹豫不决后下的圣旨吗?”

  桂妈妈一惊,随后呆站在?原地。

  “我们的好陛下一向是摇摆不定的人,对待我大女儿是这般,既舍不得多年来的情谊,又放不下对白家?的戒备,便这样不冷不热,给一棍子又给一糖果?的悬着,生生磨得我儿成了火中的栗子,如今又想这样对待我的二娘。”

  桂妈妈神?色震动,随后喃喃说?道:“夫人是说?,二娘年前相看的那些变故都是……”

  她一顿,把随后的话?险险地咽了下去,神?色不安。

  “为何这般做……害的我们二娘差点在?长安待不下去。”说?到最后,桂妈妈忍不住埋怨起来。

  白夫人沉默,只是伸手撑着额头,斜靠在?一处。

  两人说?话?间,外面?再一次传来脚步声。

  有人轻轻推开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形极高?,被一侧的烛火倒映着,便好似盘旋在?屏风上的巨兽,巍然?不动,却气势凶猛。

  这才?是他?平日里的样子。

  “白夫人。”身后那人行礼,来人正是深夜来访的盛昭。

  “你们都先退下。”白夫人盯着那道影子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

  桂妈妈和曲部便悄无声息地先后离开了。

  角落里的那盏烛火被关门的风声惊得微微晃动,盛昭脸上的光影便也紧跟着晃动着,连着那双浅色的眸子都好似被那一闪而?过的灯光晃出几许闪动光泽。

  两人一站一坐,却都没有开口?。

  “殿下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这个二娘的阿娘说?的吗?”白夫人捋了捋袖子,波澜不惊地开口?。

  盛昭垂眸,认真说?道:“此事确实是某思虑不周,还请白夫人恕罪。”

  程幸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会察觉到此事不过是时间问题,能按兵不动到现在?已然?是绝佳的修养,所以他?直接认了下来,并不做争辩。

  白夫人抬眸打量着面?前的太子殿下,猛然?间竟然?完全想不起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样子。

  那日午后,白淼淼兴冲冲地跑了回来,炫耀自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一个小孩子,明明那个时候小娘子生动雀跃的模样还清晰可见,可这个被她推到前面?的小少年的样子却已经模糊。

  其实那个时候,白夫人就知道自己不会喜欢盛昭。

  一个哪怕低着头也不会屈颈的小狼崽。

  这些年她见盛昭的次数并不多,更多的是从娘娘和二娘口?中,只是这两人口?中的盛昭却各有不同,娘娘口?中的三殿下冷淡沉默,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可二娘口?中的三殿下却是可怜爱笑,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小娘子天真,见了谁都能察觉出三分好来,她原本以为她对盛昭也是这般。

  “殿下坐吧。”白夫人低声说?道,“殿下今日为何深夜而?来?”

  盛昭跪坐在?白夫人面?前:“陛下今日赐婚,某是来,询问二娘是否愿意的。”

  他?倒也坦率直白,却又莫名?带着一丝侵略性。

  白夫人轻笑一声,讥笑着:“若是二娘不愿意,殿下会请陛下收回成命吗?”

  盛昭垂眸片刻,随后便抬起头来,直视着面?前的夫人,沉声说?道:“我倾心二娘多年,若能娶她,只觉得满心欢喜。”

  “那殿下何必这般假意询问。”白夫人嘴角带笑,眉宇间却又在?微光之下显得冷沁沁的,这般冷眼?看人,好似能看穿面?前之人的伪装。

  盛昭任由她打量,平静而?镇定:“想要让二娘明白,至少,我是愿意的。”

  许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白夫人猝不及防露出吃惊之色。

  “我知道夫人担忧什么,可我并非陛下,并不会让二娘似娘娘这般为难。”盛昭慎重说?道,“我会对她,如你们对她一般。”

  白夫人呲笑一声,脸上露出幽幽之色:“多年前,你的阿耶,我们的陛下,当时的太子也是这般坐在?这里,同我说?的,只是人心自来多变,我既然?已经尝过这样的苦楚,便不想在?尝一次。”

  盛昭嘴角抿起:“我非他?,也不会似他?一般犹豫不决。”

  白夫人只是平静地低垂着眼?。

  “夫人想要我做什么?”盛昭敏锐问着。

  白夫人沉默着,轻叹一口?气:“我不要殿下做什么,只是突然?相见殿下一眼?罢了。”

  “因为我私闯内宅?”盛昭试探着。

  “因为你和宁国公?主?用二娘做了交易。”白夫人再抬眸时,脸上那点假装的笑意都消失不见了。

  “你把二娘当成一个筹码。”她连连逼问,“你今日可以如此,明日也会走上陛下的路,白家?注定不会成为碌碌无为的外戚,自来外戚只会对太子有用,却不会对陛下有用。”

  “你心里一清二楚,却还是视而?不见,用你的喜欢来遮蔽你的野心。”

  “你若以后和白家?有了冲突,打算让二娘如何自处,你这是在?逼死她。”白夫人神?色沉郁,“殿下若真的喜欢她,该做的便是放手。”

  白夫人对外一直是温柔和气的模样,鲜少有这般咄咄逼人的时刻,可一个女子敢在?乱世带着一双儿女自郑县一路西行前往凤翔,为前线的夫君争取圣人安心,便知她绝非软弱可欺之人。

  盛昭并未被她激怒,甚至没有露出慌乱之色,只是平静说?道:“白家?若是能安分守己,一个战功赫赫的世家?而?已,我自然?容得下。”

  “安分守己?”白夫人冷笑一声,“如何是安分,怎么是守己?自来鸟尽良弓藏,兔死走狗烹的例子还不够多吗?”

  “我非勾践,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享乐,白家?也非淮阴侯,骄纵自满,拥兵自重。”

  “君君臣臣,各为其主?,太.宗朝文成武将众多,却都能得以善终,可见世上君臣并非人人不得善终。”盛昭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便是他?日并非孤上位,白家?在?继位眼?中依旧是一个隐患,白家?的处境更是危险,孤既然?今日刚说?出这样的话?,便有面?对这些变数的勇气,白家?可以选择不信,但,此事孤不会改变。”

  沉睡的孤狼露出尖锐的獠牙,锋利的爪子,却又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冷漠而?理智的分析着未来的可能。

  “殿下倒是伶牙俐齿。”白夫人淡淡夸着。

  “还请夫人信我。”盛昭认真说?道。

  刻漏发出细微的叮咚一声,在?安静的屋内格外清晰。

  白夫人低头,捏着手指,淡淡说?道:“过子时了,殿下回去吧。”

  盛昭并非在?说?什么,只是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案几上,这才?起身离开。

  高?大的影子逐渐离开屋内,脚步声也随之消失,没一会儿,桂妈妈这才?小心入内。

  “夫人可要休息了。”她小心问道。

  白夫人回神?,目光看着案几上的小小印章上。

  “这是殿下落下的印章?”桂妈妈问,“可要赶紧找人送回去?”

  白夫人伸手拿起那枚印章,笑了笑:“这是殿下在?成王时的私印。”

  桂妈妈不解。

  “早有准备的东西。”白夫人轻笑一声,印章在?指尖转了一个圈,“我们的殿下确实聪明。”

  “太聪明的人若是犯起浑来也是格外可怕的。”桂妈妈不为所动,“我们的太上皇不就是一个例子。”

  白夫人并未收起这枚印章,反而?重新放回案几上,淡淡说?道:“是啊,聪明人才?可怕。”

  “那殿下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吗?”

  白夫人起身,朝着内寝走去:“只是说?明自己的决心罢了。”

  桂妈妈跟在?她身后,老实说?道:“听不懂。”

  “我们的太子是好太子,他?若是真的可以……定能比现在?更好。”白夫人坐在?铜钱前,送了发髻,转移话?题,“只可惜,他?如今不过是一颗摇摇欲坠的小树,而?前后则是擎天蔽日的大山,他?越是好,越容易倾覆。”

  桂妈妈站在?她身后通发,回味过来后,惊慌说?道:“那若是同意这么婚事了,二娘不是也要受到牵连。”

  “二娘本就逃不开。”白夫人叹气,“只是我想不通陛下为何要赐婚东宫,也不知宁国公?主?是用何种理由让陛下答应的。”

  “许是拉拢白家??”桂妈妈说?完,瞧了一眼?白夫人,犹豫说?道,“就像娘娘一样。”

  白夫人垂落在?一侧的手一颤,缓缓收紧。

  桂妈妈连忙补救道:“倒是我胡说?的,夫人不要伤心。”

  白夫人垂眸,盯着膝盖上花纹,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他?答应过的。”

  ——到底是自己面?前长大的孩子。

  —— ——

  白淼淼再出门时已经是七月初,那日正是送仆骨贤离京的那日,前头宁国公?主?的凤驾一眼?望不到头,仆骨贤作?为嫁给可汗次子的和亲公?主?,车马便缀在?后面?。

  “我阿娘以后麻烦你们多多照顾了。”仆骨贤穿着淡绿色的衣裙,温文尔雅,见着红着的眼?两位好友,只是笑说?着。

  “那肯定的,谁要是以后欺负她,我替你揍她。”李明霜信誓旦旦保证着。

  白淼淼也跟着连连点头。

  “你们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仆骨贤叹气,眼?眶微红,“二娘要硬气一些,阿霜做事要想着点后果?。”

  说?话?间,前头的马车已经开始动了,人群喧闹瞬间喧闹。

  “二娘去看看殿下吧。”仆骨贤赶在?二娘哭之前,转移话?题,“这来来回回,再见面?也该过年了,你去和殿下说?几句吧,殿下都看过来好几次了。”

  白淼淼下意识跟着看了过去,果?不其然?看到盛昭的视线。

  “去吧。”仆骨贤把人赶走,“阿霜你也走吧,这里太乱了。”

  三人在?混乱的人群中沉默着,马匹的嘶叫,人群的慌乱,扬起的灰尘,最终随着仆骨贤放下手中的帘布而?彻底消失。

  年少相遇的情形似乎还历历在?目,可今日也许是她们见仆骨贤的最后一面?。

  白淼淼站在?原处,低着头,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一只手轻轻落在?她头顶。

  白淼淼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

  “别哭了。”不知何时,盛昭终于穿越人群来到她身边,见着她通红的眼?睛,用拇指轻轻拭去脸颊上的眼?泪。

  这一安慰,白淼淼哭的更凶了。

  盛昭手忙脚乱给人擦眼?泪。

  “伤心了,哭一下不行嘛。”

  “我不想阿贤走。”

  “我就是心里难受。”

  小娘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听着格外伤心。

  这是她第一次经历生离,这才?明白世人说?得心如刀割到底是何种痛苦。

  “那就哭吧。”盛昭只好换个方式安慰着。

  白淼淼哭的打了一个嗝,随后自己用袖子粗鲁抹了一把眼?睛,连带着眼?皮都瞬间红了起来。

  “不哭了。”她说?。

  盛昭嗯了一声:“回去用帕子覆眼?,免得坏了眼?睛。”

  “嗯。”白淼淼嗯了一声,吸了吸鼻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七彩花络子递了过去,“这是我昨天去庙里开过光的,保平安的。”

  盛昭看着小娘子手中的七彩花络子,受宠若惊:“给我的?”

  “嗯。”白淼淼扭捏了一下,随后又大方说?道,“给你的,听说?现在?外面?不安全,这是用来保佑殿下平安。”

  络子小巧精致,纹路看上去却是寻常样子,二娘手工活一向不好,做成这样想来也是花了功夫的。

  盛昭却觉得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络子,视线再也挪不开。

  白淼淼见他?不说?话?,犹豫一会儿,用红彤彤的大眼?睛睨了他?一眼?:“要不要我给你带上?”

  盛昭立马伸手,得了便宜还卖乖:“正好,我一个人也带不了手链。”

  白淼淼不疑有他?,当着低着头,认认真真给人带起手链子,嘴里碎碎念着,五彩艳丽的绳结落在?骨节突出,坚韧劲瘦的手腕上,莫名?压着持刀之人的煞气。

  “不要随便拿下。”

  “花了我十两银子,我的私房钱呢。”

  “好了。”白淼淼满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腕,还未脱离就被人反手握住,顿时吓了一跳。

  那手却只是轻轻捏了捏她软绵绵的手心便也跟着放了手,没有再僭越一步。

  “知道了,回来,我把我的私房钱都给你。”盛昭垂颈,笑说?着。

  白淼淼闭上嘴不说?话?了。

  “若是有事,去德家?酒坊知道吗?”盛昭上马前,低声说?道。

  白淼淼仰头看着他?:“路上小心。”

  “知道了。”盛昭含笑点头,在?副将的催促下这才?骑马离开,赶上大部队。

  他?走了几步,看着在?风中飞扬的绳结,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小娘子还站在?柳树下,许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吓了一跳,却又没有转头就跑,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处,然?后犹豫地伸出手挥了

  挥。

  盛昭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柔软,目光穿过飞扬的黄沙,落在?小娘子的温柔注视中。

  ——这一次,他?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在?长安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