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 / 1)

浮生寄流年 晴空蓝兮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将南谨带走。

  她的胸口不可遏止地急促上下起伏着,整个人都处于错愕和震惊中。

  原来外界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原来他是真的这样爱惜南谨。

  她以前听到那些传言,尚且觉得受不了,如今被她亲眼见到,更是犹如晴天霹雳。花,霏,雪,整,理

  他为了南谨,不惜风尘仆仆连夜赶回来,脸上明明还带着倦色。

  他抱着南谨,用如此亲昵的姿态,仿佛丝毫不避讳旁人的注视和眼光。

  他这样将南谨抱出去,恐怕天一亮,整个沂市便都会知道,南谨是他萧川的女人。

  林妙怔怔地站在门边,竟一句话都说出不来,她无法像刚开门时那样有意调侃玩笑,甚至连一句平常的“再见”都说不出来。

  常昊跟在萧川身后一起离开了。

  顶层的走廊很快变得空空荡荡。林妙也不知自己就这样呆立了多久,直到觉得冷,这才意识到有风从走廊尽头的通气窗中灌进来,而她也只披着一条单薄的丝质晨褛,此刻已被冻得瑟瑟发抖。

  过了中午南谨才醒过来,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只觉得头疼欲裂。她用手按住额头,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耳边就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说:“南小姐,您醒啦。”

  她缓了好一会儿,终于辨认出那是萧川家的用人在说话。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萧川的房子里?

  她吃力地撑起身体,想要努力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记忆里一片空白,最后仅仅停留在和客户一起吃饭的画面上。

  “你觉得怎么样?”这时候,门边突然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嗓音。

  她下意识地顺着望过去,又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萧川示意用人先出去,自己则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他看着她,幽深的眼神里仿佛带着些许不悦,于是连声音都变得更加冷淡:“你经常干这么危险的事吗?”

  南谨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怔地反问:“你什么意思?”

  “和不熟悉的人去KTV喝酒,被人在杯子里下了迷药。”

  她终于想起来了。

  昨晚那杯酒,她原本就是硬着头皮喝下去的,结果喝完没多久便觉得不对劲,头重脚轻的感觉来得实在太快了。

  当时眼前的所有东西似乎都在晃,晃得她更加头晕了,而且眼皮沉得仿佛有千钧重,她很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然后……然后似乎有人来拉她,有温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的脸边和脖颈边,令她觉得反胃欲呕。

  她哪里也不想去,更加不想跟任何人走。其实当时她的意识还没完全丧失掉,所以才会隐隐觉出危机。

  “是你救了我?”话说出口,南谨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果然,萧川的脸色愈加沉了几分。

  他没有回答她。

  而事实上,他只是在后怕。

  在从江宁赶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倘若昨天晚上她选在了别的地方,倘若没有任何人在场为她提供保护和援手,是不是他就要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伤害?

  她将受伤,而他将再度无能为力。

  他这辈子几乎没有害怕过任何事,可是一想到这些,他竟然会觉得后怕。

  “我建议你先去洗个澡,然后下楼吃饭。”他不动声色地收敛了情绪,淡淡地说。

  “知道了。”南谨难得地顺从他的意见,乖乖地下了床。

  因为没什么胃口,她午餐吃得很少。吃完之后问萧川:“能不能麻烦你找人送我回去?”

  萧川放下筷子瞥她一眼:“等一下,我还有事和你说。”

  “说什么?”她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你不用这样。”萧川的神色很淡,再度打量了她一眼,善意地提醒道:“再说,难道你打算穿着睡衣出门?”

  她这才反应过来,身上穿着的还是一套陌生的女式睡衣。刚才洗澡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衣服,又是谁替她换上的。而且,这还是意大利一个十分奢华的内衣品牌,想来它的女主人是个非常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可是她之前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任何女性留下的生活痕迹。

  “谢谢你借衣服给我。”她只能这么说。

  萧川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不是我的睡衣,我也没有异装癖。”

  “但我看这也不像是新买的。”

  “应该是林妙的,”萧川随口猜测,“我今天早上才把你从她那里接过来。”

  原来是这样。南谨的眉峰微微动了动,“哦”了一声:“那麻烦你替我谢谢她。”

  “那是她的地方,保护你是她的本分。”萧川显然不打算代为转达这一声感谢。

  “你把别人的付出都当作理所应当吗?”南谨突然不冷不热地开口问。

  “嗯?”萧川扬了扬眉,似乎对她的这句话很感兴趣。

  可是她却不想再说下去,只是神色恹恹地拜托他:“能不能请人现在出去给我买套便装回来?我总不能真的穿成这样回家。”

  “不急。我说了,有话问你。”

  直到这个时候,萧川的神情才终于冷肃下来。他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这个坐在餐桌对面、一脸防备和疏离的女人。

  他似乎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沉沉地开口问:“你有一个儿子?”

  他的语气稀松平淡,听在南谨耳朵里却犹如滚滚惊雷。

  她悚然一惊,眼睛不禁睁得大大的,像是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的话,半晌后才态度坚决地矢口否认:“没有!”

  “你有。”他毫不迟疑地纠正她,声音愈加冷了几分,“我想问你的是,你的儿子今年几岁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像是触电般推开椅子跳起来,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似乎只要离他远一些,某些秘密便能被保守得更久一点。

  而萧川也跟着慢慢站起来,一字一句地重复刚才的问题:“我问你,他今年几岁?”

  “和你无关!”

  “南谨,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再问第三遍。”

  他的语速很慢,但她看得出来,他已经处在某种情绪的边缘。因为他的神情又沉又冷,他的声音也又沉又冷,而他此刻正不紧不慢地朝自己逼近,就像他口中那个问题一样,用一种缓慢却危险的姿态,正朝她毫不留情地逼迫过来,让她惊惧得无法正常呼吸。

  她一路向后退,就像是误入对方的阵营,陷在漫天漫地的织网中,还没来得及正面交锋,就不得不丢盔弃甲,节节败退。

  最后终于再无退路,她的背已经抵到了客厅的墙壁上。而他也终于无限地迫近她,几乎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伸手可及的范围之内。

  他停下来,高大修长的影子覆在她的眼前。他微微低下头俯视她,因为距离这样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