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执欲/欲念 清悦天蓝 4377 汉字|26 英文 字 26天前

第90章

  阮茉没有和周子川做过。

  她只跟周子珩一个人做, 而最后一次被周子珩茶,就是订婚典礼那夜。

  阮茉从床上翻起身,帖子开着, 扣在胸口前。寂静的夜晚,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跳得超级快,她大脑空白了片刻,摸摸自己的脸。

  原本觉得自己发烧,现在突然就希望不是发烧。

  阮茉又看了一遍那个回复, 看看有没有其它不符合她的情况的。

  下面有人答道:

  【低烧吗?那很正常。因为我也低烧, 等着吧,再过两天, 你会恶心到吃不下去饭。我们这种就属于怀孕反应特别大的, 之后会糟老罪了。】

  层主:【啊?一点儿都吃不下去吗?可我才刚怀了不到三个星期啊!】

  回答:【我一个星期就有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吃酸的,巨酸, 只有酸的能下口。】

  ……

  阮茉想到自己最近忽然, 就很莫名的想吃酸。

  她又拿出体温计,水银的电子的都轮番测了三遍。每一根温度计上最终都显示着是37.5℃, 就是低烧, 没得跑。

  难道真的,怀孕了?

  最后让她破防了的, 还是那晚最清晰的一段回忆——

  周子珩疯狂地扯着她的长发,一遍遍往里面go。

  那晚的记忆太过于清楚了,阮茉对周子珩的滚烫记忆犹新, 就是她根本没办法骗自己应该是防护好了、不可能怀上,因为周子珩就是为了折磨她, 几次都是N社的。

  并且让她感受到,感受到他的休眠火山喷发。阮茉那个时候只记得那是一场淋漓尽致的折磨了,估计周子珩发着疯,也是只想要用这种羞辱人的方式折磨她。

  两个人都忘记了,这种折磨,日后还会导致另一种风险的喷井式爆发。

  她抓住了头发,手机脱落。

  怀孕?

  ……怀、孕?!

  *

  怀孕非同小可,阮茉想了一晚上该怎么办。

  首先,得确定自己怀没怀。

  事到如今她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可能就是感冒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周子川说,因为如果怀了,那一定就是周子珩的。

  怀孕这种惊天的事情,不像是明天要吃什么饭那样,可以随随便便张开嘴。

  阮茉决定先测怀没怀,可正常医院她又不能去。

  上京就没有一家医院不被周氏控股。

  她相信自己去了医院,前脚刚踏入大门,周子珩后脚就知道她的位置,并且用假护照也无用,之前恢复记忆时的教训她吃得死死的,太清楚周子珩的势力了。

  但怀孕这个事,自己在家也能偷偷测。

  阮茉找了些现金零钱,独自一个人去了家临近大学周边的药店。

  钱是现金,药店里来来去去都是学生,买验孕棒和避孕药不要太常见。又是一年初冬,北方的冬天越来越干燥,天空也迟迟灰云密布。

  “请问有没有验孕棒呀?”在她前面交钱的女生,很自然说出了这句话。

  “有。”戴着口罩的医师,面无表情从玻璃柜下拿出一个长盒,递到女生面前。

  阮茉看着那女孩满不在乎带走了验孕棒,她有些愣。对面医师依旧面无表情,问她要什么。

  “……”

  “……也要个,验孕棒。”

  医师给她又拿了一盒。

  阮茉把验孕棒放到了背过来的包包里,很谨慎地放。她付了钱,医师看到她付的是现金,又有些紧张,也就明白了她是偷偷来的。

  要是真怀了,她该怎么办?

  从药店出来后,阮茉迎着冷风,徒步进了对面的那所大学。

  高校里的公厕最多,校门口也没有门禁,阮茉本来也就大学毕业没多久,长得像是大一新生。

  走在去往厕所的路上,她居然还被要了微信。阮茉没有理会,急速拐入了一间教学楼。

  楼上有人在上课,走廊里没人。阮茉找了个隔间,锁上门。她深深吸了口气,拿出了那盒验孕棒。

  要是真怀了,她该怎么办?

  思绪缠成了一团乱麻。

  她拆了包装袋。

  ……

  ……

  从隔间出来,阮茉眼睛都快哭肿了。

  楼上的教室已经下课,这里是一所师范大学,女生多。楼上的厕所被挤满了,很多女孩子便跑到楼下来上WC。

  阮茉推开门,就看到了门外在等同学的人群。她心里一紧,拉开门又回到了隔间里。

  她看到验孕棒上的那两条红线,忽然又想要放声大哭,她死死咬着嘴唇,眼泪从眼眶中流淌下来,蹲在地上哭得脑袋都有些发闷。

  那一刻。

  她不知道该怎么祝福肚子里的这个小小生命。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出去。偌大的上京城,她曾经手握千万权力。

  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不在周氏了,她跟周子珩离婚了。

  阮茉也是缔造过上京传奇的人物,说出去她的名字,整个京城上流圈就没有不知道。

  可这么大的一个城市,她忽然间,感觉自己哪儿都去不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怀上这个小宝宝的,怎么就会怀孕了。要是知道那天会一招就中,她是不是那天被周子珩压在身下的时候,就会再努力努力,再更加反抗一些。

  阮茉哭到腿都蹲麻了,一阵眩晕。怀孕后的反应突然上头,嗓子眼在冒着莫名的恶心感。

  她连忙扶着墙站起身,凭着本能推门走了出去,求生。

  才过去了几分钟,楼道里,就已经没人了。

  阮茉出了教学楼的大门,想找个地方喝点儿酸柠檬水。这些日子她几乎柠檬水不离身,也知道大学周边是有奶茶店卖柠檬水的。

  可刚走到大门口。

  忽然,就感觉到了冬日的冷风拂面而来,阮茉被风吹得终于抬起了头,微微眯着眼睛,想要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捋过去吹乱了的头发丝。

  教学楼前方的空地,

  被清场了。

  “……”

  不,应该说以这栋教学楼为中心,方圆五百米都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存在!

  熟悉的保镖团,整齐划一的黑色风衣立在教学楼前方的那条马路两侧。

  这所学校的小院长、大校长,都一个个紧张地站在旁边。阮茉是第一次来这个高校,连洗手间都是找人问的路。

  却轰动到,连校长都亲自出面了!

  想都不用想是谁!阮茉想往后退一步。

  可后方也没有可退的路。

  周子珩最喜欢的劳斯莱斯停在空旷广场的最前方,坐在驾驶位置里。车窗是落下的,他伸出了一只手,搭在半降的玻璃窗前。

  袖口卷起,小臂绷直了,手里捻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

  他神色淡淡的,注视着前方的玻璃,仿佛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专门,来等她。

  阮茉背在身后的书包。

  啪嗒——从肩膀上摔落了下来。

  掉到了地上。

  甩出了那根晒着两根红线的验孕棒。

  ……

  ……

  ……

  大概是阮茉踏入到药店那一刻,就有人向周子珩汇报了,阮茉的行踪。

  周子珩在大学附近找了一家咖啡馆,清空了里面所有人。大学的校长原本还想跟周先生攀谈一下,却没想到周子珩一点儿都不给他机会,带着那个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女孩,上了车。

  便直接离开了校园。

  阮茉都不用震撼周子珩会找到她,跟了周子珩那么多年,什么事放在周子珩身上,都不会有什么惊讶。

  两个人坐下,阮茉知道怀孕这事儿已经瞒不住了。

  验孕棒被阮茉紧紧攥着,周子珩看到了,却没有让她拿上来。他隔着一张桌子,翻了翻上面的饮品。

  他翻完,就有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一杯红糖当归鸡蛋水,放在了阮茉面前。旁边还配了一碟柠檬干酪蛋糕,柠檬+干酪,酸酸组合叠buff。

  任何一家甜品店要是做这么酸的东西,早就好倒闭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这是周子珩专门让厨师准备的点心,阮茉低头,看着那暖和和的红糖水,和那叠闻了一下味道,都能立刻止住恶心泛滥的蛋糕。

  她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了。

  周子珩没有点任何的喝的。

  他放下菜单,抬起头。

  开门见山。

  “怀孕了?”

  “……”

  明知故问。

  阮茉将那验孕棒,从桌子下拿到了桌子上。

  放在桌子正中央。

  周子珩端详着那根验孕棒。

  上面两条杠,还不太清晰。

  但是也绝对已经没有任何异议。

  hCG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被验孕棒显示出来。

  他端详了好久,就像是在研究着,上面为什么会出现两道杠。

  都是第一次见。

  阮茉听到他问她——

  “孩子是谁的。”

  “……”

  “……”

  “……”

  那一刻,阮茉第一反应便是不能让他知道!

  要是知道了她怀的就是他的小孩,那么她前面做的那一系列事情。

  都将前功尽弃!

  阮茉动了动嘴唇,

  几乎是很确定的、完全面不改色心不跳。

  回答道,

  “我丈夫的。”

  周子珩:“和他在一起了?”

  “……”

  孩子都“有”了。

  问这些,不都是在自欺欺人?

  阮茉头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了周子珩这些年来对她的卑微。

  都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小孩,还问她,有没有跟别人在一起。

  阮茉感觉到眼睛有些发涩,低着头,不敢张嘴。

  过了良久,周子珩动了动唇,手指捏着那根验孕棒。

  问,

  “什么感觉?”

  阮茉:“……”

  周子珩:“跟哥哥比,比哥哥对你,更好么?”

  阮茉终于忍不住了。

  周子珩怎么可以,这么低贱他自己?

  阮茉张开嘴,艰难地回答道,

  “这应该是……个人隐私。”

  周子珩点点头。

  却没有生气,她的无理。

  周子珩笑了一下,把验孕棒翻了个面。

  小心地,放回到桌面上。

  生怕打扰到那两根红线代表的新生小生命。

  他还是要了杯水,水很快上来。周子珩捏着玻璃杯,对着窗外喝了口水。

  杯子在他手中晃着。

  又转回头去,重新看着阮茉。

  “别害怕。”

  “哥哥只是想知道,哥哥究竟输在了哪里。”

  “让小茉莉跟哥哥在一起过后,紧接着又去跟我的亲弟弟在一起了。”

  阮茉吃完蛋糕上的柠檬片。

  不再那么难受了,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她慢吞吞用勺子搅着红糖水。

  一点一点,慢吞吞、像是真的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

  “他很好。”

  ……

  读书时,阮茉一直标榜自己语文超级不好,文采不好,写不了生动形象的文字。

  然而,这一刻。

  她对着周子珩,形容她和周子川的在一起。

  却文采大爆发。

  简直如同把当时的画面重新展现在周子珩的脸前。

  阮茉说了前,还想要继续说后。

  忽然——

  咔!

  周子珩手中的玻璃杯。

  被他给捏碎了!

  阮茉当即停止了说话。

  那被子被捏的稀烂,周子珩用了极大的力气。碎片都扎入了他的手指中和手掌间,再钝的玻璃,都会有细小的碴字,扎入到了掌心之中。

  周子珩的手,很快变冒出了一串,又一串的血珠子。

  他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手指在流血。

  凝视着阮茉。

  阮茉别过头去,半晌,她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坐下去了。

  她站起身,说了句“我还有事”,就想要离开。

  周子珩依旧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阮茉走的飞快,都忘记了拿走验孕棒。

  周子珩看到了桌面上白色的棒棒,拿了起来,起身追赶上阮茉。

  “东西。”

  “……”

  阮茉接过。

  验孕棒也好,怀孕了也罢,她和周子珩之间不该再有任何的联系了。

  阮茉只想离去,连声“谢谢”都没有说,她转身,抓紧了衣服。

  下一秒——

  哗啦!

  手腕瞬间被人扯住,没有多么用力,但仍旧把她给一下子带入了身后宽厚的怀抱中。

  周子珩直接扛上来阮茉,特地避开了她的小腹部。

  两只手都护着子宫处,阮茉生的纤细,腰瘦的跟A4纸片似的。周子珩抓着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他们本来就有体型差,这样看来更像是在强取豪夺!

  阮茉踢了两下腿,下意识挣扎!周子珩被她的脚尖踢到了胸口,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痛。

  她被他放到了车副驾驶上。

  周子珩绕到驾驶座,关了车门便落了锁,阮茉扶着车门,问他要去哪儿!

  “你放我下去!!!”阮茉拍打车玻璃。

  周子珩对她的拍门视若无睹,俯身给她系好安全带,又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安全带牢牢固定,车子启动。周子珩将车开上了高速,阮茉咬着嘴唇,不明白她都说到那种地步了。

  都说到她怀的是周子川的孩子。

  他为什么,还要这样不抛弃自己!

  车跑到高速的一半路程。

  周子珩忽然拨通了电话。

  链接蓝牙,整个车厢都可以听见。阮茉看到那熟悉的一串号码,瞪圆了双眼,扭头注视着周子珩的脸。

  是周子川的手机号码!

  “哥……”

  她至今都还记忆犹新半个月前被他拖到她的新婚房间里,对着半透明镜子DO的狼狈画面!周子川那天是知道隔了一扇墙的对面发生了什么。周子珩到最后没有让外人知道他在她的婚礼上,“抢”了她。

  但他让周子川知道了!

  阮茉苦苦求他道,

  “哥,你别这样……”

  “求求了,别这样……”

  电话嘟嘟响,还未接通。周子珩握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张开。

  又用力地、快要疯狂了地,再次攥住了方向盘。

  可以看到他握住皮革的骨节,都在泛着白。

  刚凝结的痂再一次裂开了,鲜血沿着指缝往下流着。

  周子珩忽然笑了起来。

  “别怎么样?”

  电话突然接通,周子川在电话另一头都愣住了。

  因为自打他和阮茉公开,周子珩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周子珩收起笑容。

  对着蓝牙收音口。

  一字一句,用力地道,

  “你老婆怀孕了。”

  “她说是你的。”

  “……”

  周子珩:“但她现在在我手上,并且我不打算把她还给你。”

  “周子川,阮茉是我养大的,她的每一块肉,都是我一口一口喂出来的。”

  “所以她怀了孕,也得我来照顾。”

  “即便她怀的是你的孩子,是你搞出来的人命,她怀宝宝孕期期间,我也不会交给任何人照顾她。”

  “就这样!”

  咔嚓——

  没等周子川回声。

  周子珩挂断了电话。

  阮茉直接被这段话给震惊住了,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周子珩会这样说!这简直可以和当初他们离婚时,他说愿意为爱接受三人婚姻都要震碎三观!

  他为什么会这样?阮茉难受的要死掉了,周子珩在她的身上为什么要卑微成这样!他可是上京的大家长啊!整个上京在他面前就是抬抬手指就能更改所有命运!

  为什么,独独对她,这般低下?

  阮茉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周子珩,你不能这么、不能这么……”

  周子珩:“这么什么?”

  “……”

  周子珩:“下贱,是吧?”

  阮茉一愣。

  继而疯狂摇头,

  “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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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珩笑着,

  疯了。

  “是啊,没错。”

  “哥哥就是这么下贱!”

  “……”

  “贱到,你都怀了周子川的孩子,我还想着只有我能照顾你的身体。”

  周子珩:“但你是哥哥养大,阮茉,你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好好养胎!哥哥不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也不管你是谁的妻子!哥哥没有什么道德感,亲弟弟的妻子也要抢。可你的孕期,必须由我来照顾!”

  “想都、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