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说漂亮话,但你真的特别特别重要,桃桃也是,你们两个是我最好的朋友。”
陆轩绷着表情,没作声。
“可是你也知道,我在这方面很笨,不懂人情世故,又自私……那时候你说我们试试,不行的话就退回原来的位置,我就信了,我以为你很快就会遇到一个好姑娘,你会很快开心起来,我们还像以前那样是好朋友。我想得太简单了是不是?我那时候只顾着自己为阿修伤心,都没有认真考虑过你的感受。”
“我愿意的,你没有错,不要自责。”陆轩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可是陆轩,你这样下去不行的。”林清和长长地叹了口气,下定决心似的看向他,最后的话说得艰难,“我觉得我们还是暂时……”
“暂时别做朋友?”陆轩却打断了她,替她把话说出来。
林清和咬了咬嘴唇。
“好像只能这样了,干脆连能见你的理由都不要。”陆轩苦笑,“暂时的……一年,三年,或者怎么样都好,等我真的能放下你之后?”
他的眼中有隐痛。
这一瞬间,林清和觉得难过,千真万确的。
这个人一直都很珍惜她,从未有过亏待,至此,还是对她那么温柔。
夜晚的风萦绕耳边,微凉,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两个人都沉在各自的思绪里,沉重,却也放下了一块大石。
临走时陆轩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她想躲,没躲开。他顺势极快地抱了抱她。他表情决绝,她用力挣了挣,没挣开。
只几秒的时间,一辆黑色的suv从他们面前缓缓驶去,车头灯亮得刺眼,车速很缓,几乎要停滞不动了,但最后还是慢慢的滑向前去。林清和被灯光照到眼睛,不禁若有所思地多望了一眼。
最后还是陆轩退开几步,温声说了道别的话:
“我不会再来,清清,你要保重。”
***
目送陆轩离开,林清和也没了夜跑的心思,心不在焉地冲了个澡,抱着个抱枕窝在房间里观察对面的情况,黑着灯,没人,打电话也是关机。十点,十一点,十二点,十二点半才等到那辆suv轰隆隆地开过来,一个刹车停在高修家门口。
刚才那辆车上面坐着的,果然就是向东跟高修。
这会儿高修就从副驾上下来了。
林清和急急扒着阳台栏杆冲他挥手:“阿修!”
小区里清静,这一声音量不大,但传到下面绰绰有余。
高修正准备开铁门,一抬头,见她半个身都探了出来,连忙面无表情斥了一句:“站好。”
林清和把脑袋收回来,身子站直,接着道:“你干嘛关机呀?”
高修没答她这句话,只沉声道:“你先回屋。”
“你怎么了?”林清和又探了探头,想看他表情,奈何夜色太暗看不清。
于是她又急忙道:“你刚才看见了对不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你听我解释。”
高修摇摇头,似乎是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后便开锁进门。
向东下了车,搭着车门取笑她:“三更半夜地你们就这么隔空喊话,也不怕街坊邻居都听了去啊?”
林清和一阵心慌,也顾不上其他了,随手抓了件外套披上就往楼下跑。
向东倒是还在扰民,扯着个黑嗓就跟着车载电台唱起sam smith的歌来:“but when you call me baby,i know i am not the only one~昂~and i know and i know~噢噢噢~”
结果大概是动静太大,一开房门就看见瞿秀兰站在楼梯口。
“妈……”林清和还在穿袖子的一只手停了停。
瞿秀兰抄着手,也没说什么其他的,只甩过去一串钥匙:“我懒得下去,你从外面锁门吧。”
话一说完,人就打着哈欠踏着拖鞋回房了。
……这是允许她外宿了?
林清和没来得及多想,哒哒哒地就跑下楼。
***
屋外只剩下向东一个人。
看见她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他也只是幸灾乐祸地笑:“啧啧啧,速度够快的,不错不错。”
林清和喘着粗气探听情况:“他生气了?”
向东坐进自己车里,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我哪儿知道啊,你老公天生就只有那么一个表情,你自个儿问他去呗。”
林清和又问:“你们刚才是不是看见陆轩了?”
“看见了,拎北两只眼睛,你老公两只眼睛。”向东一脸吊儿郎当,“共计四只眼睛看见你们卿卿我我的全过程。”
“什么叫卿卿我我?你不要乱讲话我跟你讲。”林清和低低地哀嚎一声,“真是,要不要那么巧,咚哥你到底怎么开车的啦。”
“怪我咯。”向东放下手刹,好心提醒了她一句,“哎,话说你再不进去,你老公真锁门了啊。”
铁门掩着,没关。
像是在等她进去。
“他对陆轩的事最小气了,这次不知道又要怄多久……”林清和咬了咬手指,小声嘀咕一句,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铁门没关,但木门关了。
林清和按了几下门铃,没听见声音,于是还是手动敲了敲门板,外加幽怨的呼唤。
“阿修?”
“阿修?”
“阿修葛格?”
“修哥?”
“高先森?”
“老公?”
她变着花样喊了他一两分钟,他都没应。屋里只有一楼亮着灯,她几乎可以断定他就躲在门板后面听她喊他。
可他就是不开门。
天啊,小气鬼。
“三更半夜的,你就这么把我晾在外头啊?”她软着声音,听起来更委屈了,“你再不开门,我要回去睡觉啦,留你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一秒。
两秒。
三秒。
门还是没开。
林清和“哼”了一声,作势转身要走。
只是当然没走成。
他打开门,一只手捞住腰往里一带,人就被带进去了。
再咔哒一声,门就又关上了。
***
他家里闲置久了,除了基本的家具之外别无它物,整个空间都感觉空荡荡的。
林清和被他死死地压在饭厅的桌子上,恍惚之中,仿佛感觉自己的声音在产生暧昧的回响。还有桌子晃动的声音,嘎吱嘎吱,可能是旧了,不够牢固。
但是高度刚刚好,外套被扔到一边,棉质的睡裙被卷到胸口处,皱巴巴地堆在一起,两只手腕则被他单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脚踝。他今次真是不温柔,一股劲儿翻来覆去地弄她,听她哀哀地叫着也咬牙没停。
林清和知道他闷着气,所以也就顺着他,反正她也,唔,她也不是不喜欢。反而呢,她觉得他现在这副模样真是性.感到爆灯。无论是额头将将滴下的汗,还是那副微微皱着眉的认真表情。
他不喜欢甜言蜜语,也不喜欢污言秽语,规规矩矩的,就只会喘着粗气一心一意地索取,然后给予。
不知道为什么,林清和就是觉得好喜欢。
可能那句话说得对,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就真的什么都是好的。
不过,这句话或许不太适用于在他生闷气的时候。
——他面无表情地气起来,还是有一点点不讲道理的。
***
林清和浑身软趴趴的,连走路都懒得走,高修把她皱巴巴的睡裙稍微整理了一下,手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