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飞机累了吧,如果不想吃饭,我去陪您开个房间,您好好休息下。”她说着去拽他的胳膊,笑里带着讨好,“咱快点去吧,最近是旅游旺季,酒店经常爆满,要是没房间就麻烦了……”
在她一**的温柔攻势下,慕春寅面色稍缓,最后他哼了哼,以一个宣誓主权的姿势,重重将手落下,紧握着樊歆的手腕转身离开。被拖着往前走的樊歆回头看着夜幕里的温浅,挥手偷偷做了个告别的姿势。
温浅仍是那抹淡淡的表情,转身离开。
※
房间开好,小木屋门窗紧关,封闭的空间显出几分压抑。
慕春寅坐在沙发上,不住叩着茶几的手宣泄出他内心的焦躁,“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跟他在这里。”
“我当时被记者追得没处躲,脑子一乱就来这了。”
“恐怕不是吧。”慕春寅抬头看她,眼神阴郁逼人,口吻满是嘲讽,“跟旧情郎私奔到度假胜地,或许你现在美得冒泡呢!”
“我哪有!”樊歆解释道:“我来这真是形势所逼,他无非是好心帮忙而已,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形势所逼?”慕春寅笑着,“所以就一起坐在海边幽会?如果我不来,你们是不是就继续这样下去,聊天,牵手,拥抱,接吻,然后——”手朝房间里的双人床一指,眼神陡然一厉,“上床?”
樊歆无法忍受他的无理取闹,转过头去,坐在床头默不吭声。
她不说话,慕春寅怒意更甚,他霍地站起身,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为什么不回答?心虚?”
“你够了!”樊歆打开他的手,“我如果真那样,我就不开两间房!”
慕春寅手一松,却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她的额头。因着生气,她气呼呼将刘海拨到一旁,露出额上一道浅浅的血痕。
慕春寅紧盯着那道血痕,“这什么?”
“不要你管,反正你只在乎我有没有跟他上床!”
慕春寅一手扣住樊歆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他,他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将光线都遮去,眼神越发隼利,“这到底哪来的?”
樊歆推开他的手,“除了那刘志军还能有谁!”
她紧抿着唇,倏然站起身,这出事的两天来情绪第一次失控,“他抓着我的头将我往墙上撞,我死活挣不脱……我拿酒瓶砸了他,他老婆就带着一群人堵我,一圈记者围着拍照,大街小巷无数人看戏一样起哄谩骂,有人甚至拿东西砸我!”
“我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被成百上千的人围攻,我害怕……我打你电话你醉了,打汪姐关机……我脑子里乱得什么都想不到,只想离得远远的……”
她抱住脑袋,高亢的情绪一霎颓然,缩在床角喃喃自语,“我知道来这不对,可我不想再受伤害……我……”
人影一晃,她的话音骤然止住,床畔的慕春寅倾过身,张开双臂将她纳入怀里。
“对不起……”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道。
这简简单单三个字,樊歆蓦地便静了下来,她将脸埋在他怀里,手攥着他的衣襟,像一个受了委屈必须得到慰藉的孩童,“阿寅……”
她的脸贴在他胸膛,久久不再说话,屋外海浪翻涌风声不绝,而房间安静至极,只听到彼此的呼吸。
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到墙上,他收紧了双臂搂紧她,他的指尖摸着她额上的伤,那一声叹息满含歉疚,“是我没保护好你。”
……
一刻钟后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樊歆拨开自己的刘海,慕春寅往上涂药。慕春寅一边涂一面问:“发生了那事为什么不报警?”
樊歆道:“原本我是打算报警的,但事关重大,我想跟你商量下再去公安局,没想到他老婆那么快就来了。再说,我报案也没有人证物证……我怕到时无法自证清白,不仅惹一身黑还给公司带来麻烦。”
“笨!”慕春寅推推她的脸,“你当公安局白吃饭的?就算没有人证,现场各种打斗痕迹都可以成为物证!一旦证据成立,就可以推断有罪。”
樊歆一脸惊讶,“这样也可以吗?早知道我就第一时间打110了!”
“拖了这么几天,那天酒店现场多半被人打扫干净了……”慕春寅无奈摇头,“算了,不怪你,这方面你没接触过,太单纯了。”
樊歆默然无语,的确,某些方面她的确太过单纯。旋即她一声痛呼,“啊呀!你轻点!痛!”
慕春寅恶狠狠看着她,手里药棉还在往下压,“叫你不带保镖助理!吃教训了吧!回头那七八个保镖助理你都给我带好了!”
樊歆忍着痛嘀咕,“带了有什么用,几百上千的人堵着我呢!保镖能搞定这么多吗……啊呀,我错了错了,你别再按了,真的疼啊!”
见她痛得倒吸气,慕春寅拿药棉的手收了回去,自知理亏的樊歆没再说话。慕春寅看她讪讪低着头,终是于心不忍,口气软了些,“以后受伤了要第一时间跟我说。”
樊歆一脸委屈:“我是想跟你说,可你不是电话打不通就是喝醉。”
“醉酒是我的疏忽,后来电话打不通因为我在飞机上,赶着来找你。等我下了飞机,你的手机又关机了。”
“不是我要关机,是没电了。”
慕春寅手中的药终于涂完,他凝视着她,突然说:“慕心,你并不信任我。”
“有吗?”
“有,不然秦晴的事为什么不说?舞台遇袭的事你明知道她是真凶。”
换樊歆愣住,“你知道是她做的?”
慕春寅仍是那句话,“回答我的问题,在外面受了欺负为什么不讲?”
樊歆啜喏着,“你这么喜欢秦晴,我怕我讲了你也不信。”
慕春寅一声哀叹,“你怎么能蠢成这样!”
樊歆这几天不停被各路人马打击,自信心早已垮成了散沙,她抱着膝盖默默将脑袋埋下去,不说话。
见她怏怏不乐,慕春寅将她再次捞进怀里,他暖暖的怀抱温暖着她,手轻轻抚着她的发,“慕心,你要记住,这世界再大,却只有你我是一家人。”
他亲昵的姿势像回到了儿时。幼年的她每当心情低落或者做了错事,独自坐在沙发上不快,他便会走过来,搂着她说:“慕心别害怕,我在呢。”
忆起往昔,樊歆心中一暖,“谢谢你阿寅。”
慕春寅扭过头去,明明是愉快的表情,口吻却傲娇的硬邦邦,“不许谢!”
“哦,那不客气。”
慕春寅:“……”
他又气又好笑,拿下巴重重往她肩膀上一压,换来她力气不支歪倒在沙发上,见她不住讨饶,他这才放开她,道:“我去洗澡,从荷兰飞中国,再从中国马不停蹄飞马尔代夫,累死我了。”
他汲着拖鞋进了洗浴间,而房里的樊歆歪靠在沙发上,短暂的笑容过后,她再次陷入沉思。
※
半夜两点,慕春寅在床上沉沉睡去。躺在沙发上的樊歆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窗外的夜。末了她起身,给慕春寅盖好被子后,轻手轻脚走到了屋外。
月色正好,星光迷离,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