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的情绪酝酿到极限,终于随着她最后一声哽咽,潸然泪下。
音乐戛然而止,而观众们还沉浸在上一刻的悲情中,有人眼角噙着泪,有人半张着嘴沉浸在剧情里还未清醒。
直到演播室的灯光一霎亮起,舞台上的樊歆站起身,朝观众鞠躬致谢,人们这才如梦初醒。瞬间掌声如雷,一阵过后又是一阵。他们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此时的感受,便用力拍着巴掌,一个个拍到掌心发红。
而此时的后台大包厢,几个已唱完的歌手看着这一幕也拍起了巴掌。
首先出声的是唱《三天三夜》的祁峰,他摸摸下巴,由衷道:“这个新人不简单!会唱,也会想。”
有人接口,“的确,她虽然实力不如我们,但她换了个法子跟我们拼,今晚她的演唱已由纯粹的歌曲变成了多重的歌舞剧,且不说歌怎么样,那舞就跳的很好,富有感染力,冲这点观众就会给她加分。”
还有人客观的评价道:“其实边唱便跳很难,特别是高.潮部分,她有几个大幅度的舞蹈动作,稍微控制不好,气息就不稳,但她没出什么纰漏,可见实力不容小觑……这叫什么来着,后生可畏。”
有人还在回味刚才的歌声,感叹道:“好的歌曲善于讲述,好的歌者打动人心。她的确是个新人,但这一场,她成功了。”
一群人颔首赞同,其中一人撞撞苏越的手,“唉,苏天后,作为资深前辈,你也说句话啊。”
苏越是四人里唯一一个没鼓掌的,她扫扫大屏幕,面无表情,“没什么好说的。”
※
接下来便进入大众评委投票环节,在场观众挨个在箱子里投下自己公正的一票。
二十分钟后,投票结果出来。
当导演宣布总决赛的上半场竞选成绩时,镜头前的樊歆惊愕地捂住了唇。她原本想着拿个不垫底的第四就好,谁知拿了个第三名,而垫底的居然是上一期夺冠的天后苏越。
当真世事无常,节目结束的一霎,樊歆想。
☆、Chapter 12吸引
节目结束后,樊歆和莫婉婉是坐慕春寅的车回去的。车上只有三人,慕春寅亲自开的车,樊歆跟莫婉婉则坐在后车座。
一路上,莫婉婉亢奋到不行,她在后车厢折腾来折腾去,“姐们,你行啊!第三名!这回去绝对要打小浪花的脸啊!”
樊歆抿唇笑。
莫婉婉又道:“擦,刚才老娘跟你一起出电视台,尼玛头一次这么多记者围着咱俩拍啊!你想想,咱俩刚来时还无人问津呢!”她又一声大叫,“呀,今晚刚好是现场直播,估计全国观众都已看到你的演出,明天你要上报了。”
樊歆笑着把她按回座椅上,“我今晚只是运气好而已。”
前面握着方向盘的慕春寅洋洋得意的说:“那是少爷我的点子好!没我的启发你多半会垫底。”
“呸,明明是姐的主意好!”莫婉婉将樊歆拉回去,“今晚你真按我的法子去想温浅了?瞧你唱的那撕心裂肺,把观众的不锈钢心肝都快唱哭了!”
慕春寅极快的接了嘴,“什么温浅?”
莫婉婉道:“想温浅啊,这感情充沛,情歌才心碎啊……”她的话没说完,胳膊被樊歆一捏,就见后视镜上折射出慕春寅骤然阴暗的脸,她忙将话头转了开来,“姐晕车,睡一会啊……”
樊歆跟着倒下去:“我昨晚通宵没睡,也补一下眠……”
慕春寅没答话,面无表情继续开车。
※
凌晨两点半才回的家,慕春寅的脸色并不好,樊歆轻手轻脚放下行李箱,尽量不激起他的脾气。
谁知她刚换上拖鞋,手腕猛地被人一拽,人被推到了门后。慕春寅颀长的身躯堵在她身前,眼前的光线霎时被遮去一半,他慢慢凑近她,直到气息将她整个笼罩,最后他在离她脸庞十厘米开外的地方停住,“莫婉婉说的是不是真的?”
“啊?”她的背脊抵着墙,冰冷而坚硬的墙面让她扭动了一下身子,“她说什么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凌冽的眼锋似要看到她心底最深处去,“温浅——在台上唱的那么好,是想起了他吗?”
她立马否决,“哪有……旁边好几个摄像机,我哪敢分心!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慕春寅笑起来,雪白整齐的牙齿在柔柔的灯光里晃荡,眸光却很冷,“你的意思是,不紧张了,身边没有摄像机了,就会想他?”
樊歆摇头胡诌,“我要是不紧张就会往台下看,我想看看你坐在哪。”
“是吗?”
樊歆连连点头,接着用关爱满满的口气转话题:“你晚上在c市没吃好吧,胃痛不痛啊,想吃什么宵夜?”
许是她的神情太过真切,慕春寅眸里的冷意渐渐解冻,他将她额前的一缕刘海挂到了她耳后,站直身体,懒洋洋跷腿坐回沙发上,说:“少爷想吃三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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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樊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她骗了慕春寅,在《歌手之夜》的舞台上,在那首《安静》的歌声里,她再次想起了温浅。
她将头埋在枕下,轻叹一口气。
z市暮色深深微风习习,天上星稀月明,同一片旷阔的夜色下,亦有人还没入睡。
宽敞的工作室里,有人伏在俺上通宵工作。原木色的办公桌上堆了厚厚一沓纸,上面凌乱的画着一排排五线谱,桌子旁一台纯黑的钢琴。
有体贴的助手走了过来,递上一杯香气袅袅的咖啡,“温先生,喝杯咖啡吧。”
桌前的男子抬头,棱角分明的脸庞被咖啡热腾腾的白雾中一熏蒸,愈发显得眉眼清俊。他微微颦眉,将咖啡推开,“阿宋,你知道的,我只喝冰水。”
阿宋关切地道:“我这不也是担心您喝冰水胃不好么?”他察言观色,又问:“您怎么了,《巴格达恋人》的片尾曲进展不顺利吗?”
“嗯,试唱demo我今天听了,盛唐那个秦晴……”温浅摇头颦眉,“不尽人意。”
阿宋道:“毕竟是新人嘛,哪有那么高的水准。”他瞅瞅墙上的时钟,劝道:“都三点多了,您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工作再忙也不能老通宵。”
作为下属,阿宋可以调休,陪着老板加夜班没什么,可他的这位老板真真拼命,别人工作时他在工作,别人休息时,他还在工作,自己这个做助理的都看不下去了。
他还想再劝,温浅却摇头,“我睡不着。”
阿宋没再答话,他的boss是纵横国际的顶尖音乐家,外人看来一派光鲜照人,可真正的内在却鲜有人知——他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夜夜难以入睡。这毛病是五年前突然得的,此后到处求医,奈何无药可解。
疾病都有病因,但温浅的病因阿宋并不知道,那会他还没有跟温浅。据公司的小道消息说,温浅的心病是为了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很小说的桥段,阿宋正开动大脑臆想着,听得耳畔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