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1)

臣服 铁扇公子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前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她可以忘记,但他永远不会。

  那些话日日夜夜在他脑海中盘桓重复。

  

  她止住了哭泣,脸上还挂着泪珠,怔怔的望着他。

  

  席至衍别过脸去,轻声重复了一遍:“你记不记得,你都说过些什么?”

  

  桑旬想起来了,她说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逢场作戏。

  她从没喜欢过他,都是骗他的。

  

  桑旬还想起来,那时的他也像现在一样,不敢看她。

  那时他的声音痛苦,她却不为所动,她记得他说:“不要看我……桑旬,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堆垃圾一样。”

  

  记忆中的种种此刻如潮水般袭来,关于离开那一天的记忆终于在她脑中渐渐清晰生动起来。

  她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里都是疼痛的味道。

  

  “我……”桑旬的声音嘶哑,想要辩解,“不是这样的……”

  

  “我不恨你。”席至衍打断她,声音颓然,“我真的不恨你。”

  

  桑旬只觉得呼吸一滞,她不敢听他接下来的话。

  

  席至衍转过头来看着她,轻声道:“桑旬,我怕你。”

  

  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五脏俱裂、万念俱灰,那也只能是她了。

  他怕她,他是真的怕了她。

  

  最痛苦的时候,他何尝没有恨过她。

  离开那天,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化成最锋利的尖刀插在他的心口,鲜血淋漓。

  连在梦里都逃不过。

  可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他到底是恨她骗自己,还是恨她没有骗得更久一些。

  

  桑旬的嘴唇轻轻哆嗦着,她说不出话来,也辨不清自己此刻的感受。

  

  她一开口,就有眼泪掉下来。

  “我当时说的都是气话……”此刻解释起当年的心境来,她觉得羞耻又难堪,“我那时以为你和杜笙……”

  没有其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并不是为杜笙抱不平,她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桑旬。”席至衍同样红着眼睛望着她,轻笑了起来,“你从没信过我。”

  

  “对不起……”桑旬前所未有的慌乱起来,她紧紧抱着他,连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我应该问一问你的,对不起。”

  桑旬无法辩解这一切,她不信任他,所以才连问一句都不敢。

  

  “别哭了。”他轻轻擦干她脸上的泪珠。

  “桑旬,我今年已经三十一了。”席至衍闭上眼睛,“过去的事情,我已经觉得很遥远了。”

  

  桑旬红着眼睛,怔怔望着他。

  

  “其实你一开始说的很对,我们两个不合适。”也许是真的释然,他甚至笑了笑,“那个时候我们都很荒唐,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是我糊涂,但好在没耽误你太久。”

  说起从前,他的语气就和谈论起年轻时做过的错事一般,别无二致。

  

  原来他早已放下了,没放下的人,是她。

  良久,桑旬才涩声问:“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

  

  他点点头,声音疲倦:“桑旬,我觉得很累。”

  四年前和她一场恋爱,已经耗费光了他所有的热情和力气。

  

  “能给你的我都已经给了,现在的我,再没什么能给你了。”

  也许是因为年岁渐长,他发现,偶尔远远望着,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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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旬第二天一早便回了市区,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已经尽量安静,但仍有人听见。

  周亚在外面敲门,隔着房门问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她过来开门,周亚看见她房间里摊开的行李箱,“你这是干什么?”

  “有点事。”桑旬笑笑,“不能跟你们去滑雪了,要先回去。”

  

  周亚很快便反应过来:“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婉拒,“我叫了车来接我,半小时后就到。”

  

  周亚倒也不介意,笑笑,说:“那陪你聊聊天?”

  “……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什么时候回学校?”

  “下星期吧……也可能今晚就走。”

  “昨晚来找你……不过你好像不在。”他惦记着她晚上没吃多少东西,专程开车来回跑了快一个小时,找到一家饭店给她打包了夜宵回来。

  “可能是睡着了。”

  

  周亚笑笑,也没拆穿她,换了个话题,“Stephen下月月初结婚,你到时回不回来?”

  桑旬动作一滞,连呼吸都带了浅浅的疼痛,“应该不回来了吧……那时正好博士论文答辩。”

  周亚浅浅的笑:“方不方便请我去看?”

  桑旬合上行李箱,也笑“你不是要参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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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又是周末,道路上的车子很少。

  桑旬靠在后座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前方有一个巨幅广告牌,上面是几个大字——【山水宜居地,古今智慧城】。

  桑旬不过才瞥了一眼,心却蓦地被揪紧。

  

  “师傅,不回市区了……你送我去机场。”

  

  桑旬到苏州时已经是下午了,烟花三月,正是莺飞草长的季节,姑苏城内游人如织。

  她没费多大力气,便打听了席家的祖宅所在。

  

  席家祖辈还是清末时的买办世家,后来解放,当时席家家主便将祖宅捐给了国家,被建成了离退休干部的活动中心。

  后来改革开放、政策渐渐放松,席家又给当地政.府捐了一大笔钱,上头便又将这祖宅还给席家了。

  

  所以这园子现在已经不对外开放了,席家专门雇了人守着这大园子。

  

  桑旬和那看门的大爷说尽好话:“您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吧……我转一圈就出来。”

  大爷觉得有趣:“姑娘啊,旁边那么多园子都是开放的,你买张门票就能在里面逛一天。我们这儿是私人的,不让进。”

  

  “我就想进去看一眼。”桑旬回过神来,低头翻包,想要塞钱给对方。

  “不是钱的事!”那大爷赶紧阻止她,叹口气,“行吧行吧,我带你进去转一圈,你跟我来。”

  

  其实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园林景致,和四大名园比起来,的确略逊一筹。

  看门的大爷还顺带充当了导游的角色,简单给桑旬介绍了几句——

  

  “听说当年这个园子还是庄有恭造的,后来庄家败落了,席家祖上当时还只是个小茶商,就把这园子买了下来,这园子的风水还真不错。”

  “姑娘,你看,上边那个亭子,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来庄家时还在上面题过诗呢。”

  “从前家里未出阁的小姐们,就全住那边那个院子里……后来被改成了老干部棋牌室。”

  

  桑旬听得心不在焉,她的目光四处逡巡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他们家人每年过年都会回来,以前小孩多,年味浓,现在孩子都大了,回来吃顿团年饭也就都走了。”

  

  桑旬突然顿住脚步,看着小道旁边的那两株花树,几乎动弹不得。

  

  大爷见她停住,以为她是在看后面那间大门紧闭的小院落,便解释道:“这是别院。”

  顿了顿他又说:“前几年这家的少爷突然回来,心血来潮找了人要修这间别院。后来又不知道怎么了,修到一半又让人停工。”

  

  这是他才看见桑旬的视线一直落在院子前面的那两株花树上,便笑起来:“海棠也是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