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1 / 1)

臣服 铁扇公子 2000 汉字|6 英文 字 1个月前

期节目,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看看。”

桑旬默默接过来,看见黑底光盘上印着“聚焦”两个白色大字,那是楚洛她们团队制作的一档节目,在国内小有名气。

回去之后桑旬脑海中还盘桓着楚洛方才的那几句话,一时也看不进书,于是索性将带回来的光盘拿出来看。

《聚焦》每月更新一期,每期时长两小时左右,涉猎范围很广,从少年犯到留守儿童性侵害,每个主题都不轻松。

网上有人评价,这档节目最大的亮点在于,主创人员并不毫无节制地煽情,相反,他们始终以一种克制、客观的视角来记录事实。

桑旬打开最近一期节目,这期的标题叫做《浮生取义》(注1),内容是关于农村自杀现象。

她看到一半的时候便按了暂停键,拿过手机来给楚洛打电话。

响了几声才被接通,桑旬笑着问那端的人:“你和樊律师什么关系?”

她在节目好几次都瞧见那辆白色雪佛兰的影子。

楚洛有些磕绊:“能、能有什么关系呀,就朋友啊。”

桑旬觉得好笑,但也不再追问,又清清嗓子,换了个问题:“其实我挺好奇,樊律师挣的那些律师费,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电话那端的楚洛一愣,然后笑起来,声音甜蜜又自豪:“其实他主业是NGO,副业才是律师……协会收到的赞助捐款不多,大半靠他自掏腰包才能维持运转,没钱了他就会去接案子,专门接钱多的。”

其实桑旬隐约猜到,因为她好几次都在一闪而过的镜头里瞧见那辆白色雪佛兰停在一所聋哑学校门口。

“你们……”桑旬轻轻吸了口气,声音里带了微小的颤动,“真的很好。”

她笑起来:“我可以接受你们的采访。”

-----

下午的时候桑旬照例去看桑老爷子,他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虽说身体大不如从前硬朗,但已经可以出院。

她先前没敢告诉爷爷自己在和席至衍同居,只说了自己在外面找了房子。

也不知道爷爷看没看出来她撒谎,但他已经催了她好几次搬回家住。

桑旬想了想,说:“爷爷,我下星期去美国。”

她简单把出国继续念书的事情和爷爷说了。

老爷子倒是没怪她这么大的事情没和他商量,沉默了一会就说:“以后每个月回来一次。”

桑旬思索几秒便摇头,从前念本科时她都没有这样的空闲,更何况现在她落下六年。

她试图打商量:“每年春节回来。”

不知道自己要花几年才能念完这个PhD.

老爷子气咻咻的盯着她,手里的拐杖笃笃有声的拄着地,“你爷爷我还有几年好活?在外面不舍得回来了是不是?”

桑旬有点莫名其妙:“从前二十多年没认我你也还是活得好好的呀。”

老头自知理亏,闭上嘴巴不再吭声,还翻着眼白。

桑旬脸上神情柔软下来,“半年回来看你一次。”

晚上席至衍来医院和她一起陪老爷子吃了晚饭,这才一起回家。

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问桑旬:“爷爷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桑旬正倚着车门,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出神。

席至衍侧头看她一眼,无奈笑笑,问:“困?今天白天累着了?”

桑旬这才回过神来,她摇摇头,“还好。”

席至衍说:“等爷爷的身体好些,你也操心点自己的事。”

桑旬问:“……我的什么事?”

“要不念书,要不工作。”席至衍笑着说,“天天傻呆着,怕你变得更木。”

不知为什么,桑旬突然就觉得有点难受,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她转过头,轻声说:“就当个豪门阔太什么的,也挺好的。”

“想都别想。”没想到席至衍的声音却一下子认真起来,“你是那么安分的性子么。”

是,他说得一点没错。自己根本不是那么安分的性子。

桑旬靠在副驾座椅上,侧头看着身边男人的侧脸,他正专心致志的开车,窗外昏黄的灯光照射进来,在他硬朗的轮廓上打下一圈阴影。

她看着他的模样,突然开口:“至萱开学的时候,你是不是送过她去学校?”

“什么?”话题有些跳跃,席至衍反问了一句。

桑旬笑了几声,然后说:“有点羡慕她,有个好哥哥。”

大概是觉得好笑,席至衍这才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唇角隐隐翘起,却竭力作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只听他说:“她的好哥哥,就要变成你老公了。”

桑旬笑笑,不置可否。

桑旬看着身边的男人,他那时也才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意气风发的样子,即便话不多,但还是给人以十分张扬的印象。

彼时她正伤心,他开车送妹妹来学校报道,险些在校园里撞到她。

原来他们一早就遇见过,同样不是好的开端。

后来发生的种种,每一步都在她的意想之外。

席至衍明天一早便要出差去瑞士,是以晚上自然是少不了一通折腾。

结束之后,他将桑旬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胸膛上,手在她的腰上来回轻轻抚摸。

其实才去一星期不到,但此时他已经有些体会到难舍难分的滋味了。

席至衍将她往上提了提,见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忍不住道:“你还没去过瑞士吧?要不明天跟我一起走?”

日内瓦近郊的莱蒙湖畔风景宜人,天气晴朗时还能看见远处的阿尔卑斯山,怎么看都是求婚的好地点。

他紧一紧怀抱,附在她耳边呢喃道:“你先在当地逛着,等我那边公事结束了,我们还能在那儿玩几天。”

桑旬身子一僵,然后拒绝道:“还是不要,最近照顾爷爷好累。”

“……好。”虽然失望,但他还是体谅她。

以后去那里度蜜月也不错。

他一走桑旬便开始准备出国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爷爷已经在附近治安最好的区给她买了一间公寓,附带上一张几乎可以视作无上限透支的信用卡,还拜托了早已移居美国的老同学照顾这个孙女。

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打点妥当了,爷爷知道她的航班时间,有些不高兴:“你就不能等过完生日再出去?”

桑旬倒是淡淡的:“这些都是虚的。”

从前在监狱里的时候可没有生日可过,她上一次过生日,还是十九岁的时候。隔了快七年,生日于她而言,早已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老爷子拿她没办法,只得语重心长道:“到那边也别太拼,没出息就没出息点,反正我还是养得起你的。”

桑旬不太高兴,因为她觉得老头子其实憋着坏,故意说这话是为了激她。

她想了想,就说:“我不用很拼,我用天赋碾压他们就行了。”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

老爷子瞪她一眼:“不害臊。”

但看得出来,他其实听见这话也很受用。

桑旬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布满老人斑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