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好处?
“没说他是凶手。”樊律师笑,“现在我的推测是,童婧下毒害你的妹妹,她手上又捏着周仲安的把柄,所以胁迫周仲安嫁祸桑旬。”
只是这些仍然不能令席至衍信服,他皱眉:“有证据吗?”
于是樊律师又将桑旬撞见那两人在上海见面的事情告诉他,还有桑旬在沈氏遇见童婧后她和周仲安的联系就陡然频繁起来。
“她在沈氏上班?”
看到桑旬当年的日记之后,他知道她不是凶手,更知道她当年喜欢的是沈恪,因此更恨不得沈恪就此不再出现在桑旬面前。可他知道这件事关系到桑旬的清白,关系到害至萱的真凶……席至衍极力压下心头的醋意,当下便道:“我让沈恪帮忙查查她的底细。”
樊律师这才想起眼前这人原来还有这等妙用,却也不表现出来,只是说:“好……不过席先生,你能再回忆一遍案发前你妹妹接触到的人么?”
席至衍也同样对警方说过无数次遍那天的经历:“周五的时候至萱在学校上了一天的课,中午她还和……桑旬见了一面,下午上完课是我接她回家的,那天晚上我们家招待客人,但是她不太舒服,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就回房休息了。第二天早上她就出现症状了,家里人都以为她是生病了,但医生查不出病因……”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才继续道:“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后来……桑旬想到席至萱的症状可能是乙二醇中毒,于是便傻乎乎的跑到医院里去提醒她的家人。
樊律师想了想,问:“会不会是你妹妹的记忆出错?也许在学校的时候她还吃过其他人给的东西?”
“……应该不会。”席至衍否认,“至萱从小记忆力就非常好,这种事情她不会记错。”
两个男人都沉默下来,心照不宣:看来问题还是在那瓶止咳水上。
樊律师说:“我之前已经麻烦了朋友,以记者的身份去采访当年你妹妹的另外两个室友,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好,多谢。”
樊律师思忖片刻,还是说:“那席先生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别联系她们了……你是受害人的亲属,她们如果知道当年的内情,对着记者比对着你开口要容易得多。”
席至衍沉默许久,才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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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旬和周仲安约在一家咖啡厅喝咖啡,周仲安是早就到了的,一见她来,他便笑起来,说:“感觉每次约你,不是喝咖啡,就是吃饭。”
桑旬想了想,然后歪头露出一个笑容来:“这样不好吗?”
“挺好。”周仲安也笑,“但我怕你觉得无趣。”
桑旬笑了笑,不置可否。
周仲安见她不说话,想了想,便说:“也是,有没有趣,不是看做的什么事,而是要看和什么人在一起。”
这次来桑旬是打算将自己已经回到桑家的事情告诉他……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仲安已经身处上流社交圈,如果总有一天他会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不如让她亲口告诉他,反而不容易惹他生疑。
斟酌了片刻桑旬便开口了:“这世上的事情真是很离奇……你知道么?前几天我爸爸那边的家人居然来找我了,我以前从没见过他们。”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周仲安的表情,见他先是错愕,然后极快镇定下来,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是说:“叔叔走得早,现在这样也是好事。”
他起身叫来侍应生,递了菜单给桑旬,说:“看看要不要吃甜点。”
桑旬察觉出他的异常,心里有分寸,也不说破,乖乖去看面前的菜单。
又坐了一会儿,桑旬拿着包起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自打桑旬决意翻案以后,她每次见周仲安都会随身带录音笔,将两人对话都录下,回去后再整理成文字。
洗手间在咖啡厅的另一端,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却在拐角处被人一拽,随即便被紧紧压在墙壁上。
她惊魂未定,刚要呼救,却被一只大手捂住嘴,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桑旬抬眼去看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变态。
桑旬想起这几天来发生的种种,见到这人自然还是一身的不自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就是不想见到他。
她让樊律师和他独处就是有意想要避开他,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识趣,居然还找到这里来……
可眼前的男人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你们俩聊什么了?还要聊多久?”
桑旬以为他又要发疯,当下便使劲推开他,咬牙道:“你有病啊?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见她动怒,席至衍不顾桑旬的推搡挣扎,将她按进怀里,赶紧解释道:“别生气,我不是来捣乱的……”他难得好性子的哄她:“以前都是我犯浑,我以为你还喜欢他那种人,不知道你是想来找证据……我现在都知道了,你一直都不喜欢他,你喜欢的是——”
说到这里席至衍猛地顿住,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妈的,怎么说来说去都是在往自己心口上插刀?
桑旬在他怀里闷哼:“……你先放开我。”
席至衍赶紧放手,他心里不舒服极了,但又怕桑旬对他摆脸色,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说:“问出什么来没?”
“这才多久?你以为审讯犯人?”桑旬瞪他,没好气道。
面前的男人别过脸,垂着眼睛,不敢搭腔,桑旬竟从他的模样里看出几分委屈来。
桑旬后悔自己失控,自觉刚才态度过分,想了想,便低声道:“……你说的没错,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世。”
席至衍想,看吧我早说了,但却不敢将自得之色表露出半点来,生怕再惹得桑旬反感自己。
席至衍斟酌片刻,还是说:“你在他这儿再问不出什么了,这条路走不通。”
他这番话虽然有私心,就是不想让桑旬再和周仲安接触,但却说得也没错,这六年来他与周仲安共事,怎么会不知道周仲安这个人惯来是滴水不漏的性子,桑旬的城府哪里比得上这个人一半,再这样下去,他担心她要吃亏。
只是桑旬并不肯相信,先前的通话记录既然让她找到了,后头就会有更多的蛛丝马迹。
她看一眼席至衍,咬着唇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和他马上就走,你等十分钟再走,别让他看见你。”
可眼前的男人似乎抓不住她话里的重点,他皱眉问:“你们俩去哪?”
“先去吃晚饭,吃完了饭再一起去看电影。”桑旬一五一十道。
他的脸又黑了一分,盯着她问:“你答应了?”
桑旬被他这样一问,脾气也上来了,“不然呢?”
两人这样互瞪半天,最终还是他先泄气:“……看什么电影?”
“疯狂动物城。”
桑旬看一眼时间,她来洗手间的时间似乎久了点,她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