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就会换个姿势,重新躺好。
第二天,他们很早就飞回了宫州,刚好回到家里过早。进浴室洗手时,她顺带踩上了体重秤,看数字惊心动魄的跳了数次,然后面带淡定微笑地激动了很久。没错,她又瘦了,而且瘦了不止一点点。虽然她做事慢条斯理,但胜在持之以恒,那么生活就一定会回报细水长流的惊喜。
读高中时她听爷爷说过,一个人如何对待自己的身体,就会如何对待自己的人生、事业和感情。
当时她不懂,现在发现真是金玉良言。典型的例子就是陆西仁,他是艺术总监,靠爆发式灵感工作,吃喝不节制,喜欢熬夜,感情生活也是乱七八糟、处处留情;常枫对食物欲望不强烈,不锻炼身体,生病也不当回事,所以他也理所应当地把King放在第一位;而贺英泽是最爱自己身体的人,他在衣食住行上从不亏待自己,从不熬夜,从不节食,但都相当有节制,还会定期去健身房、打高尔夫球、做全身体检,这样爱自己的人,理所当然地收获了成功而自私的人生,感情上也是人生赢家。她跟贺英泽学了很多好的生活习惯,也越来越觉得,认识他是一种幸运。
这种想法只持续到她下楼为止。
常枫和陆西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看见她,陆西仁的嘴成了“O”形,常枫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哇,洛小姐……你跟六哥去香港过夜就算了,现在直接回家了?”
他们似乎不知道她住在这里。她看了一眼贺英泽,想要寻求帮助,他叼着吐司翻报纸,没接到任何信号。见她没吭声,常枫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六哥把女人带到家里,洛小姐,你有几把刷子啊。”
她扛不住,直接到厨房给自己弄早餐,灌了自己一口牛奶。常枫无疑是个八卦王,表现得更加惊讶了:“你不会是和六哥同居了吧?!天啊,你们两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
陆西仁也配合说:“难道这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终于在六哥的耕耘下灼灼绽放了?”
洛薇差一点喷牛奶,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来这里为你们六哥当厨师,负责午饭晚饭。”
他们这才半信半疑地坐回椅子上,难以理解地有些失望。她端着早餐坐到餐桌旁,一语不发地用餐,想早点离开这里。贺英泽和两位属下总算回到了正常的对话中。想到还要继续忙新品策划,洛薇迅速吃好,把餐具放下。贺英泽也放下报纸:“你就吃这点?”
“对啊。”她才瘦下来,可不想立刻反弹。
他将面前没动过的一盘早餐推过来:“把这些吃了。”
“谢谢,但我饱了,不吃啦。”她赔着笑把盘子推回去。
他又把盘子推回来,压迫感十足地看着她。她觉得头皮发麻,态度还是非常坚决:“不要,我好饱。我真的不想吃。”
“早餐重要,吃。”
本以为这段时间他命令人的习惯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以前的样子。看着眼前金黄的煎蛋,肥而不腻的新鲜培根、蜂蜜华夫饼,她觉得胃口变好了一点点。然而,想到她与贺英泽的差距,她还是意志坚定地把盘子推回去:“随便你说什么,我不吃。”
“洛薇,你不用减肥。”
她眨眨眼,没想到贺英泽也会说一些好听的话,于是好奇地说:“为什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减也没用。”
“……”她头上青筋乱跳,推了满脸应酬式的笑,“你这样做,会让我不由得怀疑你是想报烧麦之仇呢,贺先生。”
“你为什么要质疑,”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绕到她身边,叉了一块培根就送到她嘴边,“我就是在报仇。”
“我就知道,我是不会中招的!”她冷笑着“负隅顽抗”,最后却还是掰不过他,被他捏住双颊,塞了一块培根进嘴里。她正想吐出来表示抗议,转身却不小心把他放在桌上的钱夹装掉在地上。她道了个歉,赶紧背着他把它捡起来,里面滑落出一张植物标本和两张旧照片:植物标本就是之前他们从时间囊里拿出的干枯蔷薇。第一张照片中,她与贺英泽都还是小孩子,他们坐在草坪上,她吃力地抱住他的胳膊,笑得特别欢快,他则是面无表情地把她的双马尾抓起来;第二张照片只有她一个人,是她穿着高中夏季校服的剪影。照片上的她走在梧桐树下,手抱书本,一手把被风扬起的发丝别在耳朵后面。她对第二张照片毫无印象,但能清楚地记得高中拍毕业照那一天,有一个人对她说自己时青春杂志社的摄影师,想拍她的照片作为素材。她大方答应后,他就让她自然行走,拍下了几张照片。
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贺英泽的钱夹里?而且照片边角有磨损,看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她突然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本来想把两张照片都塞回去,但想想自己发呆了这么久,想掩饰也很难,于是迅速把蔷薇标本和后面那张照片塞回钱夹,只拿着小时的照片说:“咦,这不是我们小时候的照片吗,你居然还留着。”
贺英泽面不改色地夺回钱夹和照片:“上次合作方让我找青梅竹马孩童时期的素材,我看见这张就拿去用了。”
这撒谎速度和应变能力,真是上吉尼斯世界纪录都可以。她凑过去端详照片,笑着说:“我小时候好可爱对吗?”
“包子。”
“每次我看见自己小时候的照片都会觉得,这小女孩真是太萌了。难怪你们以前都那么喜欢照顾我,看见这样可爱的小朋友,我也会忍不住善待她的。”
对着照片发了半天花痴,察觉到贺英泽陷入了沉默。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用难解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浑身神经都绷了起来,但还是横了他一眼说:“是不是想说我长残了?那也没关系,以后等我有了女儿,她还会这么好看。”
“放心,你的女儿一定比这个好看。”
如果这话换作别人说出来,洛薇一定只当是恭维的话,但贺英泽从来不无故恭维人,她好奇起来:“咦,你怎么知道?”
“因为女儿都像爸爸。”
“小樱,你几个意思啊?你怎么知道孩子爸爸就会比我好看?”
他没说话,只是揉乱了她的头发,收好钱夹上楼了。可是他走了以后,她却比之前更加心乱了。想起他们之间的对话,再想想这两张照片,她就莫名感到有些心动,又有些心酸。
一个男人把一个女孩子的照片放在钱夹里,还有什么意义呢?他是明确拒绝过她的。
现在,她既得不到他的爱,也无法从单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