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以去搞杂志,我偏要让她心服口服!
其实也不怪我妈,她根本就不会想到,我对天文学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感兴趣的只是研究天文学的那个人罢了,所以当年我才会一时脑抽去学了这个不接地气的专业。自然,这些话我是不敢当着我妈的面说的。
在我思考期间,童虞茜给我打了个骚扰电话。她告诉我,她不想在她爸的公司上班了,因为要每天面对着程子峰那张面膜脸,她非常不爽。她想自己创业,出去开间咖啡厅。
我问:“什么是面膜脸?”
“就是没有一点表情,看着像面瘫并且让人很倒胃口的脸!”
“新名词,学会了。”
“是吧?这种用特珠修辞大胆描绘的创新意识,没几个人能比得过我,当年我还是语文课代表呢!还有就是,廖馨馨你的关注点好像不太对: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想开咖啡厅?”
“哦!你为什么想开咖啡厅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听上去比较有追求吧!”
“你哪来的钱开咖啡厅?”
“我爸给啊!”
“你爸给你钱开咖啡厅?”我好似听了个笑话,“他怎么不给你钱买直升机啊?”
“你别不信,我有办法让他掏钱。走着瞧!”
对于我怀疑她能力这一点,童虞茜很不满意,挂电话时说话的尾音都是上扬的。我一笑了之,这么掷地有声的决心她也不是头一次下了。她就那么一说,我就那么一听,时间长了大家都淡忘了,皆大欢喜。和她这一通话,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我的口好渴!
很巧,偏偏就在我产生了想喝水的念头之时,有人递了一瓶水给我。我很惊讶,抬头一看给我递水的人是陆西城,这种惊讶更是无以言表。
“你怎么在这里?”我眨了好几下眼睛。
陆西城在我旁边坐定,将水塞到我手中:“你不是怕孤独吗?”
我不过随口说了句我怕孤独,他却记下了,说不感动那才是自欺欺人。爱情童话中,男主角就是用这种贴心的浪漫去呵护女主角的。我和陆西城之间没有童话,更谈不上爱情,可就算是因为责任,他这一举动还是会让我觉得温暖。
“所以你临时买了机票,打算陪我去冰岛了”我发自内心地觉得开心。
“那你觉得,我买一张昂贵的临时机票进来,是为了再多看你几眼?”
“我更乐意是这个答案,多浪漫啊!我是你未婚妻啊,你多给我制造点浪漫不是无可厚非吗?”我打趣。
“看来你和伯母一样,也是个崇尚浪漫的人。”
“这你可就错了,我这点剂量的浪漫充其量就像伤风感冒,我妈的浪漫那可是浪漫癌,而且是晚期!”
他难得地被我逗笑了。
“陆西城,谢谢你肯为我花心思!”我是真心地、发自内心地感谢他,“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跟你的婚姻是对的,可是现在我真的很开心。”
“嗯,我也是。”
我们相视而笑。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和陆西城可以成为彼此的亲人,即使在我们的订婚典礼上我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终于意识到他是对的:我和他很合适,比我和宋南川合适。
这时候,广播中开始播放登机信息。陆西城从位置上站起来,把手伸到我的面前。
“走吧。”他说。
我的意识稍微停滞了几秒,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再次侵袭而来,和昨晚我在酒店门口被他伸手扶起时一模一样。可我并未失忆,我明知自己以前从未见过他,但是……
不待我细想,他握住我的手,将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我有点慌,可是我心里清楚,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他握住手的感觉。
06
我没有我妈那样浓烈的情怀,年少时候却也有过浪漫的遐想。记得宋南川曾问过我,我眼中最浪漫的事是什么,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
几年过去了,这两件事我都没有做到。
我是个怕孤独的人,没有亲密的同伴、没有出行计划,我万不敢一个人远行。至于爱情,我这么懦弱的人又岂会有勇气奋不顾身?相反,我总是会顾虑太多。所以我曾一度认为,我这辈子注定了与风花雪月无缘。
直到和陆西城一起踩在冰岛的土地上,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似乎突然嗅到了曾在宋南川那儿没有渴求到的浪漫的味道。
飞机到达雷克雅未克机场的时候,我还没彻底清醒——我在飞机上做了个冗长的梦。若非陆西城提醒我,我甚至忘了去转盘取行李。
我有多庆幸,就有多感谢他肯暂时抛下自己的工作来陪我。他不以为意地告诉我,他带了电脑,可以远程办公。可我明白,这一临时起意的决定给他带来了多少不便。
我能做的,唯有珍惜和他独处的这三天。
陆西城打电话联系了来接我们的酒店司机,我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思绪有些混沌。几分钟后,当我们走出机场大门,突然闯入视线的蓝天令我所有的思绪都凝固了。我愣在原地,用一种不可思议而又贪婪的表情,出神地张望着远处的天空。
刚上飞机陆西城就对我说过,“雷克雅未克”是冰岛语,翻译成中文就是“无烟的城市”。以环境优美而闻名的城市毕竟太多了,我就没往心里去。可我未曾想到,冰岛的天空竟是这么蓝。它的颜色纯粹而澄澈,仿佛是京剧演员簪在头上的点翠首饰,又比点翠多了一分柔美。
“这天蓝得就像倒过来的北大西洋!”我忍不住惊叹道。
陆西城抬头看了看天空:“为什么是大西洋?”
“因为我坐邮轮环游过大西洋啊,大西洋的颜色就是这样的!”
童虞茜曾和她某位前男友约定,要一起去大西洋看夕阳西下。很快,她就和那位前男友分手了,然而她那个去大西洋看夕阳的执念一直都在,最终陪她付诸行动的人,只能是我这个真爱级别的好闺密。
“这是世界上最北的国家。”陆西城的神情很淡然。
“对,世界的尽头、世界最北端。”我说,“下次等你有空了,我们去阿根廷吧!”
“去看足球?”
“不是啊,阿根廷的乌斯怀亚你不知道吗?那是世界最南边的城市。”
“一南一北?”
“对,一南一北。一南一北,我们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陆西城惊讶地看着我,哑然失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联系的司机很快就到了,是一个很热情的冰岛大叔。他一见我和陆西城就眉开眼笑地说:“你们是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吧?”
我明明英语很好,可被他这样一问,我却语塞了。
该怎么回答?我是来出差的,陆西城是陪我出差。可我们确实刚订婚,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