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看了一眼,秀眉挑起:“三个电话,怎么了这是?”
手指照着未接电话按了下去。
电话接通:“刚刚在洗澡,有什么急事?”
彼端静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道暗哑的声音:“沛涵,我难受。”
郑沛涵眉头一皱:“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初语笑了笑,隔着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当年撞我的人我终于知道是谁了。”
郑沛涵心里一突突:“谁?”
“她叫苏西,是叶深的未婚妻。”
……
听初语一五一十的说完,郑沛涵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原本她还是很看好叶深的。外在条件没得挑,接触下来发现为人也相当不错。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
还弄出个未婚妻!
“他是什么态度?”
“他都承认了,也跟我道歉了。”初语扯了扯嘴角,“但我就是……”不痛快。
“道个歉就完了?”郑沛涵冷哼,“人家大学毕业美滋滋的去上班开阔自己,你呢?一毕业就出车祸,等治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谈好的工作也飞了,还受了那么多罪。”顿了顿,“你确定没搞错?叶深跟你做邻居这么久,如果他有女人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啊!”
“我见过她本人。”初语自嘲一笑。
看到资料时她也以为不是真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几乎没见过叶深身边有什么女人。
直到几个小时前。
玄关处,她看着那男人,一一问出那些问题。他回答的很正常,正常到她怒极之余有点想哭。
她失神的走进客厅,翻出资料,想再确认一下。然后,她忽然记起来,这个苏西,她以前见过。
那时叶深搬过来不久,和她还不熟。她遇到过几次有一个女人跟他一同进进出出。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女人非常高,可能差不多有一米八,遇到次数多了还笑着跟她打过招呼。
之后那女人再没有出现过,她以为只是叶深的什么亲戚。谁知道……
人一旦胡思乱想起来,什么天马行空都能搭到一起去。
初语越想越憋屈。
她在遥远的s市帮他喂鱼,他跟自己的未婚妻相爱相亲?
混蛋!
郑沛涵炸了:“什么破未婚妻!叶深怎么会找这种人?出了事夹个尾巴就跑,要不要脸!”
初语听她骂,心里依旧没有感觉好受。未婚妻这三个字就像一张小丑的脸谱,咧着大嘴在嘲笑她那点自作多情。
“你准备怎么办?”郑沛涵问。
初语叹口气:“不知道,我现在有些混乱。”
“亲爱的我告诉你,绝对不能便宜了他。”郑沛涵美目一眯,“给我虐、死、他!”
——
咕——
微弱的声音在幽暗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叶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有刚刚从肚子里传来的声音才能证明他不是一尊雕像。
他扭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水族箱。她说过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那她呢?会气多久?
眼看时针走到10的位置,他捡起扔到一边的电话,思考片刻,只发了两个字过去——晚安。
刚显示发送成功,就有电话打进来。叶深看着来电人,脑海中出现四个字——场外救援。
“怎么样?搞定了吗?”背景声音有些嘈杂,齐北铭不知在哪里打的电话。
叶深静了一静,吐出两个字:“没有。”
齐北铭:“啥??”
“……砸锅了。”
那边静默片刻后,叶深听见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他脸色微沉,刚要挂电话,就听齐北铭抖着声音说:“你听我说。如果她说什么‘离我远点,让我静一静’,这些话你千万不能听,知道吗?”
叶深:“……”
听不到回音,齐北铭思绪一转,觉得这话应该是说晚了。
“当然,你要给她消气的时间,让她晾一晾,但是时间不能太长。”齐北铭笑,“时间长了你可能真就会被晾一边去了。”
“嗯。”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叶深靠进靠背,长腿往前伸直,抬起左手遮到眉眼上:“……蹲点。”
齐北铭闷笑一声:“孺子可教。”话落,他又提一遍,“实在不行就按照我说的,霸王硬上弓。能进到她的身体那就离进入她的心不远了。”
“霸王硬上弓……”
首先,他得有弓才行。
☆、Chapter 19
滴答滴答——
规律而有节奏感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墙壁上高挂的时钟仿佛严肃刻板的查寝老师,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床上隆起的身影。阳光趁着窗帘偷懒欢快的从缝中溜进来,与轻盈的粉尘嬉戏。梳妆台上电子相框画面一会儿一变,但是里面女人秀美的笑容却是同样好看。
朦胧的光影细碎温暖,让这个画面看起来像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然而安静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手机铃声划破。
初语这一夜睡得辗转反侧。心里面那些不舒服胀得她难受,就连睡着了脑子里都好像还在想不停。电话响起的时候,她还处在混沌之中。
“在店里吗?”
“没有……”
“有时间出来吗?再去逛逛。”
初语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这人是袁娅清。她抬头看一眼时间——9:30分。
喉咙干涩,初语轻咳两声:“今天不太想动。”
“生病了?”袁娅清问。
“不是。”
“那就出来吧!今天周末难得我有时间,出来姐请你吃饭。”
初语静了静,还是答应下来:“好吧。”
——
初语来之前认为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要比窝在家里守着那点憋闷好。但是现在她完全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两人进了一家日本料理,初语吃了几口后完全没了食欲。
“我们俩刚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准备付这边的首付,他妈就马不停蹄的过来了。”袁娅清一副无奈状,“那架势就好像怕我们扔下她一样。”
“毕竟是范哲的母亲,来就来吧,一堆事儿。我上厕所冲个水都说我浪费。她攒的那些洗菜洗米的水一留好几天,最后都黑了……”
“娅清。”初语忍不住打断她,“我们在吃饭。”
袁娅清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
“嗨,我就这毛病。来,多吃点。”说着把赤身往前推了推。
“所以你们房子买了吗?”初语问。
说到这,袁娅清神色有些不自然:“交了定金。给弄了个比较大的折扣。”
“挺好的。”
袁娅清笑了笑:“这里面贺总帮了不少忙。”
初语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
事实是,遇到贺景夕的第二天袁娅清就趁热打铁的找过去了。说明来意后贺景夕沉吟片刻让她回去等消息。没多久就批下来了。
所以说,有人真的好办事。而贺景夕对初语的心思,只有瞎子看不出来。袁娅清就存了点私心。
见初语这态度,她忍不住开口:“贺总多好啊。有房有车,钱花不完,整个一黄金单身汉。看着对你又好。”
初语咬了一口寿司,不置可否。
“我要是你,早就从了他了。玩欲擒故纵小心玩大了把人赶跑。”
最后这句,真是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
初语放下筷子,擦擦嘴,再看她时眼神平添了一股子凌厉:“他有车有房,钱花不完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