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下嘴角,轻咳一声,“除了我。”
“那就只剩下颜述家,秦书家,”叶生掰着指头想了很久,虽说路局是今年刚升上去的,但好歹是省旅游局里的高/干,更何况新官上任三把火,巴结的都来不及呢,她实在想不到其他家了。
谢徵眯起漂亮冷冽的眸子,如果曲家没搬走的话,应该还有曲家才对。颜家和秦家和路局的来往并不密切,没必要多此一举……
“他会不会是得罪了人?”叶生想不透,她相信谢徵说的和他没关系,那么问题就来了,会是谁呢?
明显是得罪了人,谢徵听人说过沈承安死状奇惨,脱肛而亡。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遂没告诉叶生,“等尸检结果吧。”
沈家独苗、路局乘龙快婿死的不明不白,这事自然是没完。医院给出的说法是心肌梗塞猝死,沈母却说自己儿子从来没这种病,双方僵持。
如谢徵所料,走上了尸检的道路。
——
那天是周二,叶婉也去了医院。
对于沈承安的死她除了愕然吃惊,再没其他一丝多余的情绪,这些年貌合神离的夫妻早就走到了尽头,她只是过来做复查,时间碰巧罢了。
她做完检查刚推门出来,手里的检查单就被人抽了过去。那人穿着白色的大褂,上衣口袋夹着只银色钢笔,垂眼看着检查单。
叶婉忘了说话,抬头看着他。
男人严谨的目光并未变换丝毫,翻了几页后,将单子交到女人手里,“恢复的不错,有时间还是要多出去晒晒太阳。”
叶婉舒了口气,生怕他说出和里面医师不一样的见解来,“紫外线太厉害。”
“你很白,黑一点更健康。”
被他正儿八经的说教口吻逗乐,叶婉不禁失笑。
随便聊了几句后,叶婉发现陈桥并不急于去工作,不仅纳闷,他以前不是很忙的,她那会儿住院的时候基本上一个星期都见不着他一面。
就在叶婉准备离开时,陈桥突然出声。“你不去看看他?”
叶婉动作一僵。
“现在至少还具完整的尸体,等尸检了,怕吓到你。”
她轻轻摇头,视线随意落在白色的墙壁上,“不了。”
陈桥顿了片刻,和叶婉保持着一段病人与医生的距离,“沈承安死了,你会难过么?”
他问的太直白,声音冷得就和手术刀切在肌肤上一样,尖锐刺痛。
如果不是因为叶婉知道他说话就这样,大概会直接走人。她依旧摇了摇头,“不算太难过,我恨她,却还没到他非死不可的地步。”
说完,她便离开了。
陈桥维持着方才平平静静的神情,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她始终没有回一下头。男人将干净的双手抄回兜里,转身朝要尸检的房间方向走去。
他刚转身走了两步,便被人叫住。
“你来了。”陈桥朝来人看了眼。
“能不来么?”薛行笑着,“毕竟是陈师兄的作品,我得好好解剖来研究学习一番。”
“是么,”陈桥说完拍了拍薛行的肩膀,“那尸检完记得告诉我空气针打在了哪个部位。”
或许在叶婉心里,沈承安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但陈桥确认为,他非死不可。
大概是从很久之前开始,沈承安叫嚣着保孩子不顾叶婉的死活,后来沈承安嘲讽他关心叶婉,到最后沈承安将那些不堪入目的录像带邮寄给他……打从曲向南入狱后,陈桥就不怎么杀/人了,想当一个正儿八经的医生,和他祖辈一样,为人民服务。
作者有话要说: 早就暗示你们了,人不是谢徵做掉的的
必须是沈承安啊
上一章沈承安还笑着问陈桥:带子看完了吗,喜欢吗,还要吗
陈桥:你要死。
☆、064
064
和叶生约定的日子早就过了,沈承安的死让洛薇陷入观望状态。等尸检报告出来确定是自然猝死后,她才放下悬着的心。
这天,她画了一个很是高贵冷艳的妆,径直去办公室找叶生。在门外就听见里面的嬉笑声,洛薇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皱眉不悦地推开门。
“一二三四五六七,谢徵是个——”听见突兀的开门声,叶生声音转了调,回过头,心里默默补上一句:一二三四五六七,洛薇又来瞎比比。
似没想到,上班时间谢徵居然会在企划部。洛薇挑起的下巴微微落下,朝他盈盈一笑,“你也在啊?”
谢徵看都没看她一眼,从叶生的座椅上起来,朝员工道,“行了,都工作吧。”
他只是路过七楼时想起媳妇儿也在这边,就日常办公室恋情秀了一波恩爱。没秀完就给人打搅了,正好,他也找洛薇有点事。
洛薇跟着谢徵进了电梯,心里小鹿乱撞,“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找个地方叙叙旧。”
“要不去喝下午茶?”这个时间,正好适合这个。
“青绘。”
听见青绘二字,洛薇第一反应是叶生和谢徵说了什么,上次谈话内容告诉他了?洛薇脸色变幻极快,眨了眨眼垂下脑袋。
而谢徵此时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着流畅的法语,应该是客户联系吧。洛薇想偷听却没听懂,她觉得大概是自己多心了,要么就是谢徵对叶生感情并不深,不然依照他的脾气,早就炸了。
直到他挂电话他将车开出来,洛薇作势就走向一旁的车门,准备去副驾驶。
“后面去。”
她不甘心地用细高跟踩着地板,朝谢徵撇嘴委屈的撒娇,“徵哥哥,我就要坐前面。”
谢徵抬手就将右侧的车门用力合上,声音淡漠,“你自己打车去青绘,再见。”
洛薇见风使舵地窜上后座。
男人出奇地没有赶她下去,驱车离开。
他开车不放音乐,也不主动开口,车内安静的气氛让女人各种不适,尴尬的很。洛薇只好主动开口,“徵哥哥,你想和我聊什么?”
“你喜欢我什么?”他问了一个很老套的问题。
洛薇似在怀疑刚才听见的话,心里被顷刻注满的幸福炸开花儿,“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遍好不好?”
谢徵连冷呵都懒得表现。
等了近一分钟都不见他回话,洛薇当他是害羞了,凑过去在他耳畔吹了口气。
谢徵刹车踩得很急,没有一丝征兆就停下。洛薇的脸狠狠地撞在椅背上,哎哟哟的呼痛,“发生什么了,徵哥哥?”
“这大街上不想出事的话,离我远点。”谢徵压住恶心,恨不能眨眼就将车开到青绘门口。
洛薇撇嘴,揉着左脸哼哼唧唧说疼。瞧见谢徵启动车身,她坐稳了,“我就是喜欢你啊,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了。”
“我说过,我已经结婚了,不会有离婚的打算。”
“没关系,爷爷不喜欢她,而且爷爷年纪大了,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洛薇声音轻快,透着狡诈的笑意,“你总不能让老人家晚年都过得不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