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指着容闳,笑嘻嘻的称呼着美女地小名,看来对她们异常熟悉。
立刻容闳被一群美女包围了,他尴尬的推辞着美女的骚扰,把塞进自己嘴里的四根点燃的雪茄依次拔了出来。
“容老弟,果然是读书人。脸红了啊!”陈兰彬大笑道,顿时满酒桌的官员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陈元拍着胸脯对容闳说道:“弟弟,你赶紧给左大人和曾大人写信,我给你转达,哥哥我保证你,只要你给湘军组建了洋枪队和工厂,到了长沙吃香的喝辣的,我们长沙妹子比上海小妞漂亮多了!你想要几个要几个!任你挑!”
“容弟。宝顺洋行董事斯宾逊先生是我老友,他给我推荐你,我给你推荐湘军,他的眼光不会错地,你赶紧写,让陈大人给你转达。以后当了官,飞黄腾达,别忘了我和你陈大哥就行了。”杨坊笑道。
容闳才知道现在说到正事啊,但他正被好几个歌女缠着。满脸通红。哪有脑筋想什么湘军不湘军的啊!更何况两个不请自来地大哥了。
“洋人那套厉害!但咱们祖宗那套不能丢!哎,总算找到我弟弟这种中西贯通的人才了。西学为用,中学为体!曾国藩大人说的真是经典!我都在上海呆了多久才遇到?肚子都长褶子了!”陈元大笑着撩开衣服给大家看他鼓起来的大肚子:“我算不辱使命啊!”说着一拍容闳的肩膀,大叫道:“哥哥我命令你今晚就写!立刻写!来,大家为了我这个美国人弟弟干一杯!为了西学为用,中学为体干一杯!为了大清的万世江山干一杯!”
但大家酒杯还没碰到一起,门发出一声破碎的巨响,酒席上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酒桌下的狗也站起来朝着门口狂吠起来,只见雅间的木门扭曲着朝一边无力地歪去,木板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在这破碎之中,走进来是两个洋人,不折不扣的洋人。
走在后面的那个洋人叼着半截雪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着屋里的官员,他褐色头发,个头很高,皮肤雪白,嘴角带着嘲笑般时刻朝上抿着
而走在前面的一个身材很矮,和平常中国人差不多高,但那吃肉养出来的肌肉鼓胀在手臂和腿上,一团团的肌肉上血管霍霍的跳着,好像随时都会爆炸掉,身材好似一个会走路地被绳子勒着的方形**包,而那披散在脖颈上的金发好像狮子的鬃毛一般,在风里飘散,大嘴巴狰狞的闭着,一双蓝眼珠散发着凶光,一进屋就带着一团爆裂杀气。
一时间,这酒宴上静寂无声,连歌女怪异的嚎叫都不由自主的停掉了,大家都看着这两个洋人,那两人也在打量着他们。
“杨坊!”那金发洋人猛地握紧拳头,张大嘴巴瞪大眼睛,膝盖微曲,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叫,容闳感觉就是捂住耳朵,这嚎叫简直要冲倒自己。撕裂屋顶。
在这撕心裂肺的嚎叫中,满屋子地中国人浑身一震,但后面地高个洋人却冷冷一笑,殊不以为意。
这时候,容闳身边的胖子杨坊惊恐地摁着胸口,绕过满桌子的人。几乎是跑着到了这金发狮子地面前,满脸冷汗的说道:“姑爷,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为什么我的军饷还没到?!!!!!!”那金发狮子怒视着和他一般高的杨坊,鼻子都挤成一团了发出大吼,容闳怯怯的产生了幻觉――杨坊的辫子都被这吼声吹得飘了起来。
“马上到!马上到!这不还得核计李三发那会计地账目嘛。”杨坊哆哆嗦嗦的说道。
“wht?”金发狮子一瞪眼,接着吼道:“我的士兵在流血!你居然还要核计账目?”“再等三天!三……”杨坊胆战心惊的叫道。
但迎接他的是狮子的咆哮:“三天?!!!!!!!去死吧!我的士兵流血就需要军饷!为什么要三天!你们这些该死的满清痞子和鞑靼官员(洋人称呼满清官员)!!!!!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在遭受叛军地猛攻?我们在保护江浙!我们在保卫上海!我觉的我愤怒得都要窒息了!我都要窒息了懂不懂?!!!!!!”
“华尔先生,我不知道您要窒息了,但您如果不松手,您老丈人要窒息了!”陈元胆战心惊的跑到两人中间。伸手去拉那双长满毛地大粗胳膊。
这双坚实的手臂正掐着杨坊的脖子,玩命的摇着,后者已经两眼翻白。就差口吐白沫了。
“滚开!”华尔一把把这个游击推了个驴打滚,在桌子下狗的狂吠中,他单手掐住杨坊的脖子,满脸狰狞的吼道:“军饷什么时候能到?!!!!!”
就在这时,旁边的小王扶起他干爹,朝着华尔吼道:“赶紧放开杨大人!这里都是官….”
话音未落,那双蓝色眼睛闪着凶光立刻盯住了他,接着就是一拳打在农民子弟小王的脸上,顿时这孩子飞了出去。
“你他妈地疯了!我是衙门的!下面就是官衙。我立刻就把你…….”一个官员惊恐的跳起来打抱不平,实在没想到上海居然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洋人。
“wht?!我简直要窒息了!”华尔嚎叫一声,扔脱了老丈人,两手扯开自己胸前洋装,露出黑乎乎的胸毛,接着转身朝这个官员扑来,再一拳,把这个衙门中人打进了嚎叫着四处乱逃的歌女群里。
接着华尔又揪住第三个官员,他的拳头就在这满清官员的眼前晃着。大吼:“你是什么人?衙门地人?还是吴健彰的人?”
“我?”那官员魂不附体,今天不过是来吃湘军的免费晚餐的,谁想遇到这个杀神,他满脸流汗,浑身发抖,颤抖着说道:“我是过路的…….”
“滚!”华尔把那“过路的”扔到座位上,扫了一眼满座魂不附体的官员们,又扑回老丈人摔倒的地方,单手掐着脖子把他提了起来。后者因为刚才华尔窒息而正剧烈咳嗽呢。现在又被提了起来,面前是他女婿恐怖的大眼睛。和咆哮着地嘴
“我洋枪队地兵饷什么时候到?!!!!!!!!”华尔咬牙切齿道。
杨坊两手死命的挣扎推着脖子上地那只长满毛的大手,他艰难的咳嗽了一声,用发紫的嘴唇叫道:“马…上…….”
“那就赶紧给我去拿钱!”华尔一手握住老丈人的脖子,就这样拖着他朝门外走去,旁边坐在休息位置上的白其文冷笑着吐出一口烟圈,跟着老板和他丈人朝门外走去,只剩下满屋狼藉的湘军西学会酒席。
“其实,我一个人能打他三个!”陈元咬牙切齿道:“也不过就看这个大清混蛋,是左宗棠大人相中的人。”
“大清混蛋?”容闳战战兢兢的指着破碎的门问道,那里出去的明显是两个洋人啊。
“美国领事都逮住他了,因为组织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