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宁可割地,也不想见西洋使节,让自己的猪圈礼乐崩坏,出现禽兽的景象。
但不同意他们又怎么样拒绝呢?
沿海各省嗷嗷叫的说洋人厉害,他们又是满清的财税粮之地,经不起战乱,哭着喊着千万不能开战,安南说说就算了,拿什么管;内地能打的湘军居然也上奏章说要学洋人建立洋枪队。而云贵又传来了肯对着他下跪的安南地泣血求援。
这还不算。湘军指责沿海剿灭宋贼不力,而沿海众口一词影射湘军要抛弃老祖宗的骑射去学洋人。意图造反!这还内斗起来了!
湘军不能丢,但湘军真的不能壮大!咸丰觉的哪边好像都在说实话,说的都是自己想听的,但自己什么也管不了。
没钱没兵没粮,起义遍地,有的只是一群要么喊着圣人口号要大砍大杀的酸儒,要么畏手畏脚什么都不敢什么都做不了的封疆大吏,他却面对太平天国、宋贼、洋人地内外交困!
“到底要朕怎么样啊!“咸丰大吼一声,把瓷瓶摔了个粉碎,他一脚把面前慢慢的酒菜踹飞了出去,大吼道:“继续上酒!”
“坏了,主子又要喝多了。”一个太监送完酒,小心翼翼的说道。
“自从闹了长毛,就总是喝醉了。”立在门口的首领太监摇着头心道,里面的咸丰已经开始骂人了。
“畜生赵子微!你个禽兽!你妈的忘了你祖宗是汉人了吗?竟然给我用夷文写信!你这个畜生!!!!!!!!”咸丰从御榻上起身,在一叠奏章中找到一份蓝色镶着十字逆贼徽章,用手撕着,用牙咬着,还不解气,扔在地上,用脚猛踩,然后捡起来,疯狂的掷了出去,但那东西顽固的挂在了西洋玻璃窗棂上,蓝色十字嘲笑般的对着咸丰。
咸丰转身握住地上矮桌地两条腿,疯狂地朝那十字架砸去,玻璃和木屑飞溅中,御榻矮桌嵌在了窗户里,咸丰大吼:“你这个千刀万剐的逆贼!”
法国人送来地奏章无礼混账的说他们和赵子微结盟了,攻守同盟,满清不要在他们对付安南的时候攻打赵子微的三省,否则法国可能对满清宣战,而英国人则假仁假义的要充当满清和大宋之间地谈判使者----但是这只是枝节。主干当然要两个“和平”的人沟通。
作为在列强枪口前,不得不先站在和平主义者位置上的赵阔,必然要给咸丰送来诏书、圣旨、书信一类的东西,总不能口头传达吧。
但这让这头狐狸很为难---对满清皇帝的书信啊,如果写得太强硬,说你丫完蛋了。赶紧给我和平,否则去煤山上找先皇的那树去吊死,这固然可以鼓舞大宋士气,但列强你就过不了这一关----你这是想和平吗?
但如果写得太软,对满清有必要吗?赵阔根本就不惧这个农奴文明。而且写得太软,自己口碑就完蛋了,你是造反还是投降啊?他地根据地还不牢靠,统治基础不牢,如果对满清太软。自己会受到百姓质疑;而且如果太软,万一清廷里那帮傻搬出以夷制夷,以贼制贼。以他和太平天国开打为和列强谈判的条件,说不定那群唯利是图的列强真高兴的答应,这不就糗了吗?满清这块地越乱对他越有利。
思来想去,这头远东狐狸开创了外交先河----用全英文朝咸丰写呼吁和平的信笺!
对列强说:“这是证明我的立场,我坚定的和上帝、商人站在一起,时代变了,需要北京城里从没出过远门的皇帝了解英文时代已经来了。”----那封信就英文来看其实还算客气,列强满意。
对朝廷、军队、百姓,则有他口述。宦助国整理出了一个中文翻译本,其实英文是很客气的,但中文翻译那就可以做文章了,不时加几个形容词,用极端词翻译英文词,结果弄出来一个杀气腾腾地反清复明宣言----咸丰如果同意这个,大宋臣民肯定认为满清投降了,百姓满意。
但对收信者咸丰而言,他看到英法使节转交的赵阔和平信笺。愣了片刻,然后继续愣,看不懂英文。
别说满清朝廷了,北京城百万人口中,没有一个懂英文。
这事早在赵阔意料之中,在他来的那个时代历史中,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满清扣押了入城谈判地英法使节,虐死了三分之二。然后人家咬牙切齿的杀上来了。满清慌不迭的放出幸存者,其中一个幸存者大使提出的一个条件让满清军队目瞪口呆。就是用英文给城外的英法联军写信----满北京没有人懂英文,不知道他会写什么。
赵阔就用这一招:我和平吗?我和平。你看不懂,我也没法。
咸丰可以向洋人要求他们翻译的,这群家伙懂中文的非常多,和满清爱国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咸丰可能找洋人翻译逆贼的信吗?
天朝上国要求洋人翻译逆贼地信?
你们不要脸,我们要脸!
咸丰在大臣面前,咬着牙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看那封出自逆贼的和平信看了半小时,然后放下,很有风度的评价道:“畜生。”
“我出一个铜钱,赌咸丰小兄弟不会这么做。”赵阔在他的皇宫里擦着火柴对宦助国说道。
这是逆贼抛弃祖宗(明之后的)向洋人卖国求荣的铁证,但没人能看懂!咸丰简直气炸了肺!
咸丰砸烂了窗户,把那封英文求和信砸出了他的视线、他的房子,他气呼呼的坐在地上,吼叫道:“酒!上酒!”
“你们这群笨蛋,天天上奏章,不让我来圆明园!为什么不让我来!祖制就是可以来!我不来,你们就去给我干死长毛,削挺夷人啊!朕**妈!”咸丰眯着醉眼大口大口地对着瓷酒壶灌着美酒,他自言自语吼着:“薛鸣皋,朕**!让你上谏!让你说逆氛未靖、不要临幸御园,萌荒唐之念!老子把你从掌福建道监察御史降级!让你交部议处!狗日的汉奸!”
“当当当…….”旁边的西洋自鸣钟敲了下,晚上十点了,咸丰醉醺醺的扔了酒壶,醉眼朦胧的看向门口的首领太监,吼道:“为什么不打更?为什么不打更!他妈的为什么还不打更?!”
“马上打更!马上打更!”首领太监擦着满头冷汗一路小跑出去了。
不一会,“梆梆”的打更声在寝宫外响起,4多岁的首领太监弓着腰,迎上迎头那个拿着梆子袅袅婷婷地小脚更夫。小声叫着:“牡丹姐,您可来了,皇上又喝多了。”
“什么,皇上又喝多了?”那个美妇更夫惊恐地掩住了嘴:“那怎么办?”
“怎么办?!我不是请杏花姐来了吗?”太监捶胸顿足道。
“杏花姐不舒服啊。”牡丹很惊慌的说道。
“那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