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可救药。
阿伦慌张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苏小姐,苏小姐,您醒醒,苏小姐……”
“去请半个小时内可以赶到的医生。”他突然说,声线低沉暗哑得连Jessica都快要听不出是他。
“是,少爷。”
他摘了耳机,睁开眼,起身走向巨大的落地窗,如一座雕像般立在那里,周身散发出来的暴戾气息似乎让空气都开始收缩。突然地,他转身抄起床头的台灯,狠狠地朝墙上摔去,那清脆碎裂的声音,都不及他心碎的千万之一。
台灯脱手出去的瞬间划伤了他的手,鲜血沿着手指向下滑落,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他全身感官麻痹,毫无知觉。
房间里默了半晌,Jessica才悠悠地开口道:“这么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一个小剧场,安慰美妞们的小心脏。
多年以后,安若正在给尹飒mini喂奶,尹飒plus在旁边看着,安若说:老公,看你儿子喝奶的样子跟你多像。
尹飒plus:呵呵,要不是我,他哪有这么多奶水喝。
安若:能不能不要在孩子面前开黄腔???
尹飒plus:好,那我就不在孩子面前。
安若(一边被他横抱起来走向了床):你干嘛?我还要喂奶呢!
尹飒plus:对啊,给我喂啊。
留下沙发上的尹飒mini一脸黑人问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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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7.
他没有回答。
Jessica轻叹口气,默默地从包里取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熟练地吐了个烟圈,看起来风情万种,“可她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洛杉矶此刻是凌晨,尹飒站在落地窗前,棱角分明的脸庞溶在这片清冷的月色之中,俊颜如玉,半晌,他唇角微动,“等我找到那笔财产,完成了我的计划……”
“你想回到她身边?”Jessica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可她根本不爱你。”
他的心被狠狠揪紧,拳头不自觉攥紧,手心的伤口被扯开,眉头却纹丝不动,再次开口时声音恢复了魔鬼般的冷漠狠戾:“我离不开她,哪怕是绑,我也要把她绑在我身边一辈子。”
字字阴冷,却柔情似水。
安若一直昏睡到了第二天清晨,她缓缓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雕花天花板,复古吊灯,以及站在床边紧张地看着她的Alice:“苏小姐,您醒了?”
她还在她和尹飒的卧房里,依然盖着那张浸了他们无数汗水的被子。
明明才刚睡醒,她却觉得虚弱疲惫至极,张开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Alice很快端来一碗热粥,女佣们扶着她起身,Alice一边为她吹凉,一边说:“您昏迷了一个晚上,医生已经来看过了,说您是一天没有吃饭导致低血糖,嘱咐我们在您醒后要尽快给您吃东西。”
昨天上午得知了尹飒订婚的消息,她就一整天都吃不下东西,此刻的确饿得全身无力,Alice把满满一勺热粥送到她嘴边,她也没有拒绝。
“医生还说您应该是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吃饭了,身体虚弱得厉害,加上本来就有贫血,才容易出现这样晕倒的情况,”Alice露出担忧的神色,“苏小姐,您要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少爷知道了,要怪罪我们了。”
听到这个词,她就觉得头痛欲裂。她扯了扯唇角,模样看起来讽刺至极,“他忙着订婚,怎么还会来在乎我。”
Alice微怔,却依然说:“苏小姐,少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不再做声。相比起能够给予他金钱和地位,而在美貌和身材上不输她半分的Jessica,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似乎是无可厚非。她觉得自己继续待在这里的每一秒钟,都十分可笑。
安若动了动身子,似想起身,Alice连忙扶住她,说:“苏小姐,医生交代了您今天要好好休息,厨房正在按照医生吩咐的食谱准备午饭,到了晚上……如果您想离开,阿伦会送您回去的。”
现在起身,她怕是连门口都走不出去。
安若默然止住了动作,Alice为她扶好被子,坐下来继续给她喂粥。
一直站在墙后的阿伦终于转过身,一边走出门去一边对着耳机汇报:“少爷,苏小姐已经醒了,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Alice正在喂她吃早餐。”
尹飒紧张地问:“怎么会这样?”
“医生说苏小姐这几天来都没有好好吃饭才导致的低血糖,输了几瓶葡萄糖,好好调理就会好。”
她本就贫血,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跟他在一起后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请营养师为她调理才稍有起色,可他才离开这大半个月,竟又变成了这样。
他痛心疾首,一时语塞,又听到阿伦说:“少爷,苏小姐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哭。”他怔住,阿伦接着说了下去,“我听说,昨天苏小姐在学校里突然晕倒,也是因为听说了您订婚的消息……”
“……真的?”隔着漫长的无线电,阿伦都能真切地感受到他此刻的欣喜若狂,仿佛一个买到了商店橱窗上最漂亮的玩具的孩子。
阿伦回复:“是的,少爷。”
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努力,才没让自己抓起手机吩咐手下安排最快能返回中国的航线。
Jessica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Joe,Henry已经到了,我们在楼下等你。”
这是他们三个人第一次相聚开会,为了讨论隐藏财产究竟何在。他应了声好,然后再次对着蓝牙耳机,深深吸了口气,才十分艰难地说出:“如果她想搬走……送她离开。”
“……是,少爷。”
II.
安若搬出尹宅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才是彻彻底底地和与他有关的世界隔离开来。
哪怕他已经走了一个月,她仍然觉得,这一切都太过猝不及防,她甚至不敢相信,她已经完全离开了他,完全恢复了自由。
进入五月,气温渐暖,她偶然有一天翻开日历,下意识地想,与他相识,已过半年。
他毫无防备地闯进她平淡静好的世界,给了她一场狂风暴雨,天翻地覆,在最终离开的时候,竟也是这样地悄无声息,猝不及防。
直到现在,她还从来不敢用“离开”来形容他的消失。她不敢相信,他真的走了,走得连一句解释,一句道别都没有。
她忽然想起来,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走了”,而不是“等我回来”。她也终于想起来,他走的前一天她问了他几次归期,他最终都没有给她答复。
他夺走了她的一切,身体,自由,尊严,还有……她的爱。
她有好几次几近崩溃,好想发疯一样地质问他,他不是说爱她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弃她而去?为什么走得这么决绝?为什么连一句分手……都没有留给她……可她连他的电话,都根本无法打通。
她都不知道她竟会为一个人流这么多的眼泪,浸湿枕头,哭到天明,哭得双眼红肿,无法见人。她都不知道心痛这种感觉竟是如此地生不如死,哪怕是再资深的作家笔下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无法真切地形容。
她待在宿舍闭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