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曾伯伯。红英跟我说曾教授在楼上画室里。是团团听出是我声音让她给我开门的,曾教授还不知道我来了,她这就上楼去说。
团团缠着我问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她,还眯着眼睛跟我说爸爸也来奉天了,然后又跳到我妈这边说起来,说我妈昏倒的事情,反正小嘴巴就一直没停下来过,我都没说话的机会。
正说着,曾伯伯和红英从楼上走了下来。
见我这么晚过来,曾伯伯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赶紧解释说忙到现在才下班,接下来可能会更忙所以就这么晚过来了。
曾伯伯笑着招呼我坐下。和我说起了我妈今天的情况,他坚持每天都去医院看我妈,今天还把团团也带去了。
我们聊着家常,谁都没提起曾添,就连团团东说一下西问一下,也没提过许久未见的叔叔。
我总觉得团团敏感的小心思里,一定能感觉到我们跟她说曾添出远门了是假话,她只是懂得有些话不好去问大人的,她就不问。
我刚喝了口红英给我拿来的饮料,曾伯伯就提起了乔涵一,问我最紧跟乔律师联系过吗。
“见我几次,因为其他案子乔律师来局里我们碰见过。”我回答曾伯伯。
曾伯伯哦了一声,我以为他是想就此跟我提起曾添时,曾伯伯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看着我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乔律师今晚和我说,她不能继续做我的法律顾问了,不过会帮我处理好曾添的案子,她就是先打个招呼让我尽快联系其他律师……不知道是不是乔律师遇上了什么?烦。”
我想着监听到乔涵一和罗永基的那段对话,一时间没想明白乔涵一打算做什么,不过她跟曾伯伯这样的客户打了这样的招呼,难道要离开奉天,是因为高宇和六年前那个案子吗?
“我没听乔律师说起。她跟我说的都是有关曾添的,她没说因为什么吗?”我不会把乔涵一女儿失踪的消息说出来。
曾伯伯听我说到曾添,面色沉了一些,他看了看紧挨着我坐着的团团,慈和的笑了笑,“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早点回去休息吧,注意身体,医院里你也不用惦记,我会照顾好你妈妈的……欣年,曾念回来的事情咱们一直也没时间聊聊,我听他说,说你要和他订婚了,是真的吗?”
我怔然的看着曾伯伯,“您说什么,曾念说我要跟他订婚,他亲口跟您说的?”
曾伯伯点点头,“他说希望我将来能以你这边长辈的身份出席订婚宴,他……他还是没叫过我,他说他没把名字改了,是因为他妈妈说过不许他改,他不会认我的。”
我听着曾伯伯的话,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出去问问门外车里的曾念。他到底要干嘛,谁说过要跟他订婚的,他究竟想什么呢。
答应了陪团团去一起去小学报到后,我和曾伯伯告别出了曾家,看到曾念的车还停在门口,就走过去闷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坐下的时候,曾念正在讲电话,见我沉着脸瞪着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安排着什么,过了好久才结束通话,收起看着我,“我有话跟你说。能去我家坐坐吗……去你家也可以。”
我忽然觉得可笑,他可笑,我也可笑,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曾念就看着我笑,等我笑够了停下来,他也不问我笑什么,就和年少时一样,我们在一起永远都是我话多,他只负责听着。
他总是那副冷淡疏离的目光,可过去的我却爱死了他那个样子。
“有话就车里说吧。”我看着曾念,忍住没直接问他干嘛跟曾伯伯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可心里渐渐涌起火气。随时准备着爆发。
憋了十年的火,不知道被点燃了会是怎样。
曾念没说话,倒去发动了车子,车子速度极快的上了路,直奔他家的方向。
“我不会去你家,曾念。”我冷冷说着,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像是突然晕车的症状,可我清楚自己压根没晕车。
曾念扭头瞥我一下,“那去你家。”
我看着他的行车路线,不是我住处的方向,“我家不在这边。你到底要去哪儿,停车。”
曾念依旧沉?,车速愈发快了起来。
我也不再问话,因为知道问了也没用,只好等着看究竟曾念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车子几次急转弯,终于戛然停了下来,我握紧安全带的手也随之一松,往车外看着到底停在了什么地方。
曾念侧身靠近我,动手替我解开了安全带,暗淡的阴影下,我看到了他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神。
他一言不发拉起我下了车,几条熟悉却久违的旧胡同出现在我眼前。我认出了这是什么地方,曾念拉着我走进一条胡同里,很快推开一扇早就失去了作用的铁门,拉我进了一间旧平房里。
屋里没灯,空气里带着灰尘积聚的味道,曾念把我抱起来,三两下走到了好像桌子的地方,把我放到了上面。
“难道忘了这是哪儿了,我们隔着帘子,一起住了两年的地方,你忘了?”曾念说着,一只手突然伸向了我的后颈,把我的脸朝他的唇边,温柔的拉近过去。
温柔里透着不用避讳的力道,我躲不开的和他贴在了一起。
077 没有尸体的杀人事件(005)
曾念的脸,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他压低声音叫着年子,年子……把手按在我的腰上,慢慢地摩挲。
我不自在的想躲开,可他已经把我吻住了,我抬手用力打他,越来越用力,可他由着我发疯,只是吻得让我们两个都透不过气来。
我崩了太久的理智,这一刻终于瞬间断了。
曾念咬着我的唇角,声音模模糊糊的,“年子,我们结婚吧,嫁给我……”
我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红红的,好热好热,听到他说嫁给我,我打他的手僵住了,我告诉自己不能哭,可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我早就以为这辈子不会听到曾念对我说那三个字,如今听到了,我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和幸福……听到的不是时候,也太晚了。
我曾经付出了自己几乎全部青春岁月想要跟着他,跟他一生一世,可他说走就走,甚至还带着我最好的朋友一起,所有人都说他们私奔了,曾念喜欢的女人是苗语。
曾念不知道他消失的那一天,我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过去了十年,他回来了,就像当年突然出现在我家一样毫无预兆……那句嫁给我,他怎么做到这么轻易就能说出口。
我开始头疼,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因为曾念的吻闷在喉咙里,听上去像是被困住的小兽用尽全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