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以來,布衣而得九州,仗劍而平四方者,前有漢太祖高皇帝劉季,後則明太祖高皇帝朱重八,今複得帝,可謂鼎足而三。非“太祖高皇帝”之號,孰可當之?
太祖厲皇后江氏
后自俳優而掌六宮,與太祖之以村師而登大寶,是為夫唱婦隨。太祖末年,深居簡出,諸政多出皇后之手,而太祖每多首肯,間有斥責,亦見愛重。自丞相以下,官員之升黜興廢,皆賴后一言決之而已。譬諸呂雉、武曌、蘭兒,不遑多讓。昔太史公登呂太后于本紀,後世稱之。今亦宗焉。彼時國貧民窮,而后不之恤,反以煽亂為事,搖舌椒宮,傾陷功臣,後世譏焉。且后暴慢無禮,愎狠遂過,殺戮無辜,故上號為“太祖厲皇后”。
莊悼太子毛氏
太子為太祖之哲嗣,秀姿天成,意態廓然,好學不輟。帝以為類己,深愛之,擬之承纘大位,恨無戰功,恐難服眾。時天下初定,高麗戰事又起,遂隨軍征伐,不幸薨于戰陣。太祖哀悼久之。今時觀之,太子之薨,未必非華夏之福也,高麗金大王之事足為國鑒。《諡法》云:武而不遂曰荘,死於原野曰荘,年中早夭曰悼,中身早折曰悼,故上號為“莊悼太子”。
哀宗愍皇帝劉氏
帝與太祖同鄉,少時遊學多方,素習經世濟民之學,熟稔農運工會之術。後隨太祖,端謹奉事,掌文書宣傳之職,每使聖心大慰。紅朝既立,民心求安,帝之所學,方合大用。帝以為:治國非是兵戎,丘八不足與言;天下治平,端賴吾輩。而太祖起戎馬間,有征伐立國之材,無濟世救民之能,見帝如此,心中忌之。讒言漸進,太祖乃使人陰賊之,廢為庶人,備嘗苦辛,寂寂以死,天下哀之。帝恭仁短折,在國遭憂,使民悲傷,故上號為“哀宗愍皇帝”。
武煬太子林氏
太子少起軍旅,天資奮發,指揮若定,奇謀迭出。自士卒洊至將帥,大小百餘戰,攻必克,戰必勝,未嘗敗績,寇敵無不聞風逃匿。定鼎之後,畏風不出,妻子多行不法。莊悼太子既薨,太祖以其為儲君。特殊时期既起,從風而動,秉承上旨,構陷同僚,多中人。卒為太祖所窘,自竄於蠻夷之國,暴死途中。《諡法》云:克定禍亂曰武,剛強直理曰武,好內怠政曰煬,逆天虐民曰煬,故上號為“武煬太子”。
孝宗讓皇帝華氏
帝起自微末小吏,累至知湘潭縣事。湘潭者,太祖龍興之地也,數數駐蹕焉。帝以恭謹,為太祖所喜,蒙聖眷,數有不次之擢,由知縣而知府,由知府而巡撫,乃至入中書門下,歷任參知政事、樞密使等職。武煬太子既叛,太祖遂蓄之為儲君。帝端承孝心,敬事太祖,小心翼翼,惟忠惟誠,以為凡太祖之訓皆至理,凡太祖所為皆合道。太祖大悅,乃至託付大事。太祖薨,厲皇后謀亂。帝與太宗定計,天下以平。然猶稟太祖遺旨以行事,太宗以為不可,久之,遂避位。帝侍太祖,慈惠愛親,繼志成事,可謂孝矣;見太宗,則推功尚善,乃至遜位,得不謂之讓乎?故上號為“孝宗讓皇帝”。
太宗憲皇帝鄧氏
帝身材短小,而志向宏大,精力過人,見者以為非池中物。少時曾遊歷泰西,與丞相周公、樞密使朱公交密。歸國後,投身革命,隨太祖轉戰多方,擢至方面大員,執掌一方。太祖每見其頭角崢嶸,以為非人臣相,輒大不喜,以細事抑之,乃至廢為庶人。然又知其才幹卓犖,可治國事,複稍稍拔之。故帝數落數起,然意氣不衰,常深自藏匿。及太祖薨,孝宗繼位,凜遵遺旨,仍以革命為事,不恤生民,天下苦之。太宗遂網羅舊臣,收拾民心,使孝宗退位。帝既掌大權,厲行改革,與民方便,務以民生為念。帝武能定國,文可安邦,足稱博聞多能;推行開化,賞善罰姦,積至今三十餘年,天下富足,皆帝之遺澤,其行善又可紀也。有德曰宗,德又最高,故上號為“太宗憲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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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汉朝公卿忌贾生
在25日的早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拎着几份早点还是一摞报纸,走进了日本东京神田区锦辉馆。大门一侧钉着个木牌,上面写着:政闻社本部。
甫一进屋,男子便喊道:“任公,您不是说今天要出门么?我买好了早点,赶紧下来吃吧。趁热!”
“好的,我就下来!”说话间,从楼上走下一位男子,不是梁启超还能是谁。[..]
自1906年9月,清廷颁发《宣示预备立宪谕》,全国上下立宪呼声日益高涨,并愈演愈烈。素来喜欢凑热闹的梁启超怎么会错过这个好时机呢?1907年10月,按捺不住寂寞的梁启超,终于停掉了他在横滨的《新民丛报》,来到东京成立一个立宪团体——政闻社。并创办《政论》月刊,作为政闻社的机关报。
梁启超下楼,看见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灌汤包、椰蓉饼、蛋挞,不觉食指大动:“孺博,真是辛苦你了!”
这个被梁启超唤为“孺博”的男子名叫麦孟华,字孺博。他和梁启超一样,都曾就读于万木草堂。不仅如此,他和康有为还是同科中举,并与康有为、梁启超一起进京应试、参加公车上书,算得上是康有为忠实弟子、梁启超知心好友。眼下,梁启超创立政闻社,麦孟华就担任社里的常务员。
麦孟华笑道:“有什么辛苦的?我们广东人,早上还是习惯吃早茶。无论走到哪里,我是改不掉这个习惯的。”
“是啊,我们广东人的生活里怎么能缺少早茶呢?离别家乡这么多年,我越发怀念肠粉的味道了!”梁启超被勾起了思乡的情愫。
麦孟华道:“不用担心,等立宪成功之后,我们回广东,天天吃肠粉!对了,我在路上买了几份报纸,你看看有什么重要新闻,等会给我们说说。我去叫相老和运奎。”
相老,是政闻社的总务员马相伯。目前,政闻社社长之位暂时虚置,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给康、梁二人准备的。只是现在这两人还在清廷的通缉名单上,政闻社又想尽快在国内落户,为以后实行地方自治和议会选举做好前期准备工作,只好把位子空出来。却又把马相伯这位名闻中外的神学博士、天主教徒抬出来,做政闻社的招牌,颇有几分“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
至于运奎,则是政闻社另一位常务员徐佛苏。这位兄台早年参加华兴会,进行反清活动,还曾因万福华枪击广西巡抚王之春案被捕。谁成想获释后,他居然痛改前非,转而投入康有为保皇会的怀抱。在清末民初流行由保皇变革命的大潮中,也算得上是一位奇人了。
麦孟华说罢,到后院叫人去了。梁启超则拿起桌上的报纸,信手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