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1 / 1)

我是年代文作精原配 糖馆 2705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第35章 第 35 章

  ◎你死了我也会好好活着◎

  半天下来, 于晓芝还真做了一箱皮带头。

  朱茱全程盯着,知道这箱货是过关的就没压钱,给了她一块八。

  于晓芝乐不可支, “比卖头绳好赚多了!你看我帮你做多好,不偷懒手脚又快。”

  朱茱只想把人赶紧送走。“趁天还没黑,你快回家吧。明天别来,知道吗!你来我也不会让你做的,别白跑一趟。”

  于晓芝知道她说到做到,不死心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去我那放货?”

  “快了快了。”朱茱敷衍。

  于晓芝走了没多久, 外出的陈青崖回来了,脸上虽然看不出疲态,可日夜相处了那么久,朱茱知道他这会是累的。

  朱茱倒了杯水给他,“何家村的怎样?”

  陈青崖喝了几口水,才慢悠悠说:“还好。何大强的爷爷奶奶虽然老了,但没糊涂。”

  “你明天还用去吗?”

  “要。”

  “辛苦了。”朱茱捏了捏他胳膊。

  何家村那边的事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处理,而这里的也需要他,忙得他连饭也没法好好吃, 肉眼可见的瘦了。

  陈青崖享受着她的服务, 把胳膊伸过去, 让她尽情捏。

  “有钱进账,开心吗?”

  朱茱很想保持住,但还是忍不住笑得咧开嘴,“开心!!”

  瞅着她的小金库越来越饱满,她睡着了也是笑着的。

  钱不是万能的, 但钱越多她越快乐!

  陈青崖看着她, 也笑了。

  陈茹从外头回来, 跟陈青崖说:“你去贾波波家一趟,他爸没了,你把帛金送去,顺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朱茱愕然道:“他爸不是还很年轻吗?”

  她在村里遇见过贾波波的父亲,才五十岁左右,面色红润,说话声中气十足,成功人士的做派。

  人还挺和蔼可亲的。

  比贾波波讨喜多了。

  陈青崖也感到意外,问:“怎么走的?”

  陈茹不是很清楚,“早上就听人说贾波波家三更半夜的很热闹,不知道什么事。我刚刚再出去,就听他们说他爸走了。”她叹道:“贾波波他爸人还不错,以前经常给咱们家饭菜。”虽然是食堂剩下的。

  陈青崖:“我去跟熊子说一声。”

  熊子听他说完,惊得直打嗝,“这么突然?!”

  不管跟贾波波的关系如何,他爸的为人确实还行,熊子的爷爷奶奶父母走的时候,他家也给帛金了,现下无论如何都要还回去。

  俩人前往贾波波家。

  贾波波没在,他老婆和老妈倒是在家,就是他老妈的精神状态很差,显然接待不了人。

  石榴红说:“他在老祠堂。”

  村里的丧礼一般在老祠堂举办,也算是承认了贾波波父亲走了的事。

  前往祠堂时,熊子摇头,“他家一向是他爸扛大事,现在只能由他自己来了。”

  贾波波跟他们不一样,他和陈青崖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他自幼家境就比一般人好,所以面对他们时自我感觉良好,有些自傲。

  老祠堂内乱糟糟的,村里的老长辈、贾波波的亲戚,两拨人凑到一块在指挥着什么,贾波波站在其中,既惘然又落魄。

  “节哀。”

  贾波波这才朝他们看来,嘴角下意识扯出一个笑容,可脸部肌肉十分僵硬,露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你,你们来了。”

  陈青崖这一去,吃晚饭的时间了还没回来。

  天开始下雨,陈茹想到他出门时没带伞,准备给他送去。

  朱茱说:“我去。”顺便捡了他的外套一并送去。

  老祠堂已经布置起来了,大门口挂上白布什么的,在灰沉沉的暮色下显得格外森冷。

  朱茱还没走近就怯了。

  到了祠堂门口,她不敢进去,探头一看却瞥见一张长桌上躺着的身影,隆起的身躯盖着一条被褥。

  朱茱吓得连退几步。

  熊子刚好面向门口,瞧见了她,赶紧提醒陈青崖。

  “家里有事?”陈青崖出来。

  朱茱把外套和另一把伞给他,“下雨了你没发现吗?晚上有点冷,你把外套穿上。”

  陈青崖接过,问她:“吃饭没有?”

  “刚打算吃。你呢?回去吃饭不?”

  “还有点事,等下再回。”

  其实他和熊子两个年轻人说不上什么话,但贾波波叫他们留下,也不好这个关头拒绝他,便留下来了。

  朱茱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糖塞给他,“那先吃这个。”

  陈青崖不是很喜欢甜腻腻的糖,但忙活一天,只喝了几口水,他早已饿得不行了。

  朱茱又摸出一把递来,“这些给熊子。”

  陈青崖抬眼,“你准备的挺充分。”

  “那总不能就你有,人家看你吃吧。你这么没有兄弟情?”

  陈青崖一时语塞。

  朱茱:“我回去了。”

  陈青崖应了声,看她撑伞离去。

  来时还看得清路,才说几句话的时间,夜色愈发浓了。

  朱茱有些害怕,忍不住回头。

  陈青崖仍然站在屋檐下,凝望着她的方向。

  他静静的,目送她。

  很奇怪,突然间好似没那么怕了,她扭过头。

  又走出几步,朱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来不及回头,陈青崖钻进她的伞底,带来一阵微风和雨气。

  “我送你回去。”他说。

  朱茱压抑心间冒出的欣喜,问他:“这样好吗?”

  “我只是帮打杂的,谁都能替,没事。”

  朱茱悄声说:“其实我有点怕,刚刚不小心看到贾波波父亲的遗体了。”

  “嗯。我陪你回去。”

  他太高了,朱茱干脆把伞给他。

  熊子捏着伞,看着小两口走远的身影,直摇头。

  陈青崖娶老婆后也太婆妈了,送个伞都腻乎得很。

  他回身,准备进去,发现贾波波不知何时站在他门口,也在看那俩人。

  贾波波:“他们感情很好。”

  熊子:“不好还能冒着雨给他送伞送糖送衣服?”

  后面几日,陈青崖一边处理放手工的事,一边空出时间参加贾波波父亲的丧礼,忙的前脚不着后脚。

  丧礼的最后一天,贾父下葬,还有一顿解秽酒,陈青崖推了准备回家吃。

  陈茹没料到他会回来,没煮他的份。

  朱茱把自己的饭给他一半,又问他:“贾波波怎么给你一条烟?”

  陈青崖饿得不行,吃了几口饭才说:“习俗。男的去帮忙都会给香烟。”

  朱茱小声警告他,“不许抽!”

  陈青崖逗她,“不抽就浪费了。这烟不便宜。”

  “浪费就浪费了,反正你不许抽烟。”

  他不抽烟不爱喝酒是她最满意的点,身上的气味很干净。

  陈青崖:“就抽这一条。”

  朱茱不耐烦了,挑眉:“你要是怕浪费,那我抽行不行?”

  “……”

  陈青崖闭嘴了。

  陈茹说:“你舅他们抽烟,给他们抽。”

  朱茱举手赞成,“对,孝敬两位舅舅。”

  晚饭结束,朱茱去洗澡,刚洗好出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顿感不妙,赶紧喝了一大杯热水下去,然而还是畏冷。

  等到睡前,她感觉出自己发烧了。

  她把脑袋送到陈青崖跟前,“你摸一摸,是不是有点热。”

  陈青崖手贴上她额头,细细感受了下,“是有点烧。我让妈给你放血。”

  朱茱头脑发热慢了一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出去了。

  陈茹很快拿了工具过来。

  朱茱没试过,有些怕,浑身僵硬。

  看出她的恐惧,陈青崖说:“不疼。”

  朱茱半信半疑。

  陈茹捏着针靠近,针落下的那一霎痛感袭来,朱茱想骂人。

  这叫不疼!

  陈茹一走,她抓住陈青崖,“你骗我!”

  “不这样说你不敢。但真的不是很疼。”陈青崖任由她揪着,衣服被扯得露出一半肩膀,还挺妩媚。

  朱茱人不舒坦,对眼前的男色视而不见,一心要折腾他。

  然而贾波波来了,朱茱哼哼两声,只能放过他。

  贾波波是来送饭的,“食堂里剩的,给你们家的鸡吃。”

  陈青崖一顿,还是接了。

  “刚从食堂回来?”

  “是。现在的事都到我身上,搞到现在。”贾波波问:“要不要去外面吃夜宵?叫上熊子。”

  “不了。我老婆不让。”

  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的朱茱:…………

  她哪有!!

  贾波波一愣,笑说:“她还管你这么严啊。那买完来你家吃也行啊,跟那次一样。”

  陈青崖说:“下次。她人不舒服,我得回屋照顾她了。”

  “咋了?”

  “有点发烧。”

  贾波波立即说:“我家里有退烧药,我给你拿来。”

  陈青崖:“没事,还没到吃药的程度。”

  送走贾波波,陈青崖回房。

  朱茱坐在床上瞪他,“原来你一直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什么?”

  “我哪里有管你很严,不让你出去?!”

  陈青崖不紧不慢说:“那我每天晚上出去跟人喝酒吃夜宵,你愿意?”

  朱茱不愿意,她很喜欢粘着他,不希望他把时间给别人。

  “你可以换个借口。”

  “拿你当借口最好用。”

  朱茱:“明明你自己也不想出去。”宅男一个。

  陈青崖不反驳,关了灯上床。

  黑暗中,她靠了过来,乖顺地依偎着他,不见刚刚的张牙舞爪。

  “贾波波好像不太一样了。”

  “嗯。”

  “那你和熊子算是跟他和好了?”

  陈青崖语气难辨:“成年人的人际来往而已。”

  毕竟都住一个村里,也没什么大仇。贾波波明里暗里求和好些次,总不能一直给冷脸,反而失了风度。

  只是把他当知心朋友,那确实没有。

  朱茱一时睡不着,继续找话:“对了。他爸到底是怎么了?”

  “贾波波他妈半夜发现他叫不醒,把脉也没把到,送去医院,医生说人已经走了。”

  朱茱吸了口气,那个画面想一想就够恐怖的。

  她倏地从陈青崖身上离开,“你睡吧。你最近都没休息好,猝死的机率也蛮大的。”

  “你说点好的。”

  “你死了我也会好好活着?”

  “……”

  他真是欣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