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1)

喜风也喜你 呀打酱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与此同时,她在无国界医生的六个月的任期已经结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空暇,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在着手处理这件事情,寻找阿什莉,忙到几乎无暇分心其他,难免对其他事物疏忽。久而久之,两人之间爆发了类似于“你不爱我了”,“不,你想多了。”“不,你变了,你以前很关心我的。”“不,我没变,你就是想多了”的矛盾。出于一种对未知事物危险性的预料,唐嘉本能地对喻斯鸿隐藏自己手中的事项,然而,这或许出于善意的隐瞒,落在对方的眼里,不可避免地就变成了她行踪的飘忽不定,与言语的模棱两可、不可捉摸。

  战火一触即发。

  依照原先打下的惯例,两人首先试图进行沟通,然而沟通的前提是坦诚,但对于这件事,唐嘉无法把细枝末节摊开放到他的眼前。

  她从来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绝不累烦他人的性子。

  她更不想把喻斯鸿卷入可能的危险。

  于是谈判破裂。

  

  两人冷战了有两个多小时,唐嘉呆在房间里,默默的点着灯,看着一本《安吉拉·卡特的精怪故事集》。这本书里包括了各种或抒情、或血腥、或搞笑,甚至粗俗下流的故事,实在是符合人类邪恶探奇的阅读天性。然而她平日能丝毫不分心地啃下各种枯燥巨著,此刻对着这些精怪故事,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她眼神对着书,听到开门的声音。

  喻斯鸿出去了。

  他走了。

  她心烦意乱的同时,却又生出了说不清的难过。

  就在她默数了几百下,以为对方真的负气离开的时候,门外却透过来低低的二胡声。她放下摊开的书本,仔细辨着那调子,很快便知晓,这是那首著名的《二泉映月》。曲调凄婉,作曲人的人生经历也满是苦泪。她推开门,看见喻斯鸿坐在墙角的折叠小凳子上,哀哀地拉着调子。他高大的身子半埋在阴影里,看上去好不凄凉。

  她知道这把面目老旧的二胡,是他那大隐隐于中学门前的瞎子师傅,在离开那座城市前赠予他的,她也知道,喻斯鸿常常遗憾,瞎子师傅离开时竟然只留下把破胡。因为他幼时迷恋金庸,一直以为这位看上去深藏不露的老师傅,会给自己这“天资聪颖”的弟子,留下一本能够笑傲江湖的绝世武功秘籍。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对方这是不好意思先行放下面子,于是装可怜,“曲线救国”地,婉转地向她求和。可是她心里有气,这气,既是怨对方不声不响出了门,让她误以为对方就这么负气而走,更是气自己,恨自己不争气,在这短短的几百秒内,竟然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怨妇情绪,这是从所未有的,也是她羞于自我承认的。于是她回了屋子,再次推门而出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盛饭的瓷碗。

  她把瓷碗放在地上,放在喻斯鸿的脚前。

  喻斯鸿拉琴的手一顿,于是调子也破了个音,他赶忙回转,补圆音调的同时望她一眼,意思是说,你要干嘛。

  然后唐嘉站起身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崭新的硬币,投入瓷碗。

  清脆的一声响,硬币砸在瓷面上,转了几转,静于一处。

  喻斯鸿:“……”

  他这是成功用琴艺获得了从天而降的施舍?

  其实脚步踏回房间的一刹,唐嘉就后悔了。但她是个宁死也说不出软言温语的性子,只得暗暗懊恼的同时,硬着一口气,直挺挺地坐在书桌前。

  几分钟后,门被推开,有二胡被放置回原位的声音。她紧张地听着,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人从背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脖颈,那略微的胡茬刺得她皮肤发痒。那双手放在她的腰间,而腰部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她很快身体发软。喻斯鸿压抑着情.欲的吻落在她的发间和耳根,一路下滑,落在她柔嫩的背脊。她很快招架不住,回头捧着他的脑袋回吻。两人回到床上,开始做.爱。

  结束后两人汗淋淋地躺倒在一起。她翻了个身,胸部贴上床单,轮廓清晰的背部暴露在床头灯下。喻斯鸿抚摸她背部的沟线。

  “马里亚纳海沟。”他说。

  唐嘉笑:“讨厌。”

  “嗯?”他声音低沉暗哑,同时亲吻她背部清晰的线条。

  她伸手摸他的脑袋。

  “我给它重新取了个名字。”他说。

  “叫什么?”她问。

  “喻斯鸿海沟。”他说。

  她侧手,握住他的手指。

  他将脑袋枕放在她的背上,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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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似乎成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惯例,他们用亲吻消除相互之间的矛盾后的生疏,以达到生命大和谐的方式,彼此安抚。

  

  十月第三个星期二,喻斯鸿收到营长的命令,去往位于营地中央的营长办公室。

  

44. Chapter44

他推开门,进了屋子。屋依然是那个屋,白体夹蓝门的铁皮房,直挺在尘土扑扑的荒草地上。

  

  这里的建筑大部分都是纯白、纯蓝或者白嵌蓝的铁皮房。看到它们的第一眼,能让人联想到新闻片中地质灾难后,那些用政.府拨款和四面八方援款而建的临时安置所。因为工期短,造价也相对较少,这些临时建筑囊括了营地内所有的功能用房,包括作业棚、办公室、会议室,亦或是员工宿舍等。

  

  喻斯鸿走进屋内,摘下头顶蓝色的贝雷帽,向营长例行问好。

  

  营长陆涛话题跑得有点远,他先回忆了一下最近联南苏团“勇士征途”中中国队员取得的良好成绩。

  “勇士征途”是联南苏团几个月前举行的联合比赛,有三十二个国家的共三百四十五名维和军人参加,其中中国队员表现良好。

  陆涛说:“我们不过参加了十几个人,就有九个人进了前十名。我记得刚来那会,女子步兵班无依托实弹射击,我们的女兵,看着比别人家的柔弱,但十三个人里就有四个打出满分,别人家的能做到吗?但我们不能骄傲……”

  

  喻斯鸿绯腹:嘴上说着不骄傲,但那么久的事儿了,我都快忘了,你连人头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一边听着陆涛说些有的没的,半天不去戳重点,于是就有些思维飘散。他看了看四周,看到桌子上的茶杯,杯口滚水里漂浮的绿色的茶叶,还有桌后的小书架,想到那次和唐嘉在这里偶遇,两人暗自较劲。

  他想着:较什么劲呢,还不是我的人了。

  

  于是他轻笑了一下。

  

  这声笑不太明显,但还是落在了陆涛的耳朵里。他以为喻斯鸿在笑自己,老脸有些挂不住,于是瞪他一眼,唬着说:“好好和你说话,笑什么。”

  喻斯鸿面不改色地说:“笑是因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