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喜风也喜你 呀打酱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毛巾,包着冰块,敷一会,很快就会好。”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

  唐嘉准备离开,身后传来声音:“我知道,可是我身上痛得很。”

  

  唐嘉跨出去的脚步一顿。

  他又说:“心里也痛得很,”那声音停了停,问:“你说怎么办?”

  

  

24. Chapter24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唐嘉常常会见到治行的身影。

  他外表清隽整洁,文明有礼,乐于助人,会抱着衣不蔽体的枯瘦小孩,给他们一个个纷发糖果,也会帮着医护人员整理人流,稳定排队秩序。

  很快便获得周围人的好感。

  连队伍里最为苛刻的人也说:“千叶君真是一个温和的好人。”

  

  他会在唐嘉不那么忙碌的时候出现,然后两人便沿着白色矮屋间的泥巴道路慢行。

  大部分的时候是治行在说,他挑的话题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乏闷无聊,也不会让人觉得越界难堪。他会说一些儿时与惠子之间的趣闻,描述地生动活泼。

  

  治行开头:“其实小时候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坏孩子吗?”

  他笑,“对,坏孩子,而且对妹妹很不友善。”

  

  唐嘉惊讶又有点好奇:“我以为你和惠子的关系一直很好。”

  

  “惠子经常提到我吗?”

  “不是经常。”

  “那是什么?”

  “每天。”

  治行笑了,他问:“你一定没有同胞的兄弟姐妹。”

  唐嘉点点头。

  

  两人继续并肩走着,治行又说:“惠子一定没告诉过你,她小时候特别喜欢哭闹。”

  唐嘉惊讶:“她现在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

  “那时候我六、七岁,她大概三、四岁的样子,母亲经常让我们在一个屋子里看电视。每次她哭闹的时候,我就会把电视调到最大声音。”

  他笑着转向唐嘉:“因为她实在是太吵了。”

  

  治行转回头,继续说:“我会欺负她、嫌她烦,不愿意带她出去玩。”

  他眨眨眼睛:“可她依旧喜欢黏着我。”

  

  唐嘉勾勾嘴角:“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治行:“我一直对她不大好,直到有一年。节日的时候父亲那边的一个阿姨来拜访,她的喜好特别,给我们说了很多鬼故事。从天狗到裂口女,还给我们唱妹妹背着洋娃娃。”

  “恐怖歌谣?”

  治行笑着点头:“阿姨临走的那天,嘱咐我们夜里要把房间的小窗户关好,若是不关,晚上就会有失去孩子的无头女鬼把我们偷走。我是一点都不信的,惠子却吓得要死。”

  

  治行:“那时候还没有搬家,我们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前几个月的晚上,她每次临睡觉前都要仔细把窗户检查几遍。有一次可能太累了,直接睡了过去。那天晚上我没有回来,而是住在朋友的家里。清晨的时候回家,母亲告诉我惠子她哭了一夜。因为她半夜惊醒,以为我被无头女鬼偷走了。我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很难过也很感动。”

  

  治行:“后来的几天,她处处跟在我身后,我却再也不烦她了。”

  

  除了聊一些童年中的趣闻,他们还会聊一些别的东西。

  治行问唐嘉最近的流泪是在什么时候。

  

  唐嘉想了想说:“一次是成年后重读杜甫的诗歌。想着在八月深秋里,狂风卷走了他屋顶上的茅草,孩子也欺负他年老体弱,公然抢夺被风吹走的茅草。想着他卧在漏水寒冷的屋子里,盖着又冷又硬地布被,没有抱怨埋怨,却祈愿有千千万万间宽敞明亮的房子,庇护天下的贫寒人,为此他愿意付出茅屋被秋风吹破,自己受冻孤寂而死的代价。觉得心里很难过。”

  

  “还有呢?”

  “还有一次是在加德满都的机场,天气不好航班无限制停飞。”

  治行笑:“因为无法起飞而伤心?”

  唐嘉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她眼神望向远方,有苗条的黑人妇女弓着身体,用廉价塑料桶里装的水冲洗头发,唐嘉说,“我裹着毯子卧在座位上,看手机里下载的电影。”

  

  唐嘉:“老旧的电影里,有人问溥仪,说你是谁,溥仪说,我是中国最后一个皇帝,那人又问,那你怎么证明呢,溥仪转身走近龙椅,从椅子下面拿出了一只蛐蛐,笑得像一个小孩。我看着也觉得心里很难过。”

  

  话语刚落,她觉得在一个日本人面前提这些不好,于是转移话题道:“我的泪点一定很奇怪吧。”

  治行认真地看着唐嘉的眼睛,说:“不是的,嘉小姐,这世界上有很多的人,你觉得自己无法被理解,其实不是的,总有人能与你是一样的心情,你永远不会是独自一人。”

  

  本是无意中的一句,唐嘉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治行的话实在体贴又窝心。

  

  唐嘉就看向他,问:“你呢?”

  

  治行看向地面,有不知名的黑色甲虫从土中翻出来,扑腾一下震翅飞走了。他不知为何想起了蜉蝣,朝生而暮死。

  治行想了想,开口回答:“我学习了很多年的拳击。”

  

  唐嘉实在是被他的这句话惊到了。她停下脚步,面色不掩吃惊,“拳击?”

  治行看着阳光涂在她雪白的侧脸上,笑道:“我的样子很不像吗?”

  

  唐嘉诚实地摇了摇头,表明内心的想法。

  在她印象中,拳击选手应该是体格健壮,一眼就能看出不同的那种。

  治行温文尔雅的样子,实在不是贴切的很。

  

  治行说:“不是专门为了学习而学习,只不过小时候身体不好,为了强身健体罢了。”他又说:“时间长了,也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因为身体条件不好,虽然是业余级的练习,每次也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又因为升学考试,只能放弃一段时间。后来路过武馆,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掉了眼泪。”

  

  他虽然口中说着这件事,其实心里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刚升入中学部的那会儿,同样是因为先天不足,身子弱,长得像女孩子,被年级里爱惹是生非的男生霸凌。他们抢夺他的便当,跟踪、威胁他。他没有办法,只能每日换着路线躲避他们,然后每日拼命吃完便当盒里的饭菜,放学后去操场跑步,又央求母亲送自己去武馆。渐渐地,身体壮实起来,有了肌肉和力量。一年后,他鼓起勇气去寻小团体的头目面谈。

  他们的态度依旧嚣张跋扈,从言语上找茬,行动上也是动手动脚。最后他一个人和好几个打了起来。

  

  无论多少双拳头砸在他的身上,无论多少只腿死命踢打他的身体。他不管不顾,只狠狠咬打那个领头的男生。最后他带着一身伤半瘸半拐回了家,而那个领头的男生躺进了医院。

  

  从此治行再也没看见过那个男生。

  因为他开始绕着治行走。

  

  治行依旧每日正常上课放学,他听到有人在背后指着自己窃窃私语:“这是个不要命的。”

  那天午后,他捧着便当去樱花树下就食,伤势没好,全身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