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来,确实挺帅气的,难怪在清吧里工作的人总说他是清吧的门面,这种长相挺招小姑娘的吧。
如果他额头上没有那块伤疤,相貌会更完美。
我就这样一不小心看呆了,他抬眼时正好把我发痴的样子看了去,嘴角轻轻一勾,动人的笑容就出来了:怎么?
他笑起来的时候也带着一股子吸引人的忧郁劲儿,面向明明挺年轻的,不明白他身上怎么会透着那么浓的沧桑感。
我慌乱地移开了视线,转念又觉得这个样子太昭然若揭,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刚跟江阳在一起那会儿,总有人说我配不上他,呵,他如果是个穷光蛋,那些女人肯定不会再说这种话。
我懊恼地咬了下舌头,不明白自己怎么又不知不觉地说起了江阳。
阑珊是个很好的聆听者,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爱跟他聊天,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我跟江阳的故事都告诉了他。
阑珊轻笑出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有的女人生来就离不开男人,有的女人不是,你是后者。
他说着抽出一根烟来,因为我们还在医院,所以他没点,只是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像是在过烟瘾。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深得我心。
本来我确实很想为了江阳变得更加优秀,可是我刚开始不管怎么努力都会怀疑他在把我当周瑾的替代品,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是对的。
自以为在感情里理智的人啊,犯起傻来也会傻得特别厉害。我以后再也不会盲目自信了,感情这东西,说来就来,压根不会给你时间准备。
阑珊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继续说道:那些人,说配不配这种话时,心理上已经低人一等了。人,生而平等,如你所说,她们嘴里的配不配无非都是从物质上考量的。 。能说出那种话的女人呵呵,值得你计较吗?
他摇摇头,笑得很有魅力,忽然有水雾弥漫在我们之间,模糊了他的棱角。
我忽然发现他长得很有味道,可以前我也觉得江阳长得很有魅力啊,结果还不是各安天涯。这个孩子如果能平安生下来,我会尽快回去跟江阳离婚,不能拖着了,有了离婚证,大家才能正大光明地开始新生活。
心里忽然开始发苦,我抢过阑珊手里捏着的那根烟,掐断,扔进了垃圾桶:我是个孕妇,你该做个绅士。
他笑笑,忽然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愣住了,恍恍惚惚地呢喃着:什么时候跟我说说你的故事?
等他愿意跟我说他的故事了,我再问他介不介意做我孩子的后爸。如果他表现出一丁点介意,那就证明我们只适合做普通朋友,我不会放任自己心里的那丁点喜欢继续膨胀的。
我想我现在已经学会了怎么控制感情,不然跟阑珊相处了这么久,我早就爱上他了。
阑珊敛起笑容,垂眼看着他自己的手又开始发呆。从这个角度看,他左边额角的那块伤疤更加明显了,像一条狰狞的肉色蜈蚣匍匐在那里,看得我心悸。
手不自觉地碰上那块伤疤时,他整个人轻轻一颤,忽然回过神来。
他抓住我的手,没让我继续碰那块伤疤,然后他就像个长辈似的,把我的手放到被子上,神色坦然自若没有任何慌乱:以后吧,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他还是不愿意讲,那就是说他还没放下他的过去。我低头叹了一声,从此克制自己对他的那份好奇阑珊对我这个孕妇邻居特别照顾,有时候他心血来潮自己做饭吃会把我一起叫上。跟他相处很愉快,他不会用特别花哨的语言逗弄我,也从来不过问我什么时候办离婚。
我对他的感觉不浓烈,当初跟江阳在一起时那种感情就特别浓烈,浓烈到我无法控制,所以我那时候才会对他日思夜想。可我虽然感觉我对阑珊的感觉不浓烈,但生活里却已然不能没有他了。
比如家里电器坏了,阑珊会过来帮我修,因为他什么都会;怀孕后期胃被挤得难受,他又会给我准备各种小零食,让我少食多餐那时候我经常问他为什么那么照顾我,他总是不爱正面回答:看你一个孕妇,挺可怜的。
对于这个回答,刚开始是失望,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跟阑珊相处的过程中,对江阳的思念越来越淡,偶尔再梦到他时也不再出现任何歇斯底里的躁动梦境。
儿子是早产儿,才三十二周的时候羊水忽然破了。当时我也不懂那情况,还以为自己尿失禁了第一天也没太在意,到了夜里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只好麻烦阑珊送我去医院,他一看到我的情况就说肯定是羊水破了。
他说如果等羊水流完了,我辛辛苦苦怀了这么久的宝宝会有生命危险,当时我吓坏了,眼泪跟着一个劲地往外涌。以后万一找不到合适的男人,我还得让儿子陪我过日子,我不希望他出事。
那晚要不是有阑珊陪着,我不知道我们母子会是什么下场。
事后我问阑珊,他怎么连羊水这事都懂。他犹豫了两秒,淡淡地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以前我老婆备孕的时候,看过这方面的书。
当时就跟遭了一记晴天霹雳,满耳朵都是我老婆三个字在轰鸣。
那几天我没理他,他也不跟我解释他有了老婆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一个男人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好,而且还好这么久,不管是谁都会误会他的好意。
出院那天他就像我丈夫似的特别上心,我忽然觉得很悲哀,我是不是又被当做替代品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哭了?他想用他的大衣裹着我抱我上车,被我拒绝了,不过他把我按在病床上没让我下地,我曾经有过老婆,但她去世了。
我用力地吸了下鼻子,索性直接问他:我长得像你老婆吗?
他皱皱眉:不像。
那我的性格跟你老婆像吗?
他无奈地笑出声来:也不像。她很温顺,你有点强势;她没什么主见,你的想法很多一点都不像。
我松了一口气,不过因为他知道我跟江阳之间的故事,所以他已然猜到了我在担心什么:小丫头,你是个好姑娘,不该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
这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刚憋回去的眼泪差点又滚了出来。
我同意让他抱我了,之前他不是欠我一个吻吗?我说要等到我离完婚再补回来,但他从那以后就没再做出过任何亲昵的举动。我有点失落,不过觉得他这么克制是对的。
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