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想到第二个“庄先生”是谁,反正不可能是庄叔,因为他明天就要被关进拘留所了,而且他的起诉来得非常之快,据说三天后就会审判。
我本来想跟庄岩一起回去,顺便去探望庄叔的,不过庄岩没同意。
他说他会过去看望他爸,我的情况不宜颠簸,他爸知道情况后绝对不会怪我。
中午又有两份快餐送过来时,我问其中那位说只订了昨天分量的快递小哥:“庄先生今天又订了当天一整天的?”看他点头,我不爽了,“拿走,我吃不下,你们自己跟那位庄先生说,他自己订的自己吃。”
我昨天是真的吃太撑了,所以看到不是庄岩订的那家快餐,我也没了好脸色。浪费就浪费,我只买庄岩的账。
那位快递小哥很是难堪,等我拿着另一份快餐关门吃饭时,他在外面敲了好一会儿门,看我再也不肯应门出去,他竟然默默地把快餐放在了门外。
包媛媛现在不是在坐“小月子”吗?所以我没办法跟她吐槽两份快餐的事情,只好自个儿郁闷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孕的原因,我睡过午觉后越想越糟心,看电视看不进,吃水果没胃口,正当心情很差时,门铃又响了。
我透过猫眼看到一个老人家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出现在门外,以为又是哪家店的人主动送东西上门,一开门就黑着脸说道:“这些东西又是哪位庄先生订的?”
老人家身板笔挺地像白杨树,他诧异地看看我,又抬头看门牌号:“这里是庄岩的家吗?你是沈希吧?”
“请问您是哪位?”
老人家笑得相当爽朗,他腾出一只手跟我握了下,手劲相当大:“你好,我是秦守诚。我儿子之前害你住了院,我是特地来跟你道歉的。”
我惊到了,听说这人是个很大的干部,我以为他教训过老秦后那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把人让进小家后,我赶紧给他泡了一杯茶。
老人家不愧是军人出身,站如松坐如钟,不胖不瘦,身子骨相当硬朗。
他把手里的东西拎进来放在了地上,等我把茶端给他后,他竟然很严肃地站起来朝我微微鞠了下躬。
我吓了一跳:“您好,做错事的不是您,也幸好我肚子里的孩子没出问题,您不用这样的。”
秦守诚不卑不亢,眉目中的凛然正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应该的。没想到那个不孝子竟然会对两个孕妇动手,是我管教无方。”
我很紧张,偷偷地咽了下口水。
这种人看着特别正直,让人有一种不容亵渎的神圣感。我本来以为江阳之前对秦守诚的评价不过是人云亦云,现在亲眼见到了才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也有不灵光的时候。
可能是因为我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所以秦守诚进门后不到五分钟,我便开始思索他能不能帮到庄岩。
江阳之前说过,秦守诚不喜欢官场上那些勾心斗角乌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他当初不同意老秦考公务员。他本意是想让老秦当兵的,但是老秦吃不来那份苦。
可秦守诚既然是老干部,肯定认识有很多硬气的关系,那么多关系里绝对有能跟白子抗衡的力量。我越想越激动,心脏突突跳得厉害。
“叔叔,您能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吗?”我又咽咽口水,很没技巧地直接开了口。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吃软饭
秦守诚的眼神像雄鹰,锋利逼人,看得我莫名心悸。
我硬着头皮扯了个笑,不敢再胡乱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给我联系方式时,他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一本小本,撕下一张纸后写下一串号码:“可以联系这个号。我去看过包女士,听说你们看病住院的费用是合在一起的,我已经如数赔偿。”
他说着从旁边的一盒补品袋子里掏出几沓红票子:“我儿子可能差点害得你没了孩子,这是我的心意,请买点营养品补补身体。钱不多,请不要介意。”
我一下子冷了脸:“叔叔,您看着并不是个庸俗的人,我也不会冲着钱纠缠你儿子。我刚才跟您要联系方式也不是为了日后敲诈勒索,只是觉着你儿子参与的某些事情日后出了问题还是得找您。这些钱请您收回去,这些东西您既然买了我就留下。我跟您儿子两不相欠,我们那些同学血气方刚看不得我们被欺负才打了他,也希望您不要追究。”
奇怪,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居然没想像中那么紧张。
后来跟庄岩说起跟秦守诚见面的经过时,他笑呵呵地说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秦守诚原本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不冷不热没有任何感情,可听我说完这段话后,他的眼里却染上一层笑意。
他的嘴角噙着意思赞赏,点点头:“你放心,我可以保证我儿子不会追究那些学生打他的事。我儿子这件事坐的欠教训,挨打是应该的,你们不打我也打。这钱不是为了羞辱你,只是想让我自己安心,请你留着,包女士也收了。”
他一坦然,我反而窘迫了,仿佛所有的勇气都用在了刚才那番话里。
但是我不想露怯,所以就摆着标准的笑容点点头。我的自尊没那么值钱,况且现在也不是谈自尊的时候,他也没有把我的自尊拿出来践踏,太过推辞反而显得很假。
秦守诚并没有在小家待太久,不过他之前略带疑惑地问了我一句:“我儿子参与了什么日后可能会出问题的事情?”
我一怔,那些不过是拿来糊弄他的话,说多了肯定得漏出破绽。脑子迅速转了转,我打哈哈道:“叔叔,他之前的工作总有些见不得光的勾心斗角。”
秦守诚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了好几秒,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似的想把我的皮肉一层层隔开探索。当时我的头顶上像是压下一块无形的大石头,腿脚不由自主地开始发软。
他最后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走了。
庄岩比预定的时间回来得早,当时深更半夜的我听到洗手间里有动静,还以为家里进了小偷。悄悄摸出去时,庄岩正好拿着家用医药箱出来。
我看到他的脸,顿时慌了:“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了?”
他脸上有擦伤,眼角还有些淤青。
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的他。
他笑笑,不见半分窘迫:“你怎么醒了?”
饶是脸上有伤,他的神色依旧淡定自若,那份从容不迫让我不由得在心底感叹一句:难怪我这么爱他。
我让他坐下,坚持重新帮他处理伤口。
他无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