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多余的骚扰。
“走完这条道,后面的我们再慢慢算。”
甄熙晴挽着他胳膊的手忽然滑到他的手边,牵起了他的手。
陆承洲在那一刻,好像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他所有的触感都用来感知手上的温度,还有眼前这个女人的存在。
……
甄熙晴是特邀嘉宾,但是却不是主角,她请到了从前教她跳舞的老师,现在俨然已经是一个非常老牌的舞蹈家,师徒两人联合编了一支舞,舞名叫做《琢》,灵动的舞姿,逼真的拟化,好像真的用舞蹈诠释了雕刻艺术家在创造每一个作品时候,那精心细致的每一次雕琢。甄熙晴的出场费真心不便宜,但是这一次,和校园的宣传片一样,她不收一分钱,还主动承担了老师的出场费。
一曲舞罢,整个会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舞蹈出身的小天后,名不虚传!
主持人将两位留在了台上,甄熙晴一直细心地照顾着老师,等到主持人请她说两句的时候,她笑着接过话筒,清朗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很高兴今天能来到这里见到这么多位艺术大家,我想,雕刻是一门艺术,舞蹈同样是一门艺术,艺术无国界,今天,不仅仅为了向艺术致敬,也为了向一位艺术大师表达感谢。”
哗——整个会场都喧闹起来,不少人望向了陆承洲的方向。
“最近我接拍的一部剧,让我对雕刻有了新的认识,其实,雕刻和人生一样,我们以为胸有成竹,可是还是无法避免下刀时候的出现差错,而导致差错的因素有很多很多,但正是因为有了在坐各位大师们日以继夜的精雕细琢,才会呈现那么多完美的作品在大众眼前。这个世界不完美的东西有很多,不完美的人生也有多,但是不应该因为不完美就放弃,相反的,去将那些错误一点点的修正,一点点的弥补,才是这门艺术的真谛。”
话毕,她冲着在场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个晚上,关于甄熙晴的各种热点层出不穷,有点赞,有猛踩。有人说她真心诚意,有人说这只是刻意炒作,是剧组的套路。
不过,言论如何,对于在房间里独处了一个晚上的两人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甄熙晴擦干净头发,甩掉毛巾:“大概……就是这样了……”
陆承洲沉默了很久很久,听着她云淡风轻的说了说自己最近的生活,最后低声道:“所以,你去找了康康?”
甄熙晴扫扫头发,“陆承洲,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要跟我说那些话,但是……我想就算是道歉,你也不应该跟我道歉。你一早就跟康康坦白了这些,他并没有被隐瞒任何事情,这样……很好。至于我是怎么想的,我有没有因为那些事情而困扰,都不该是你来负责。你……明不明白?”
听到陆承洲坦白那些事情的一瞬间,甄熙晴真的惊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和陆承洲的渊源这么深,但是当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之后,心里也慢慢地缓和下来。
的确,她一直觉得,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在认识了韩家兄弟之后那么多管闲事,如果从来就没有交集,可能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
但是这就像是韩康康说的那样,谁能控制呢?
她这么多年来都在为当年的事情埋单,无论是心里的伤痛还是和父母的裂痕,都是她选择了这条路之后需要面对的,至于陆承洲,无论当年他出自什么心理来指控韩兆家,结果未必会因为他没有指控而有什么改变——那群小混混能用韩康康来威胁韩兆家参与绑架,是不是同样可以用韩康康威胁韩兆家,让他抗下所有的罪呢?
这一种可能,因为韩兆家的自杀而变得未知。
甄熙晴扫着头发站到窗边,身后有人慢慢地靠近,一双手臂从身后绕到身前,轻轻地将她抱住。甄熙晴的温柔忽然殆尽,一把打开他的手,生气的转过身看着他:“所以,就算你当初是存着私心想要整治韩兆家,你对不起的也只是和你无冤无仇的韩康康,既然你们之间的恩怨已经解决了,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把我扯进来!?我需要你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来减轻我的愧疚和负担吗?你以为你这样说了之后,我真的就会走出来,痛痛快快的那把些不愉快忘得干干净净,再以报仇为名把你拉下水恨恨地教训一顿吗?”
她越说越气,最后气笑了,点点头道:“对,还有生病的事——陆承洲你是不是有病啊!啊对你的确是有病,可是有病要找医生!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拿自己的病来抹黑自己,你真是病的不轻!”
陆承洲有很多想问的,也有很多想要说的,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张牙舞爪的她,心下只觉得兵败如山倒:“那……现在要怎么样?甄熙晴,你要我怎么做?”
甄熙晴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脸色:“我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陆承洲正色起来,答案给的十分肯定:“是。”
甄熙晴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轻了下来:“韩兆家的事情发生之后,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我举得……他是因为我才死的,有那么一刻,我想起他曾近说过的关于他的梦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把他完成这个梦想。这么多年,我和家里关系不好,他们都对我失望透顶,彻底放弃。本来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想,时间也许能冲淡一切,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我不会放弃每一个做出的决定,就只能用时间慢慢地去修补这段破裂的关系。”
“可是有一天……你忽然出现了,因为你的出现,这一段我原本以为很难修补的关系,好像忽然出现了转机。你不打一声招呼就把从前的一切又重新挖了出来,我以为局面又会难以收场,结果居然发现,其实他们也变了,他们好像也在小心翼翼的等待一个合适的时候,把这段破裂了很多年的关系修补起来。只是我们各自都被当年的尖锐吓坏了,所以不敢轻易的再次把平和的薄膜给捅破,我们都在等时间淡化矛盾。”
“所以……我应该跟你说谢谢的,谢谢你……帮我修补了和家里的关系。”
她倏地转过身,情绪顷刻间又转换过来:“所以,作为回报,你爽快往自己身上泼的脏水,还有那些烂摊子,我帮你善后……”
陆承洲的脸色变了几变:“你……”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要是懒得走,就在外面随便找间房休息吧,托你的福,我这段时间积压了很多事情,拆成四五瓣都未必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