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之中都能刻 画描摹出来的身影。
叶深深呆呆看着设计,感觉到无比的 孤独。
在年幼无知的岁月里,设计学院的三个姐妹,曾经相约要一起披上婚纱走入结 婚礼堂。
后来,她绐孔雀设计了燕尾羽毛婚纱。
接着,她给宋宋设计了仙女婚纱。
现在,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却还没有 机会穿上的婚纱。
叶深深呆呆望着眼前的设计图,觉得 困极了,也觉得累极了。她想飢在设计图 上沉沉睡去,把世界上所有烦扰都拋到睡 梦之外去,可她轰鸣作响的大脑,却根本 不让她休息。
最终,她也只能将设计图压在了最下 面。她抽出全新的设计图和画笔,想着很 快就要到来的反倾销调査,开始按照那位 夫人要求,一笔一笔把设计给修整完善。 她想象着这套衣服穿在夫人身上的模样,喜悦让她终于打起了一丝精神,她心想, 这绝对是完美贴切的设计。
这款设计的花色细节图和工艺图等全 都是现成的,她一并交给了夫人的形象团 队后,马不停蹄地与顾成殊一起奔赴欧 洲,和各方势力开始周旋。
有加比尼卡那边的团队,他们向深叶 提起抗议,认为他们主导了这场3111丨运 动。然而深叶无辜地声明他们完全不知道 此事,无法对这种网友自发行动负责,但 多谢网友关心爱护深叶,也支持网友自主 行动、表达意见的权利。
完全官方化的表态,让加比尼卡那边 七窍生烟又毫无办法。
当然还有安诺特是必须要去拜访的。 艾戈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一贯毒舌的他 此时更是火力全开,花了半小时对叶深深花样嘲讽,认为叶深深这回真是要死定 了,他去年和她打的赌必胜无疑。
叶深深忍受完他的讥笑,然后问他: “对你而言,是我落败比较开心呢,还是MQ落败了你比较开心? ”
艾戈气得绿眼睛都要变红了,像被抓 住了七寸的蛇。
MQ就是加比尼卡所隶属的那家集 团,和安诺特集团斗了足有几十年。当初 艾戈接管安诺特时第一个亮眼举措,就是 干脆利落地结束了与MQ集团缠斗了数 年的一桩品牌归属纠纷一一和他的校友兼 前麦肯锡同事顾成殊一起。
如今老冤家MQ下属的多个品牌都 被卷入这次风波当中,对于艾戈和安诺特 而言,简直是妙不可言,多年宿怨到了此 时,即使弄不死对方也得晈几大块肥肉下来,谁还顾得上当初和叶深深的裸奔之 恨?
连权衡都不需要了,同仇敌忾的双方 一拍即合。只在她走的时候,艾戈偶尔想 起,问:“Bastian这个品牌,你有兴趣 收购吗? ”
叶深深心口猛地一惊,愕然问:“你 们要出售Bastian? ”
“嗯,努曼先生退休后,这个品牌集 团找不到特别好的人打理。其实之前由于 努曼先生的工作重心在我们集团交给他的 另外两个顶级大牌,所以他自己这个牌子 就常有断季的情况发生,现在他退休后,Bastian的风格失控了,渠道也走得不 好,眼看要成为不良资产。虽然说要是花 大力气去弄的话,这牌子肯定能弄好,但 安诺特手上这样的牌子并不是唯一,何况顶级大牌才是我们的重心,评估了一下, 我们觉得它并不值得我们下血本。”艾戈 貌似漫不经心地说,“而且现在全世界也 只有你们中国人有钱了,所以先看看你的兴趣。”
叶深深怀疑地打量着他,再度回到桌 前坐下:“说真话,别糊弄我! ”
“好吧……”艾戈微微皱眉,摊手说 道,“努曼先生在退休之前,曾和我们高 层谈过,如果我们要出售自己手中 Bastian品牌的份额,买主必须得到他的 认可一一我想了一下,大概他心里最合适 的买主,也只有你了。”
叶深深默然点头,叹了 口气,说: “好,我会考虑的。但要等到目前的风波 过去后。毕竟,如果这事无法解决,深叶 可能面临巨额罚款,而且再被加重税的 话,估计到时候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就是失去欧洲市场而已,你知 道全世界的品牌都在羡慕嫉妒你吗?现在 全球的奢侈品增长率都靠中国撑着,中国 人一宣布罢买,那些被点名的品牌天都塌 了!有股价的跌股价,没股价的跌销售 量。这事出来还不久,到了月底你看看那 些品牌销售表上节节下降的数字,我敢保 证,到时候肯定有一大堆品牌与加比尼卡 撇清关系,竭力挽回中国市场的。你就坐 在公司里等着收道歉吧! ”
被他这么一说,叶深深还真是暗暗松 了口气,不过表面上还是说:“恐怕没有 这么简单,我们还面临反倾销调査呢。”
艾戈冷笑:“别装模作样了,当我没 去过中国吗?以中国的出厂成本相比你现 在的定价,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这回你之 所以有麻烦,就是因为中国市场经济地位 不受许可,你们要解决对比国问题。其实加比尼卡当初投诉你们倾销,主要也就是 想把你们卷入负面新闻的漩涡,好从中取 利而已。谁知你们反而抓住了机会,反而 把他给踩落泥潭了,而你因此成了中国民 族精神的代表,不得不说我真是太佩服你 们。”
叶深深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只说: “运气好而已,刚好及时得了个历史性的 大奖,我才有底气在欧洲外扳转了局势——至于Bastian我会考虑的,回去和 成殊一起好好评估一下。”
艾戈听到顾成殊,就知道她不会让自 己占太多便宜,便冷冷道:“压价太狠的 话,我不会卖的。”
叶深深压根儿不在乎:“要价太高的 话,我也不会接手的。”
反正有努曼先生那个要约,她就算一时买不到,又怕什么。
叶深深走出安诺特大楼,正看见刚好 下班的沈暨。
可怜的沈暨,一边在深叶奔波,一边 还要接受艾戈的奴役。安诺特这边不肯放 人,沈暨没辙,只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 来应个卯,反正他也不靠这份薪水过活, 扣光也无所谓。
“不过艾戈的脸色可难看了……”沈 暨一边悄悄地对叶深深吐苦水,一边帮她 拎过装了许多资料的沉重的包,陪她走出 安诺特的大楼。
叶深深走到自己的车边时,不经意地 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正看到高高楼上有条 人影在俯视下方。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她第一时间就知 道了是谁。所以她示威般地朝上面一挥手,同时拉过了帮自己拎包的沈暨。
沈暨帮她把包放在后座,又看了看手 表,问:“快吃晚饭了,我们一起去我喜 欢的那家意大利餐厅?我强烈推荐他家 的……”
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