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想起来我也就不多参与了。但是有一点我很肯定,你终有一天会离他而去。”他突然欺身而近,凑在我耳边噙着恶意地说:“我等着看那一天。”
陈华浓走了,却丢了一个炸弹在我心中。
夜风再吹来时我感到身体不由颤栗,不是因为害怕陈华浓最后像是宣誓般说的那句我终会离莫向北而去的话,而是他的言辞里终究还是透露了一个令我震撼的讯息。
我几乎是狼狈地跑上游轮顶层,推开门时莫向北正在吞云吐雾,一整个舱房内都是那弥散不去的烟雾。他靠坐在那,看不清表情,只觉轻幽浅沉,如梦似醉。
闻着那烟味我顿觉双脚发软,想不通为何这烟味于我如迷香而他却全然无事。
我问:“这烟里是有加了什么吗?”
“醉香草。”他很干脆的给了我答案。只是我蹙了蹙眉,从没听过这名字,“它是什么?”
“一种迷幻草,用来助兴的。如果不点燃就不起作用,你初次闻会受不住有短暂晕眩是正常的,于身体无害。”
原来如此,我默然走到他旁边坐下,想尽量不去吸那烟味,可满屋子都是不可能避得了,最后索性不管了。任由身体逐渐发软,脑袋发涨甚至眼前晕眩,听到有声音从身体深处传来:“莫向北,我们是......很早就认识吗?”
迷蒙中感觉有道视线落在我的脸上,清冷与灼热本是两个矛盾体,可偏偏它们就揉合交织在一起。陈华浓说,莫向北要让我自己想起来......用了一个“想”字,于是合成的影像,不合理的一切都变成了合理。
我想陈华浓应该是故意的,他表面说着不想参与实际上还是推动了一把,无论是否带有恶意,成功地指引了一个方向。
比如,我曾记忆缺失,然后,刚好与他们有关。
我没有等来莫向北的回答,只觉他将我抱过去,轻轻吻,从额头到眉心,又在眼皮上轻啄顺延而下是脸颊,再滑落唇角,气息停留片刻并没有覆盖唇,而是蜿蜒而下。
我想,这应该是认识他以来最温柔的吻了,可是我却难过地想哭。
事实上感觉眼角酸涩时已经有泪渗出,滑落两鬓的发中,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难过什么,可能是因为他的默认,也可能是陈华浓说我终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那段过去即使没有记起也能预感并不太好,否则我又怎会选择性地遗忘?
那种烟草真是神奇的东西,它致人以幻,却又真切感知身体的躁动,每一分都很清楚甚至更加敏感。依稀间听到一个似远又近的语声鼓动耳膜,但我辨识不出来那句话是什么。
从幽暗中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几乎是贴在我的脸旁,呼吸清浅呼在我的脖颈间。面对如此安静的他,我的眸光可以放肆,可以毫不遮掩心中敛藏的念,其实我的那点念想早被他洞穿了吧,而且就算我对他无意恐怕以他这种恶霸的性子也不容我退缩的。所以乘早交心,才是明确的选择。
回想昏睡之前,面色不由赧然,幸而他还睡着而室内昏暗看不见我发烫红透的脸。真的没有想过这男人也可以如此温柔,也终于明白其实只要他愿意,是可以温柔蚀骨的。
想了好一阵也没想起他当时说了句什么,却见他睫毛轻颤两下似要醒来,我竟然脑子一浑闭眼装睡。果然数秒之后我就有被灼热盯视的感觉,就在我快装不下去时,突感唇被倾轧覆盖,并且不容我缓和地就来挑开唇齿侵入。
刚刚怎么想来着?觉得他温柔蚀骨?那根本是错觉,他就是强势霸道惯了的人。
但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我是喜欢这样的他的,要知道没有他的强势可能我绝然不会愿意与他走到一起。气息渐乱时他退开,幽沉而道:“还不睁眼?是想我继续?”
我立即睁开眼,与他黑眸相对时莫名的脸又开始发烫,因为脑中不可控制地想起那些片段......突然他来遮我的眼,听见他说:“让你睁眼就是个错误。”
我愣愣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这勾魂的眼神只想让我继续刚才的事。”
......最后几乎真的再次擦枪走火,才磨磨蹭蹭地起身,原因是他莫大少爷肚子饿了。被他环着走出舱房时我心中暗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再来逼迫,也像是恢复了原态。大家新年好,2017年全新开始的一年,第一天的愿望是——世界和平,哈哈今天可能只有一章,大家下午不要等,如果有二更也会是晚上了
第70.倾慕
来到的餐厅是之前陈华浓带我来的那间日式料理,在我们刚落座下来时,陈华浓就出现了。看见我们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坐在了桌子的另一侧,莫向北转过头说:“有这么多位置,为什么你偏要坐这里?”
陈华浓只丢来任性的三字:“我喜欢。”
莫向北耸耸肩,丢下一句:“你随意。”便拉了我换了一个座位,但陈华浓也随坐了过来,而且这次是直接坐在我的身侧,将我阻拦在了靠舱那边。
目光肆无忌惮地看着我,带着轻慢的笑意,陈华浓问:“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换牌的?”我一愣,不明所以地迎上他视线。他又紧随了一句:“用不着担心,过时不候,既然已经认了栽便不会再来追究。”
忍不住去看莫向北,见他悠游自在地挑拣着盘中的生鱼片......
我倏尔意识到这两人的不同,陈华浓慵懒随性,莫向北玩世不恭,这都不是我所认知里的他们。我不动声色地说:“我不知道。”本是心中所念,却引得两人同时将视线锁定我,尤其是莫向北眸光深远难辨中似有惊异。
陈华浓盯了我足有半分钟之久,突然冷了脸,移开目光垂定在那。
这时有位厨师推着餐车过来,他礼貌地询问:“我尊敬的先生,美丽的小姐,请问牛排需要几分熟?”我知道莫向北喜欢吃牛排,甚至都有兴致买了在家煎,想必这里大厨做的牛排定是味道可口。听见他们异口同声报了七分,然后再度同时来看我。
就连那位稍微看起来胖的中年厨师也在看我,沉吟两秒,我给出答案:“十分。”
厨师怔愣,可能是极少有顾客会要求牛排要煎十分熟;而莫向北盯着我的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意外,就觉很复杂;反而陈华浓直接询问:“为什么要十分?不嫌老吗?”
我其实不想理会陈华浓,但在莫向北锁视的目光下觉得有必要解释:“其实原本牛排七分熟会刚刚好,但我的肠胃不太好,吃不了太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