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不好开口询问。但我几度扯动嘴角都没把喉间的话问出来,最终还是垂了眼帘推门下车,只往公寓内走进几步就听到身后引擎声响,心头顿然沉闷。
今天是周六,所以我可以到周一再回华盛。平时的闲淡突然间都好像变了味,两天双休平静的令我感到焦躁,直到周末下午才想起自己得回远风一趟把之前带去的资料拿一下,明天回华盛了必然还要向沈熹做一番汇报。
开着车去远风的路上又去营业厅重新买了一只新手机并申请了卡,不想再去回忆之前那段糟糕的经历,插好卡开机后想了想还是找到“他”拨了号码过去。
不再是盲音,看来他一回国这部手机就通了。响了五六声时被接起,对面知道是我也不说话,就沉默着,幽幽浅浅的呼吸打在我的耳膜上,焦灼地舔了下唇问:“我回远风拿一些东西可以吗?”
电话里听来轻沉略带磁沙的嗓音令我有一瞬的恍惚,但意识过来他话意时不由愤怒。
“要跟沈熹交差?”这是他的原话,带着浅浅的嘲讽。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不使自己的语调有异:“请你放心,我只会拿之前带过去的一些文案,绝不会带走远风或者你秦风集团的任何资料。”
他静默了一瞬,再开口更是语气不善:“那你打我电话干什么?”
一下就把我那压抑的火苗给蹿腾出来了:“莫向北,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会把事情告诉你就没想过要从远风带走什么。打你电话只是因为之前你算是我的上司,我回去远风理该向你汇报一声。”
重重的冷哼声之后莫向北清撩的嗓音如刀片般削薄了我的耳膜:“季苏,我总有一天会跟你清算的。”这时我并不知道对我撂着狠话的这个人此刻正站在我的家门口,不是h市的公寓,而是,我的老家。事实上若非发生后来那件事,我原本也不会知道。
那日之后我就回华盛了,本以为沈熹会来询问我细节,但没想他只是简单问了问就把别的工作安排给我了,一路从前。我似乎回到了重遇莫向北之前的生活模式,每天单位与家两点一线,偶尔去趟超市采购一些食材填充冰箱,工作闲时与同事插科打诨聊八卦。但是我自己清楚,这只是表面,内心深处却不平静。
莫向北说:他总有一天会跟我清算的。于是,我的潜意识里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可是他偏偏不出现,就这么煎着我,也熬着我,使我处于前一刻彷徨后一刻又焦躁的患得患失里。
上班还有工作来分神,但回到公寓就觉满室都寂寥,打开了电脑把音乐软件点开,翻找歌曲一路加勾到底然后声音开到最大。但听到后来才发觉我选的歌曲竟然都是那日飞机上莫向北手机里播放的......沉顿半响,抓起手机和钥匙夺门而出!苏苏已经中毒了,中了叫莫向北的毒。亲爱的们,你们在文下的回复就是与我最好的沟通,多多回复哦。昨天有一位读者提到我写这个文的逻辑性,认为莫向北重度昏睡这件事苏苏得问,这一点我肯定不会没有想到的,是因为苏苏没有那个时机问。最好的时机是莫向北醒来时,但苏苏错过了,之后他们一路矛盾、争吵、平复,再起矛盾。当有些事过了最恰当时,其实再问都是多余,要告诉我的自然会告诉,不说的问了也无用。
第60.被流放
在点好两杯咖啡后秦淼就到了,有些时候没见了,当她坐下来时我微微有些吃惊。今晚她穿了一条黑色长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都凸显了出来,妆容很精致,可我却觉她似乎清瘦许多。与秦淼本就没什么顾忌,我直接就询问了,她听后抿起唇角笑:“姐这不是在减肥呢,好了,不说我了,平时每次都是我不找你你就跟失联人员似的,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理她的调侃,我轻抿了一口咖啡问:“老三,你喜欢曲冬什么?”
秦淼一怔,没有想到我会把话题又绕回到她身上,若有所思了一会她才道:“可能很多人以为我拜金,爱慕虚荣,我也承认假如冬子没有这些光鲜亮丽的背景和外表或许从一开始就不会和他好上,但是有些东西会渐渐变的。”
我看她顿住忍不住追问了句:“比如?”
她轻瞥了我一眼,微微露笑了说:“比如你会看着这个人觉得无处不好,比如只要他一点细微的关注都会感到开心。小五,你从我身上是找不到答案的,是不是觉得迷茫了不安了?如果是,我只想说——小五你完蛋了。”
秦淼那确实没得到我要的,反而给我原本就焦躁的无名火浇了一桶油。以至于到隔日上班开会时人都还有点恍惚,小游在底下拉我,悄声说沈经理已经不止一次视线光顾我了。
敛整心神投入到工作中,等到会议结束时沈熹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小游给我自求多福的眼神,我心中也是隐隐“终于来了”的感觉。
在办公室里落座,沈熹直言而问:“你这几天的状态是没有调整过来吗?”
我沉吟两秒后答:“有一点,可能是时差没倒好。”我随莫向北去美国出差这件事并非秘密,即便沈熹没问我也不认为他会不知道。
沈熹手里拿了一支笔,在纸上随意勾画着,状似不经意地问:“在纽约你有见过谁吗?”
“莫总并没有让我过多参与,大部分都是由莫总的助理楚桥随同出去的,我只负责留在酒店制定策划方案。”这是一早就预备好了的答案,所以我答的很从容。
只是沈熹看过来的目光平静地令我感到有些不安,就在我以为被识穿时却听他道:“今天这个vr项目已经正式推入市场作宣传,你作为这项目的负责人暂时会调到宣传部去,有没有问题?”我讪然摇头,走出办公室才陡然明白沈熹将我从市场部驱逐了。
原来这才是这场谈话的目的!不为己用那便驱逐,职场如沙场的道理我终于领悟。
回头细想时觉得自己够天真,沈熹的沉稳与老辣早就不与年龄相符,这不是我亲眼印证的吗?我这点道行又怎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而且这趟纽约行有太多的不寻常在内,先有楚桥与我同时抵达,再有陆少离的随后赶至,并且我相信莫向北也是临时决定的回国。不由叹气,拜莫向北所赐,莫名搅进了这趟浑水。
宣传部除去策划外,更多的是要